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佐助這口嫌體正直的可愛反應,泉忽然有些恍惚,這一對兄弟明明是同樣的父母教導出來的,為什么性格卻完全不同?
“走吧。”
宇智波池泉并沒有與兩個小屁孩過多廢話,他吐出了兩個字后就徑直往前走去。
“欸?”
鳴人的小臉上有些不解:“我們這是要去哪?”
一旁的泉替宇智波池泉解釋道:“池泉前輩傳授[正義],讓你們了解[正義]的方式,可不是站在課堂上去給你們上課。”
當初,她也是接受過池泉前輩的“地獄式傳授正義”,頭幾天把她刺激得不輕。
但好在隨著時間流逝,她終于是能明白過來,池泉前輩的絕對正義究竟有多么不容易。
泉跟在宇智波池泉后頭,聲音清脆繼續道:“前輩的傳授教導方式,更傾向于直接實踐。在你們來之前,橘次郎前輩的忍貓們就已經找到了[正義]需要狩獵審判的目標!”
忍貓……
橘次郎……
鳴人和佐助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挪在泉的左側肩膀上正愜意地蹲坐著的一只大肥貓身上。
橘次郎瞇著的雙眼睜開了一只,它口吐人言道:“兩個臭小鬼,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可要做好不被罪孽嚇尿的心理準備。尤其是不要被人性的惡給嚇壞了。”
鳴人低聲道:“口氣聽起來像個老婆婆一樣。”
佐助剛想深以為然地點了一下頭,就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迎合這個吊車尾的話,那豈不是變相的承認自己的確不如這家伙了?
不知為何升起一種雄競心理的佐助,輕輕哼了一聲,并沒有接鳴人的話茬。
佐助跟在后頭走著走著,就發現不太對勁。
他不由驚愕道:“這個方向好像是……”
“是宇智波一族。”宇智波池泉池泉很是冷淡的聲音響起:“忍貓在宇智波一族駐地內,發現了數量巨大的違禁藥物。恰好今天一早,有三個宇智波族人做完忍者任務回來了,他們三人便是嫌疑最大的目標人物。”
佐助滿面震驚,沒想到出事的居然是宇智波一族!
母親大人曾說過,宇智波池泉可不會因為誰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就對其網開一面的。
只要是有人做了惡,宇智波池泉就會毫不留情地重拳出擊,鬧出人命也是很常見的事。
此刻的佐助對所謂“從不網開一面”……
頓時有了一個更為清晰的認知。
“……違禁藥品?”
鳴人有些懵懵懂懂,他的關注點在另一邊。
橘次郎打了個哈欠,解釋道:“就是那種你們人類只要沾上了,就得家破人亡的鬼東西。以前還沒那么泛濫的,自從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后,這種鬼東西越來越泛濫。聽說是有一個叫卡多的商人在大肆走私這些鬼東西。”
“我一個月前就派出去五只忍貓,讓它們在木葉外邊、甚至是火之國外邊搜查有關于商人卡多的情報。只要掌握確切情報,確定他的位置,池泉大人就會找上門去。”
橘次郎頓了頓,再道:“宇智波一族駐地內出現的違禁物品數量這么龐大,大概率和那個商人卡多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在池泉大人眼皮子底下搞這種玩意,看來他們是在木葉外做任務做太久了,沒有聽說最近一個月木葉內發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絕對正義]已快要無人能擋了!”
橘次郎的話,讓泉都有些后知后覺的醒悟。
原來自己認識池泉前輩至今……
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過去啊!
對此沒什么太詳細的概念的鳴人好奇一問:“那種違禁藥品傷害了多少人啊?”
“……數之不盡。”
橘次郎說話的語氣,稍微沒有那么輕挑了,它開口道:“單單是木葉,上一年因違禁藥品而死的平民、忍者加起來就有六個人之多。如今還飽受其折磨的人,完全統計不出來。”
鳴人瞪大眼睛震驚道:“忍者也會被傷害到?”
橘次郎說道:“總有天真的家伙,以為憑借忍者的那種強韌意志,就可以抵擋得住那種生理性與心理性的依賴,實際根本抵擋不住。”
“兩個小鬼,你們只要記住。碰上這種違禁藥品販子,無論是生產、還是走私的、還是販賣的,都要以正義之名將他們全部處決!”
說話間,他們已經踏入了宇智波一族駐地。
鳴人沒想到自己短短一段時間內……
就在這個地方串了三次“門”!
旁邊的佐助則一路上沉默不語,卻能明顯見到他那張白嫩的小臉上,寫著濃濃的糾結。似乎想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
佐助忽然敏銳發現,那個叫宇智波池泉的男人,似乎將目光瞥了一眼自己這邊。
嚇得他陡然一驚。
更加不敢開口了。
卻沒想到,宇智波池泉忽然開口了:“你認為同為宇智波一族,就算是自己的同胞做了錯事,也不應該用那么極端的手段處置他們。起碼給他們留一條生路,對吧?宇智波佐助。”
佐助:“!!!”
他頓時震驚地抬起頭來,以一種白日見鬼的驚駭眼神,看向前方的宇智波池泉的背影。
因為宇智波池泉說出來的就是他的心里話!
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就好像是被聽見一樣!
宇智波池泉漠然道:“忍界之惡,分三六九等。小惡,類似漩渦鳴人的惡作劇,只需比尋常懲戒稍重些,使其糾正過錯即可。中惡,如偷盜、斗毆等,可關入木葉監獄進行強制監禁改造。大惡,例如惡意殺人、販賣違禁藥品、販賣人口等……必須以殺矯正!”
“正義不容妥協,更不容寬恕。宇智波佐助,你認為你有資格替家破人亡的可憐無辜忍,去寬恕原諒那些本該以命償命的惡徒嗎?”
宇智波池泉的腳步已經停頓下來,他轉過身來,俯瞰著宇智波佐助。
“倘若你的兄長宇智波鼬,今晚就來一場滅族之夜,將宇智波一族上上下下幾乎殺得一干二凈。無論婦女老幼、甚至是你的父親、你的母親……都難逃一死。”
“那個時候……整個宇智波一族,只有你和宇智波鼬活了下來。到時候的你,會替已經死去的宇智波一族族人,原諒宇智波鼬嗎?”
“你會原諒你的殺父仇人嗎?你會寬恕你的殺母仇人嗎?倘若突然有一個人站在你面前,對你說——宇智波鼬是你的兄長,難道你不應該原諒他嗎?就算他犯了錯也沒什么吧?”
“這種情況下……你會遵循那個人所說的話,選擇原諒殺死光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鼬嗎?”
來自宇智波池泉的一句句逼問,讓佐助瞪大眼睛,止不住地往后倒退了好幾步。
他此時正與宇智波池泉的眼睛對視著。
這一刻,連佐助也不知為什么,宇智波池泉所說的話,開始在他腦海中構架出了畫面。
短短一個恍惚,佐助感覺自己眼前的一切景象,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靜靜的見到自己身處于黑夜之中。
他記得出現在眼前的建筑,好像就是宇智波一族內的建筑。
佐助迷茫的目光在四處徘徊著。
而他的眼睛也在此刻越睜越大。
——月夜之下,鮮血、尸體、黑暗、慘叫、求饒……各種各樣的驚悚景象,匯聚成一副極其可怖的慘狀。栩栩如生的每一具尸體死相都極為慘烈,血液仿佛將大地都浸紅了。
佐助的瞳孔都在顫抖。
因為借著較為明亮的月色,他清楚見到那一具具尸體上凝固著恐懼與絕望神色的熟悉面龐,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
老人。
青年。
孩童。
嬰兒。
應有盡有!
突如其來的一聲仿若近在咫尺慘叫,嚇得佐助汗毛倒豎,他驚慌失措地轉頭看過去后。
就見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宇智波一族同齡人,正被一個將面具挪到頭頂一側的男人揪著頭發給拎了起來,一把忍刀已經洞穿了那個同齡人的胸膛,奪走了他的生機。
忍刀緩緩抽了出來。
尸體被扔到了地上。
這一刻,身軀都在顫抖的佐助也終于見到了那個男人的長相——宇智波鼬!!!
還沒等佐助靜喊出聲,眼前畫面突然一轉。
——佐助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座房子的內部,昏黃燈光給不了佐助絲毫的安全感,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與拖拽聲,嚇得他急忙轉過頭。
佐助震驚見到,他的兄長宇智波鼬正拖拽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他還發現宇智波鼬好像看不見自己一樣,從自己的身前路過。
只見宇智波鼬一手拖著女人,一手抓著一把染血的苦無,在屋內每走幾步,就用手中苦無在女人的身體上劃出一道傷口。
“啊啊啊啊——”
女人那聞著傷心、聽著落淚的嘶啞慘叫聲,引得屋內一個衣柜發出了一聲微弱的響動。
視線中的宇智波鼬用苦無抹了女人的喉嚨。
再走到那衣柜前,面無表情地拉開了衣柜。
佐助見到衣柜中正藏著一個小女孩!
“哥哥!住手啊!!!”佐助想張口大喊這句話,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喊不出聲。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宇智波鼬將衣柜中滿面驚恐的小女孩拖出來,并用苦無結束了對方的生命。
眼前的畫面再次一變。
滿面悲痛與憤慨的佐助從,視線中出現了宇智波池泉、宇智波泉、漩渦鳴人、橘次郎。
宇智波鼬不見了。
鮮血、尸體、慘叫,也統統都消失不見了。
佐助愣在了原地。
“看見了嗎?”宇智波池泉的三勾玉寫輪眼,緩緩變回尋常的形態,他說道:“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你有資格替他人原諒他、寬恕他嗎?說出你的回答,宇智波佐助。”
佐助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這是……幻術?”
他整個人都有些呆滯,這幻術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仿佛未來真的要發生這些悲劇。
他難以想象自己的哥哥會干出這種事情來。
可如果這種事真的發生了,自己有資格替被殺死的族人原諒宇智波鼬嗎?
佐助想起了那個被忍刀洞穿身軀的同齡人。
想起了地上被一刀分為兩半的嬰兒。
想起了被痛苦折磨的女人,也想起了因為聽見母親被折磨而忍不住發出動靜的小女孩。
“啪嗒”——眼淚不受控制流下來了。
模糊的視線,讓佐助意識到自己似乎哭了。
他伸手慌忙擦拭著濕潤的眼角。
佐助低頭默默說出了答復:“我……沒有資格替別人原諒他。甚至……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我自己也不會原諒他的……”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睜著泛紅的眼睛看向宇智波池泉,對宇智波池泉的畏懼似乎散去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鼓起勇氣的求知欲:“那三個將大量違禁藥品帶到木葉的族人……他們也給其他人帶來過這樣的傷痛嗎?”
“對。”僅僅是一個字的答復。
就讓佐助羞愧難當,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對不起。”
他低聲道歉。
“欸?!”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的鳴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什么池泉老師只是向這個臭屁的家伙問了一些問題,然后這家伙就莫名其妙的低頭道歉了。
……
與此同時,警務部隊大樓。
“富岳大人,人柱力……又被宇智波池泉帶進來了。還有一些暗部忍者,應該是監視人柱力的,他們也偷偷潛入進來了。”
當這句話傳入耳中,富岳整個人都麻木了。
這是第三次了吧?到底什么時候歇一下啊!
就算池泉你不累。
我都已經累了啊!
然而。
當下一句話響起的時候,卻讓富岳愣了一下:“而且……富岳大人您的次子宇智波佐助,似乎也在宇智波池泉身邊。”
富岳:“???”
佐助?!
富岳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佐助那孩子和宇智波池泉能有什么奇怪關系?
在他印象中,雙方完全是屬于不搭嘎的兩個人。
富岳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擔憂,他本能認為——該不會是佐助犯了什么事,被宇智波池泉逮住了吧?!
雖然這個次子的天賦,讓他十分恨鐵不成鋼,覺得連鼬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但無論如何也是他的兒子。
富岳站起身來,沉聲道:“池泉在哪?帶我去看看!”
至于潛入宇智波一族內監視人柱力的暗部。
則被富岳華麗的無視了。
……
宇智波駐地的另一邊。
一座房屋的地下室內。
三個宇智波一族忍者聚在此地,其中一人雙手環抱,皺緊眉頭看著前方的一包包貨物:“隼太,一噸多的藥品,木葉能消化得了嗎?得需要不少時間才能將它們給消耗一空吧!”
“放心。”名為“宇智波隼太”的青年嘴角揚起,開口說道:“我們不需要在木葉把它們消耗掉,我們只需要將它們轉手就行了。怎么消耗掉它們是別人的事,與我們無關。”
另外一人蹙眉道:“最好小心為上,要是讓宇智波富岳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哼!”
宇智波隼太冷笑道:“怕什么?我們這么做,本就是為了讓宇智波一族籌集足夠的資金!只要用這些資金購買大量起爆符,就能轉變為未來某日發動政變推翻火影的武力資本。”
“宇智波富岳他這位族長如果因為這種小事找我們的麻煩,就說明他不過是一個胳膊往外拐的家伙罷了!而且也正好……”
“到時候,我會直接慫恿我爺爺,讓他以此為由發動族內大選,重新選出一位新的族長。”
“哈,也是。”另一人說道:“你爺爺可是剎那長老,軟弱的富岳肯定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話說回來。”這人皺了皺眉,略顯遲疑道:“幾個月沒回來……怎么總感覺木葉怪怪的?而且似乎聽到有不少人在議論那個危險家伙,你們說他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畢竟那家伙整天念叨著什么正義不正義的。”
宇智波隼太并不以為意地道:“你太多疑了。至于你說的那家伙,嘁,只要我們不將這件事說出來,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們做了什么?”
顯然,這三個宇智波一族忍者全部都是年輕的激進派。
就在宇智波隼太還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
上面突如其來的腳步聲,讓三人瞳孔一縮。
哪來的腳步聲?有人撬門進來了?——這幾乎是他們三人同一時間在腦海冒出的想法。
三人立即交換了一下眼色,正當他們準備從地下密室上去時,卻發現腳步聲越來越近。
也就是說……不知是何緣由溜進來的家伙,甚至還朝地下密室走下來了!
不妙的預感瞬間充斥三人心頭。
當見到走下來的人是誰的時候,宇智波隼太心中頓時警鐘大作,并難以置信地驚呼出聲:“嘶!宇智波池泉?!!”
隨后。
他們三人又見到宇智波池泉的身后又走下了三個人,而且還是三個小鬼。
一個是警務部隊裝束的少女。
一個是頂著金發的小鬼。
另一個……
嗯?!
當見到佐助那張稚嫩的小臉時,宇智波隼太等三人都愣了一下。宇智波富岳的長子與次子長什么模樣,他們還是知道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