這還真不是秦淼隨便起的，在后世，東方的M族導彈，有四個型號，分別是M7、M9、M11和M18，這四者對應的射程分別是兩百、六百、三百和一千公里，貌似也沒啥規律，都是隨心所欲。

其中的M7就是紅旗-2的深度改型，把射程提升到了兩百公里，現在，己方的紅旗-2的改款，自然也就叫M-7了，至于東風-3，射程最遠，和M-18最匹配，我怎么知道，你們會把18聯想到要發？

這剛剛過了年，我給你們說幾句過年的吉祥話，你們居然還這么鄙視？既當又……咳咳，好吧，你們都是視金錢如糞土。

首都，某辦公室。

“咦，苗苗，你回來了？”張萬和看到自己女兒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里，那叫一個興奮，立刻就站了起來：“嗯，還好，你走之前，我可是和秦淼說過的，你掉一根頭發，我也得找他算賬！”

“爸！三水哥是你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的！你這樣說話，不是傷你半個兒子的心嗎？”

張萬和一愣，只覺得心中哇涼哇涼的，小棉襖怎么成破衣爛衫了，整天向著秦淼說話……

“爸，這次咱們出去，給國家拉來了一大筆的生意，能讓咱們的外匯翻幾番，只是……風險有些大，你……你要是方便，就給幫幫忙，不方便就算了?！?/p>

張萬和睜大了眼睛：“你說，什么生意？”

“沙某人看上了東風-3，想要……”

“什么？那怎么可能！你們啊，這不是胡鬧嗎？”張萬和焦急地在地上走來走去。

“有些東西，關系到國防安全，是不能賣的，你們這樣的行為，會惹來很多麻煩的，尤其是那個小賀的事情，惹得老賀已經和咱們翻臉了，他一定會用這件事來做文章……”

張萬和著急了。

“對了，三水呢？他去了什么地方？把他叫過來，這件事，不能著急，得慢慢商量……”

“他去了航天院?！?/p>

什么？

張萬和皺起來了眉頭，大踏步地走向辦公桌，得打個電話過去……

就在他的手剛剛要拿電話的瞬間，那邊，電話鈴突然響起。

“喂。什么？好，好，知道了?！?/p>

“爸……怎么回事？”

“上級召開緊急會議，關系到重大國際出口項目的，不用說，就是你們搞出來的……你們啊，以后能不能先和我商量商量？”

“爸，還有一些事，需要讓你知道……”

“跟我出來，咱們車上說！”

中南海，某會議室。

“老張，你終于來了！你的女婿真是太厲害了！所以，這次開會特意叫你過來參加，也跟著參謀參謀?！敝鞴苘娛鹿I的張老笑著打招呼。

“嗯嗯，多謝張老的器重。”

張萬和臉上表情復雜，其實，這個級別的會議，他是沒資格參加的，但是因為討論的是秦淼的項目，就讓他來了，這相當于是……他沾了自己女婿的光？

不過……當他看向會議室里一個人影的時候，心中又有些擔憂，這次，老賀肯定是要反對的吧？

“好，人到齊了，首先，請航天院的老黃，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次合作?！?/p>

黃老和秦淼最熟，所以就由他來介紹了。

至于秦淼……秦淼的級別還真不夠高，這種會議，不能讓他參加，他就等著通知好了。

“各位，秦淼同志這次給我們航天部門解決了大問題！”黃老滿臉興奮：“這將會是一筆幾十億美元的大生意！我們的東風-3導彈將會用一億美元一枚的價格賣出去……”

張萬和的心里有些亂，目光不時地看一眼賀盼山，這家伙很能沉住氣，沒有一上來就反對，不過，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在找其中的漏洞，等下他發言，絕對是石破驚天。

也是湊巧，他調動到首都來了之后，正好進入了七機部，雖然不是部門決策領導，但是卻正好被部門領導看重，讓他負責組建對外貿易的機構，這買賣，正好歸他管啊。

其實，如果他支持，應該是對航天部門最有利的，看看這些老同志，都很激動，希望能同意出口，這樣可以賺錢，但是……張萬和了解賀盼山這個人，睚眥必報，肯定會反對這件事，來給他兒子出氣的。

在場的一眾領導，神色各異，有的在皺眉沉思，有的喜笑顏開，有的板著臉……

黃老介紹了二十多分鐘，把各種問題都介紹遍了，張萬和聽著，臉上是越來越放松，還以為三水是胡來，沒想到，各種問題都考慮得清清楚楚，這推銷完全具備可能性。

除了價格是他猜的，但是……張萬和相信，秦淼既然說了這個價格，那就一定能賣到這個數字。

“各位領導，我介紹完了?！?/p>

“嗯，老黃，你下去吧，老賀，你來說說你的看法?！睆埨祥_始點名了。

賀盼山站了起來：“我認為，這生意不能做！”

“為什么？”

“首先，不是改個名字，外界就不知道的，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沙某人手里導彈的真正型號會被外界知曉，什么射程三百，誤差一千，這有意義嗎？這不是自欺欺人嗎？我們捂著耳朵，就聽不到鈴鐺的聲音了？當消息傳出去的一天，我們東方就會在國際上名譽掃地！”

賀盼山的話，振聾發聵。

“其次，我們再來看價格，一億美元一枚，我們的導彈，真的那么值錢嗎？我總感覺，如果讓沙某人接受這個價格的話，那肯定不會是東風-3，而是東風-3上的彈頭！”

張萬和眉頭皺起來了，這賀盼山干了這么多年，果然還是有一些眼力勁的，他提的這些看法，都是很有建設性的。

“最后，我們知道，沙某人和西方關系很好，這批東風-3過去，那沙某人會不會讓西方拆開研究？雖然這導彈已經過時了，但是，想要被巨浪-1完全取代，恐怕還需要很多年……”

“我不知道秦淼同志為何會推動這種合作，是否拿了什么好處……我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闡述了這些想法而已……”

賀盼山說完，臉色嚴肅地坐下，一切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光明正大地給秦淼上眼藥。

張老看向了張萬和：“老張，你說說你的看法?！?/p>

“我就一個問題，按照老賀的看法，航天部門還有什么能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