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林默被何雅雯這話問的一愣,見何雅雯小臉唰一下紅的都要滴血了。
他故意皺起眉頭。
“嗨,無緣無故問這話干嘛,夢,夢嘛,這東西是你大腦所想,我怎么會進入你的夢境?”
“講什么胡話。”
林默一甩手,語氣還帶著幾分肅然。
何雅雯聞聲抬頭看著林默,下意識那羞紅的臉上閃過幾分狐疑。
“你,你真沒有?”
林默瞬間老臉一崩,滿臉正經。
見狀。
何雅雯這才急忙背過身,似乎重重的松了口氣。
殊不知。
林默也是暗暗舒了口氣。
這丫頭的夢,回想起來那是野蠻的很啊!
“就當是一場無人知曉的夢,沾點春色而已……呸,是他娘的全是春色。”
林默心里嘀咕了句,轉身走向門外。
“那個,跟我出去一趟,這地方沒法呆了。”
何雅雯愣了一下,還沒問去哪,就看見林默已經出門了。
“啪!”
何雅雯雙手拍在臉上,手心都能感覺到自己那發燙的臉頰。
“自己怎么會做那種羞人的夢,你呀你……”
對于之前清河的事。
因為何思源的去世,何雅雯心如刀絞,心思壓根都沒在自己身上過。
可如今在吃下那塊奇怪的肉后。
何雅雯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發生了某些變化,具體的說不上來。
但偏偏她在昏睡中,又回憶起了當時那一場堪稱瘋狂的夢!
揉了揉臉。
何雅雯急忙整理好心情,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跑出門外。
而紙扎鋪……
不。
廢墟外。
林默正站在門口,不遠處還站著一群人,似乎就在等著林默。
“林先生。”
一個中年男子小跑到林默面前。
“我們是來修繕院子的,具體的陰料你過目一下,都是上好的料子,保管院子給你修的漂漂亮亮。”
中年男子表情有些拘束,但整體給人的感覺很是爽朗。
而林默撇了一眼遠處,一輛貨車就停在那里。
在他的感知中,里面都是一些成品的陰料。
如陰沙,草灰等等。
這些東西參雜進建筑里,就是天然的聚陰地。
“有心了。”
林默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包華子。
“額……”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瞬,伸手接過華子,點燃之后美美的抽了一口。
“林先生放心,這院子交給我們,最多兩天,我保證還你一個漂漂亮亮的紙扎鋪,另外……”
中年男子笑了笑,又從懷里拿出一張卡片來。
“這是前面那一棟酒店的房卡,我們領導讓轉交給你的,這兩天就先委屈您住酒店了。”
林默也沒拒絕,伸手接過了房卡。
這白撿的房間不住白不住,剛好還能省點錢。
“對了。”
林默突然皺了皺眉,“我院子這里外……”
中年男子似乎是提前做了功課,一拍胸脯子,“林先生,那院子里的弩床,我們有辦法應對,至于院子外的幾位夜游神。”
說到這,中年男子從懷里掏出兩根香。
當著林默的面點燃,隨后又從懷里拿出一個羅盤。
“唰!”
羅盤之中的天干地支儀快速旋轉了起來。
中年男子一只手舉著兩根香,另外一只手轉動羅盤,腳下踏起了一種怪異的步伐。
“天罡步?”
林默掃了一眼,有些不確定。
而中年男子也察覺到了林默的目光,他微瞇著眼睛,嘴唇快速蠕動,聽不清楚在念什么。
忽然。
前方出現了四團璀璨的陰氣,正是瘸子等人。
林默眉頭陡然一皺。
之前瘸子他們和林默說過,這一次要陷入沉睡休養,至少也得三天時間。
畢竟之前和火祭對拼。
火祭那娘們是不死不滅,可他們真的是拼著本源去干的。
此時這四團陰氣,就是從瘸子他們的神龕里發出的,屬于沉睡后的一種本能防護。
但人并沒有醒。
一旁,中年男子也察覺到了林默的眼神變化,他踏著天罡步,抽出空隙對林默擺了擺手,表明自己沒有惡意。
緊接著。
“天神地神,恭請陰神,你我往來無冤是萍水相逢,近來無仇也是緣分所致,今日請四位神龕移位,是給諸位鑄高臺,建樓閣,望請莫驚,莫怪,莫惱……”
中年男子低聲吆喝著,那四個神龕里的陰氣,也像是憑空消散了下去。
“急急如律令。”
中年男子聲音一沉。
羅盤歸位,兩根香順勢插在腰間。
同時那四個神龕的氣息也平復了下去。
“林先生,放心,這四位夜游神,我肯定安置好好的。”中年男子扭頭笑道。
林默眼神有些怪異。
神龕陰氣被驚醒,尤其是神龕的主人處于沉睡中,說句不客氣的,除了主人蘇醒之外,那陰氣就是完全不可控的狀態。
可這人居然碎碎念了一會,就給平息下去了。
“奇了,你這是什么手段?”
林默上下打量著中年男子。
四十歲出頭的模樣,長相很平凡,甚至是丟在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小術,小術而已。”
中年男子抽了口煙,對著林默憨厚一笑。
恰好這時,何雅雯也跑了出來。
“你這可不是小術,玄組,看來也是臥虎藏龍啊。”
林默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拿著房卡對何雅雯招了招手。
隨著林默二人離去。
原地。
“呼……”
中年男子猛地松了口氣,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不愧是張指導點名要交好的強者,明明還是個娃子,可這撇眼之間嚇人啊。”
這時。
遠處那一群人也圍了過來。
“師傅。”
“師公。”
一群人嗚嗚渣渣的喊著。
仔細看,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的頭發都白了,有的才七八歲,其中一個丫頭扎著羊尾辮,滿臉激動的仰著頭。
中年男子笑道:“準備干活,讓林先生看看我們御山派的手法。”
眾人立刻齊刷刷的打量著這一片廢墟。
中年男子則挨個囑咐道:“院子里的東西,但凡沾點邪性的,都讓老輩子拿,娃娃別去伸手,小心扛不住。”
“尤其是那一架弩床,張指導吩咐過,邪性很大,都別碰,我們就圈地畫脈,儀定陰陽就行。”
說著中年男子又拿出羅盤,一邊看一邊說道。
“熒惑起西,星宿黯淡,屬蛇的女人站在院子外,其余人都進去干活。”
二十多號人立馬有序的背過身,一些上了年紀的解開外衣,里面赫然是掛著斧頭,繩索,墨斗等物件。
最為特殊的是。
這些人不管男女老幼,所有人腰間都掛著一個印章。
御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