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確定這些家伙沒有被朝廷嚇破膽,那么他們便有對抗朝廷的資格。
于老板壓低聲音道:“或許咱們江南商行的能力不夠,但有些人的能力卻十分充足!”
“在你們的認知中,民不與官斗,這一點,我不否認!”
“可是結果呢?咱們江南商行在開辦銀行中,已經表示出對皇家銀行妥協了,認輸了。”
“但朝廷放過我們了嗎?咱們不與官斗,可是朝廷的官員呢?”
“他們是否會擰成一股麻繩,是否會內斗呢?”
憑借他自己的能力,恐怕連與對方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但若是將整個江南商行拖下水的話,那么他這邊便有著十足的底氣。
見眾人沉默不語,似乎在沉思。
于老板急忙提醒道:“諸位可還記得淮西勛貴?”
經過于老板的提醒,眾人臉頰上的神情越發(fā)疑惑了。
自己江南商行的問題,與淮西勛貴有個毛線的關系?
淮西勛貴自然不用多說,他們這些人更加不會陌生。
那些家伙是最早跟隨大明皇帝朱元璋起兵的勢力。
朱元璋登基后,更是大肆封賞那些人。
每個人的手中都掌控著大量的土地資源,甚至有不少人的府邸,還養(yǎng)著私兵。
實力遠超他們江南商行,甚至可以說兩者根本就沒有什么可比性。
只因為他們擁有者無上的權利,人命在他們的眼中,那就是草芥。
當然,淮西勛貴這股勢力中,有許多人對當初的封賞不滿意。
為了幫助朱元璋,他們可以說是傾盡了所有。
但最終換回來的賞賜,卻遠遠不足自己昔日的付出。
國朝初建時,需要大量的商人來溝通天下間的經濟。
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點商稅,這才給了他們江南商行發(fā)展的機會,迅速壯大了起來。
從始至終,他們江南商行與淮西勛貴們,就沒有什么利益上的糾葛,彼此互不干擾。
況且他們這些富商的初衷,僅僅是為了賺銀子。
只要有銀子可以賺,這個天下姓什么,與他們并沒有太多的關系。
當然,隨著江南商行逐漸壯大起來,淮西勛貴也向他們拋出橄欖枝。
只不過那個時候大家都在悶聲、發(fā)大財,根本就沒有將此事當回事。
如今,朝廷的勢力已經展現出來要吞并江南商行的態(tài)度。
于老板這個向來不肯吃虧的主,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淮西勛貴。
這也是他為何要將這些富商們叫過來的原因所在。
其中一位富商遲疑道:“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如今給淮西勛貴們答復,是不是有些太過于冒失了?”
當年人家主動找咱們的時候,咱們直接來個冷處理。
如今遇到麻煩了,這才想起對方,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得不到幫助的同時,還有可能會讓自己碰一鼻子的灰。
反觀于老板對于淮西勛貴們,沒有半點擔心的意思。
因為他很清楚,那些人的心中對于朝廷,只有恨,沒有半點的感恩之心。
同時,皇孫朱雄英之前推行的一條鞭法以及丈量土地的政策。
受到傷害最大的,可不僅僅是江南之地的地主豪強。
淮西勛貴們說白了也是大明的子民,所以新政推行,他們自然也跑不了。
他們所遭受到的損失,要遠遠超過江南這些地主豪強。
皇孫朱雄英可不會在乎這些人當初是否跟隨皇帝朱元璋共同打天下。
也不管你們以往為大明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只要是大明的子民,那就要遵守朝廷頒發(fā)的新政。
絕不允許任何人,任何勢力騎在百姓的頭上作威作福!
若是放任這種人在大明胡作非為,最終的結果就是百姓們被迫謀反。
到時候別說做勛貴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就阿彌陀佛了。
當初以雷霆手段在江南之地推廣新政,另一個目的就是在變向告訴淮西勛貴們。
不要以為昔日立過些許的功勞,就可以幸免。
但凡不聽從朝廷的安排,后果自負。
所以當朝廷在淮西勛貴那邊推廣新政的時候,也遭到不小的阻撓。
甚至也有些勛貴打算與朝廷掰一掰手腕,只不過最終強忍了下來而已。
但心中對朝廷的恨意卻越發(fā)濃郁了。
自己雖然擁有合法的私兵,但武器裝備卻遠不如朝廷的精良。
與朝廷硬拼,簡直與送死沒有什么區(qū)別,更是不理智的選擇。
心中的怒火強行壓了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熄滅的意思,反而火苗越來越旺盛。
所以,于老板的意思,就是借此機會與淮西勛貴們取得聯系,借助他們之手來對抗朝廷。
倘若對方不肯對抗朝廷,那么自己也沒有什么損失。
大不了繼續(xù)回來經商,無非是收入減少一些而已。
但淮西勛貴們可就慘嘍!
當初之所以能夠與朱元璋共同打天下,正是因為淮西勛貴們盡是一些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莽夫。
加上朝廷推行新政,如今他們始終都在啃老本,終有一天會坐吃山空。
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對朝廷這般不滿。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收入來源,賞賜的東西是固定的,并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當于老板將其中的利弊關系與諸位富商分析完畢后。
這些人頓時明白于老板的用意了,紛紛豎起自己的大拇指。
玩陰的,還得是于老板,他們這些人就是騎馬也追不上。
有人沉不住氣,急忙追問道:“于老板,您說吧,咱們該如何做?”
對于眾人的追捧,于老板很是受用。
微微擺手后,這才開口道:“咱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與淮西勛貴們取得聯系。”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沉默了。
他們這些生意人,打心眼里排斥那些武夫。
之所以上一次淮西勛貴們向他們拋出橄欖枝,己方沒有回應。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本身就不是一路人,根本就尿不到一個壺里。
強行湊在一起,必定也會是矛盾不斷。
如今讓他們去聯系淮西勛貴,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門路,而非是自己不愿。
似乎猜到大家心中所想,于老板繼續(xù)道:“諸位無須擔心,我早已經準備妥當!”
其他人拒絕了淮西勛貴們的好意,但于老板卻沒有,私下一直偷偷與對方聯系。
多年的聯絡,彼此的感情還算不錯。
不然的話,他于老板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將家族發(fā)展的如今這個規(guī)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