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就等!就是鬧到老師那里我也有理。
我媽不明不白的死了,許伊婷一上來就那么侮辱我媽,這放在誰身上能忍?
許伊婷跑出去就沒回來,晚飯沒吃,最后一節的晚自習也沒上。
同學們都在小聲議論,說許伊婷虛張聲勢,都沒把我怎么著。
說許依婷初來乍到的太可憐,被我打了一巴掌也只能忍著。
很多男生看我的眼神有些不爽。
本來那么多女生給我寫情書就很讓他們不忿,今天來個校花級的,還讓我給打跑了。
最關鍵的,我還是個他們眼里的“野種”。
一個個看我都帶著嘲弄、仇視,也忘了他們怎么陪著笑臉,問我題怎么解的時候了。
這些我是習慣的無視,從小到大,這樣的情況多了,我懶得生這些閑氣。
放學鈴聲一響,我又是第一個走出教室。
我沒自行車,也不舍得錢坐公交,十幾公里的路程,不管冬夏,我都是跑的,要抓緊時間。
只是我剛拐進學校外面的胡同,兩個人就把前面的路堵了。
我一轉頭,后面是許依婷,帶了三個人。
前后的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把我摁在地上。
緊貼著地,硌得我臉生疼。我是盡力掙扎,可惜還是被摁得死死的。
許依婷拽著我的頭發,把我的頭抬了起來,居高臨下咬著牙笑道:
“是不是覺得我剛來,就拿你沒辦法?”
“啪啪!”許依婷說完就結結實實給了我兩巴掌。
她還掏出一個彩屏的翻蓋手機,懟著我的臉拍了兩張照片。
邊看邊得意地說道:“一個野種,狗一樣的東西也敢打我?”
我一聽,一股火串了上來,“呸!”嘴里混著血的口水全吐在許依婷白嫩精致的臉上。
許依婷“啊”一聲,趕緊掏出紙巾擦臉,那樣子嫌棄的不行。
我有種報復的快感,瞪著她喊道:“你才是狗!你們全家都是狗。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看看我會不會哼一聲。”
“尼瑪的!”身后一人狠狠砸了我后背一拳,打得我眼前一片金星亂冒:
“小比崽子,在我們紅浪漫的大小姐面前也敢扎刺兒,你踏馬找死。”
紅浪漫?西城熊老三開的那個歌舞廳。
大小姐……許依婷的媽嫁給熊老三了?
熊老三那是出了名的色胚,光頭大肚子,不知禍禍了多少姑娘。
去過我珺姨打工的那家酒店,吃東西像豬一樣。
許依婷的媽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啊?她怎么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怎么找的都是這種惡心的貨?
“要你多嘴!”許依婷顯然也是不滿意這個后爹,不想讓人知道。
吼了聲那人,又蹲下身薅我頭發:
“今天這事兒你要是敢說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還是剛才那人吱了一聲: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一口一個大小姐,把你當自己人給你辦事,你好像還嫌棄我們熊哥呢?”
他這么一說,我明顯感覺摁著我的人,手上的勁兒松了不少。
“嫌棄怎么了?你去熊老三那里告我啊?”
許依婷是一點沒顧及這些人的感受,囂張的好像她是熊老三老大一樣。
她這個態度,摁著我的人,手又松了松。
去尼瑪的吧!
我突然發力,掙開那些人就跑。
“快抓住他!”許依婷大喊,可惜讓我跑起來,有幾個能追得上?
從初中到高中,每天來回二十多公里,就憑熊老三那些看場子的能跑過我?
沒一會兒,就把他們落沒影兒了。
我不敢走大路,專門鉆胡同,等跑回去,比平常多用了快一個小時。
回到我家樓下,我就看到許依婷帶著剛才幾個人出來,許依婷生氣地說道:
“沒回來,便宜那狗東西了。咱們走!”
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等他們走了,我跑回來家一看。
家里的門大敞著,屋里被砸的亂七八糟,墻上、地上、床上……到處都是紅油漆。
我看向客廳一角,那里放了架鋼琴,也被砸得面目全非。
“怎么了這是?”珺姨的聲音從后面響起,她也是剛剛到家。
“鄭陽你臉怎么了?”
珺姨一臉著急地摸了我臉一把,臉上傳來針扎一樣的感覺,可都不及我心里的疼。
那架鋼琴是我媽最喜歡的東西,也是我對我媽唯一的念想。
“是許依婷……”
我強忍著火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珺姨一聽就嗷一嗓子:
“麻痹的,仗著能上熊老三的床就這么欺負人,今天我非剁了她們娘倆。”
珺姨轉身就要走,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怎么可以讓珺姨為我拼命?
我趕緊抱住珺姨:“不不!珺姨,你不能去。”
許依婷是熊老三的繼女。
熊老三可是妥妥的西城扛把子,手底下的小弟一堆,珺姨就是再能打,也干不過熊老三他們啊?
“珺姨!你還想不想我考大學,想不想我出人頭地了?咱們報警,讓警察抓他們。”
“這事咱們又沒有證據,報警能怎么樣?就算查出來,他們隨便找個人頂缸,就拖著不給賠償咱們怎么辦?我去拼命不關你的事,剁了她們,你更能安心學習。”
“珺姨!你要是出了事,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我說著就是眼睛通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自從我媽死了,珺姨就是我的所有,是我的依靠,我都不敢想她要是出事,我還怎么活著。
“鄭陽!”珺姨終于安靜下來,看看我的臉,長長嘆了口氣:
“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想呢?珺姨也不能跟著你一輩子不是?”
“能!”我脫口而出:“我要一輩子跟珺姨在一起。”
珺姨明顯身子一僵,摸摸我的頭,一臉的不甘心。
“可是不找他們,老娘真咽不下這口氣。”
我也想報仇,可我知道不能這么沖動。
“娘的,大不了我去勾引熊老三,把許依婷那個媽擠走。沒有熊老三撐腰,她們能翻出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