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個字在系統空間回蕩。
洛珞的意識在系統內高速坍縮重組,流形重構器投射出殲-11氣動模型的量子態拓撲圖。
無數湛藍數據流在虛擬風洞中呼嘯而過,翼尖激波分離流的混沌軌跡突然被某種高維幾何結構規訓。
“原來跨聲速激波的奇點在這里......”
洛珞看著屏幕上的投影若有所思。
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了,雖然沒有【掃描儀】的加持,并不敢說對整個數學模型融會貫通,但也是略知一二。
只見他的指尖穿過全息投影,三維流場立即坍縮成二維黎曼面。
他看到導彈掛架與主翼銜接處的曲率存在0.003弧度的隱性不連續,這微不可察的缺陷正是導致氣動畸變的元兇。
重構器突然發出蜂鳴,800積分化作金色粒子注入渦量方程:
$$ abla \cdot (\rho \mathbf{u}\otimes \mathbf{u})=-\mathbf{T}{ext{asym}} \mu abla^2 \mathbf{u} \mathbf{F}{ext{film}}$$
原本離散的非對稱渦旋在流形折疊中形成自相似結構,洛珞福至心靈地引入分形湍流修正項。
當最后一束數據流沒入垂尾抖振頻率參數時,整個投影突然坍縮成閃著紅光的晶核。
看著投影中那翱翔在天際的殲11,隨著飛行曲線的變化,各項數據也同時浮現了出來。
“好智能”
洛珞驚嘆的同時大喜過望。
有直接的數據抄,他就好辦多了,帶著答案找問題要是還找不到,整個殲11項目所有人都可以辭職了。
更智能的還在后面,一行行數據還把改進位置標注了出來:
修正了傳統對稱渦假設的局限性,使方程能更精確描述翼尖渦與掛載導彈氣動畸變的相互作用。
顯著提升了15馬赫高超聲速流場的模擬效率。
計算效率:原始變式方程使風洞模擬效率提升37%,優化后模型進一步縮短20%計算耗時;
精度改進:殲-11掛載導彈時的氣動畸變誤差從0.8%降至0.3%,已經接近首飛試驗閾值;
而最重要的是這次重構不僅解決了激波分離流的二次失穩問題,修正項將模擬誤差從0.231%降至......0.04%。
作為整個數學模型的模擬誤差,已經低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不過洛珞肯定不會覺得這就是【流形重構】的極限,應該是以目前的數學和工程科技水準,沒法契合完美的數學模型吧。
就在洛珞沉浸在系統空間里時,外面的張工則是一臉疑惑的注視著他。
因為在張工看來,洛珞來了之后就是快速的翻看所有資料,那速度別說記下來,正常人想全看完都不容易。
然后就突然盯著屏幕一動不動,到現在......得十多分鐘了吧。
張工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不由的暗自嘀咕道。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問問時,洛珞終于開口了:
“這有黑板嗎?”
“有,我讓人給你拿。”
張工連忙應道,不過剛說完他就有點恍惚了。
這話咋這么耳熟。
黑板很快便有人拿了過來,至于為什么不是讓洛珞去實驗室,那里有現成的黑板,自然是張工擔心打擾他的思路。
不管洛珞是真的有進展,還是虛張聲勢,他都不敢賭那一絲一毫的可能。
洛珞凝視著系統空間內滿屏湍流數據,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粉筆灰。
在道具加持下,他腦海中正浮現重構出的三十多頁優化記錄——那些被標注有問題的紫色批注區域正閃爍著微光。
縷清思路,粉筆開始飛速在黑板上舞動,經過改進后的數學模型一行行的呈現了出來......
“這...這是?”
只是看到第三行,張工便立刻判斷出洛珞在寫的是新的數學模型,但這怎么可能?
就算洛珞真的是高斯轉世,那不也應該是你改進了偏微分變式方程,然后各個項目負責人一同參與修改,把最終的數學模型優化出來嘛。
所以你這是在干什么?一個人把活都干了?
然而眼睛是不會欺騙他的,作為殲11項目的總體工程師,他可不是一般的項目工作人員。
從兩年前的預研便扎根在項目上他十分清楚,這就是殲11設計實驗的數學模型。
雖然沒有經過超算驗證,他無法肯定模型精準度,但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找到任何問題。
最關鍵的是,他此刻僅僅看到了第9行,而洛珞已經寫到了第...15,16,17行。
“這是現場計算出來的?”
他實在難以相信還有這么離譜的事情,但就這樣確實的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難道他真的能憑一己之力完成整個模型設計?”
張工僅僅是腦海里產生這個想法,便立刻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他知道,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做主的了,連忙掏出手機往外走去。
與此同時,解放軍總裝備部:
科學院院士,同時也是殲11項目的總設計師的楊院士,正在跟裝備部的領導匯報項目進度。
如果洛珞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詫異:合著張工你說的總裝是總裝備部是吧。
“楊總”
這是,助理突然拿著電話走了過來。
楊院士掃了助理一眼,倒沒有先行責問。
這個助理跟了他好幾年,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對方是不可能貿然過來打擾的。
果然,剛一接電話聽完第一句,楊院士便直接站了起來:
“你現在就把所有總體和所有分管負責人召集起來,我馬上回去,另外緊急申請曙光-3000配合驗算。”
交代完要緊的事項楊院士放下電話快速的解釋道:
“曹部長,殲11項目有了重大突破,我恐怕要立刻回所里一趟。”
......
“老張,情況怎么樣了?”
當楊院士趕回研究所時,房間里已經人頭攢動顯然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都到場了。
“馬上收尾了”
張工滿臉嚴肅的回答道。
果然,話音剛落,洛珞停下了粉筆,先是揉了揉已經麻木的手腕:
“力學所把湍動能項做了張量分解,但忽略了旋渦破碎時的螺旋模態耦合。”
粉筆尖精準點中某處傅里葉譜缺口:
“如果引入我論文里的非對稱渦相位鎖定算法...”
整個資料室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楊院士的眼鏡滑到鼻尖,這位曾主持過東風-31氣動設計的泰斗猛然按住桌子:
“立刻調取7號探頭數據,把周向壓力分布投影到黑板坐標系!“
當三維流場圖與洛珞的算式重疊時,原本離散的激波紋路竟如拼圖般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