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君身為當事人之一,尬笑著繼續聽林井講八卦。
眼看林井扒出來的拉郎配越來越離譜,甚至還有磕魔尊×自己的宿敵cp的趨勢,時聞君趕緊打斷:
“可無相識君不是死于魔族之手嗎?”
林井聞言也冷靜克制了一下,控制住對邪教cp的上頭程度,時聞君接著追問:
“那翟盟主要尋仇,不應該去找魔族嗎?”
林井自然而然地接上話:
“當然是要把砍瓜切菜的尋仇機會讓給滯云谷啊。聽說那群瘋子,在他們谷主的帶領下,把對他們師祖出手的魔王從大西頭攆到大北邊,硬是拼著一身傷,追上去給人剁了。”
時聞君沉默。
的確是他們能干出來的事。
平時沒白疼他們。
林井嘖嘖出聲:
“要論護短,滯云谷還真是跟我們靖安司不遑多讓。”
然后又揶揄起哄:
“所以,時小姐要不要學學你們時家老祖宗,追上甚至超越她,成為新一代風云人物?”
時聞君只當沒聽懂他的試探,笑著自嘲:
“實不相瞞,符修仰望的目標,最塔尖的明月不就是時老祖嗎?可惜以我如今的能力,是不敢再奢望能追逐她的背影了。”
林井沉默一瞬,沒有再說保證的豪言壯語,而是拉上鐘濟出了門。
時聞君默默注視著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低頭繼續把玩傳訊符。
最近為了好好活下去,也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傾斜,被一步步逼著走,暴露的東西好像太快太多了些,遠超她初來歸一盟時的預期。
雖然對一般人而言,她可能只是個天賦驚人的符修,但對于熟悉她的人而言,巧合太多了。
真的要藏不住了。
時聞君的預感沒錯。
第二天,盟主就把她傳喚到盟主府。
是米正清親自過來傳的話。
時聞君看看天色。
大早上的,太陽剛出來,這人還是這么急脾氣。
時聞君還需要米正清再交個底。
“敢問司長,盟主所求的神符,到底是什么?”
米正清已經習慣了時聞君的敏銳,和她思路的跳躍性,也沒有瞞著:
“他想為無相識君求一絲生機,得到傳說中的歸靈符。乾坤門占卜結果十分模糊,起初顯示機遇在符會,卻又突然跳轉,顯示唯一的機會似乎在靖安司。”
時聞君有些麻爪。這種傳說中的東西,怎么也能扣在她頭上?
再不情愿,時聞君還是在米正清的陪同下,進入盟主府大門。
米正清被十分客氣的引去喝茶,時聞君這邊也沒有遭到冷遇,反而有火屬性法陣驅動,隨時保溫。
時聞君安安穩穩落座,雙手捧著茶盞,輕輕吹去浮沫,品了一口。
這杯是溫肺止咳的靈茶。
另一杯,是薄荷綠茶。
米正清的面子真大,她這算是雞犬升天了。
沒過多久,翟遷來了。
時聞君恭恭敬敬地施禮,規規矩矩地坐好。
翟遷審視的目光在時聞君身上打轉。
時聞君做渾然未覺樣,任由翟遷打量。
翟遷收回目光,開門見山問道:
“聽聞小友在符箓一道上的天分,竟比符會的老祖宗還要高?”
時聞君搓了搓雙手的指關節,無奈回應:
“不過是符會道友的吹捧罷了,在下不過一名無名小卒,擔不起此等夸耀。”
時聞君的回應,讓盟主大人不甚滿意。
“能推演并成功繪出天級符箓,可不是無名小卒能做到的。小友無需自謙,所能讓本尊得償所愿,給你的報償必不會少。”
時聞君看著已經認定只要她吐口,一切就能迎刃而解的翟遷,難得的頭疼起來。
說不通,打不過,以前的開朗小伙怎么偏執成這副模樣。
時聞君還在試圖講理:
“盟主大人,在下理解您的悲痛與迫切,請您節哀。可斯人已逝,定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因她之故,影響到各自的正常生活。”
翟遷一整個受到刺激的模樣,死盯著時聞君,雙眼隱隱泛紅。
時聞君眉頭微皺。
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時聞君心中警鈴大作,講理講不通,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什么過激行為,比如……
二話不說,直接搜魂。
怕什么來什么,時聞君只感覺自己泰山壓頂,自己就被強大的威壓定在原地。
翟遷閃身突進到她面前,只重復著一句話:
“司寇說,你知道怎么畫。他說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時聞君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人一臉瘋魔,對自己施展搜魂術。
本就神魂受損的時聞君,起初覺得神志不清,沒過多久就是識海撕裂的疼,再后來,逐漸歸于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