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和自己同級的動物所所長是只狗這件事,徐煥說沒點懵圈是不現(xiàn)實的,但他作為最早接觸到蘇尋的人,心態(tài)還是很快調(diào)整好了。
甚至越看哨兵越覺得順眼,誰不喜歡這些聰明可靠又忠心耿耿的狗班長呢?
一樣是守衛(wèi)祖國的戰(zhàn)士,只是它們長得不太一樣罷了。
至于哨兵的訓導員,自然也是一位幸存者名單上的存在,前世末日降臨的初期正是他與還沒成長起來的哨兵一道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光。
那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這樣的故事在末世中的每一個角落都發(fā)生過,然而很遺憾的是,這位訓導員并不是異能者,也沒熬到進入超凡的時候,戰(zhàn)死在一場極其慘烈的喪尸潮中。
但他對哨兵的影響是巨大且深遠的,即使在其身死之后,哨兵這位狗班長依舊將守護人類當做自己的使命,并不惜為此經(jīng)歷無數(shù)場血戰(zhàn)。
要知道,在遙遠的未來,它的智慧是比許多人都高得多的,倘若倒向變異獸,以它的異能和實力,也會是一方妖王。
然而這依舊不影響它做出選擇。
回憶起這些,蘇尋看向一人一狗的目光更柔和了些。
“陳澄是嗎?走,我?guī)銈內(nèi)ニ奚幔@里有專門給狗班長準備的犬舍,你過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
徐煥不是一個人來的,隨他一同到的還有不少研究員,不知道其中有幾人會成為植物所的骨干基石。
當然,動物所的工作也并不能全都指望狗班長和它的訓導員,這段時間科學院還會選拔出一批研究人員充實這里。
然而由于不得不面對的大災變,未來這些研究工作的開展必然也面臨著諸多困難。
如今做的這些準備工作,只能說盡力而為。
將這些人安頓好之后,蘇尋又找到秦昌,與他一起研究養(yǎng)殖場的問題。
“我們已經(jīng)盡可能加固了雞籠本身的結構強度,確保在發(fā)生意外的情況下有充足的反應時間。”
蘇尋點頭,道:“雞籠還不是很需要擔心,但恒溫孵化箱一定要做好防護,**破殼是變異高發(fā)的重災區(qū),我們不能使用規(guī)模太大的孵化箱,盡可能單元化,分隔開,減少損失,便于控制。”
經(jīng)過一番考慮之后,如今的養(yǎng)殖場并沒有從活雞開始飼養(yǎng),而是儲存了大量未孵化的雞蛋,將這些雞蛋培育為成雞并繁衍下去對末世中的基地來說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但這至少能保證他們不會在末世降臨時收獲一群滿地亂竄的喪尸雞。
對于動物來說,蛋類像種子一樣,是不會喪尸化的,這也是鳥類、魚類等很多卵生變異獸種群快速恢復的原因。
雖然通過這種方法可以看似安全的對家禽進行圈養(yǎng)繁殖,但變異獸的隱患不容小覷,它們能力各異,智力也能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攻擊方式比喪尸靈活的多,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前世蘇尋等人開始接觸這一領域的時候,人類已經(jīng)有了不少超凡者,可以憑借實力和異能壓制新生的變異獸。
而今要在末世初期就開始這些工作的話,危險系數(shù)還是存在,所以在夸父計劃中,這種類型的養(yǎng)殖廠只有那些提前分配了異能者的基地才會建立。
在末世中控制一個種群不再是輕松的事,說的明白一點,人類已經(jīng)不再是地球生態(tài)鏈不可撼動的頂端,處理起這種問題,蘇尋慎之又慎,不過在他與秦昌的不懈努力下,養(yǎng)殖場的建設還是進入了收尾階段。
回到指揮大廳,這里正高效運轉(zhuǎn)著,作為整個夸父計劃的核心,不停接收來自各個項目各個地區(qū)的信息和反饋。
屬于文明時代的刻度只剩了最后五天,緊迫感已經(jīng)籠罩了整個藍星。
“現(xiàn)在輿論場上至少有二十種關于大災變的不同猜想,其中以我們官方發(fā)布的指導意見為主流,但還是有很多人愿意相信一些所謂的‘小道消息’。”
蘇尋看了一眼報表,發(fā)現(xiàn)這二十種消息里有十五種其實都是官方通過一些隱蔽渠道刻意散播的,與官方發(fā)布的消息有些偏差,但隱晦的揭示了一些末世的真實情況。
就連剩下的幾種也是因為猜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講出了些有意義的事,又不至于過度揣測,所以才被允許傳播。
這個國度不乏聰明人,已經(jīng)有人通過這段時間的政策猜到了一部分真相,通過這些渠道,可以讓整個社會在一定程度內(nèi)逐漸緊張起來,又不至于動蕩過大導致崩盤。
當然,這其中也不缺蠢人,有人為了博取關注編織謠言肆意傳播。
不過如今的輿論管控已經(jīng)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總秘書處組建了專門的部門,軟硬兼?zhèn)洌靼稻愦妗?/p>
在真正運行起來的國家機器面前,個體不堪一擊。
“國際輿論反響如何?”
“目前世界輿論中聲量較大的還是關于動物保護的問題,他們對于我們將動物裝船運輸這件事本身也提出了抗議,這些輿情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本質(zhì)上是要干擾我們的行動計劃。”
好嘛,我們抓起來不行,給你養(yǎng)你也不要,解決辦法是不給的,又當又立是嫻熟的。
“現(xiàn)在外界對于大災變的看法比我們要混亂的多,但總體上已經(jīng)趨于末世論調(diào),許多年前傳播廣泛的幾部末世影片重新流傳,這個問題上那些國家的輿論管控是基本失效的。”
蘇尋看了看流傳較廣的幾種說法,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有些確實貼近一些未來的情況,但更多則會讓那些民眾做出反方向上的努力。
“不過已經(jīng)到了這個階段,幾個主要的公約國也已經(jīng)開始下場用更直接更嚴格的手段管控輿論了,估計會有不小的成效,他們的基層民眾……其實是很好騙的,這是這些國家常年在教育和宣傳上耕耘的結果。”
“估計很快,在這些國家發(fā)現(xiàn)無法用武力控制我們的情況下,也會有規(guī)模更大的輿論戰(zhàn)對我們展開。”
對于這個問題,蘇尋只嗤笑一聲,都什么時候了才開始組織攻勢?老牌資本慣用的伎倆都延遲到了這種時候,足可見這段時間這些國家已經(jīng)陷入了多大的混亂。
如今他們尚且沒有崩潰,只不過是受限于東方的壓迫罷了,倘若末世沒來,東方向后退一步,這些失去外部威脅的國家恐怕第一時間就會不攻自破。
他對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相信秘書處能做好處理。
現(xiàn)階段的輿論攻勢也還并沒有影響到更廣闊的大眾群體,國家防火墻依舊保障著輿論場的穩(wěn)定。
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對于東方民眾來說,墻外并不是什么自由開明的烏托邦,那里是輿論戰(zhàn)場的第一線,是意識斗爭的最前沿。
對于無法抵達那里的人而言,那面墻是切切實實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