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外。
老蔡陰沉著臉走出棋牌室,額頭上還掛著未褪去的汗珠,臉色鐵青得嚇人,目光中透出明顯的煩躁與不悅。
站在一旁的小白姐見狀,心頭一緊,連忙邁步迎上前,關(guān)切地剛要開口詢問情況。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一記清脆的耳光毫無征兆地狠狠甩在她臉上,巨大的沖擊力令她整個人向后一踉蹌,半張臉頓時浮現(xiàn)出刺眼的紅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站在旁邊的趙小胖整個人都驚呆了。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張口結(jié)舌地望著面前這一幕,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老蔡,你...”小胖滿臉震驚,試圖上前勸阻。
老蔡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的驚訝與不解,而是目光兇狠地盯著小白姐,憤怒地低吼道:“我自己有辦法解決的事,你亂打什么電話?誰讓你多管閑事?”
他聲音中的暴戾與不滿毫無遮掩,言語刻薄得令人難以接受。
小白姐被這突如其來的羞辱與責(zé)難瞬間擊潰,臉上浮現(xiàn)出難以言說的委屈與酸楚,眼眶中迅速泛起一層淚光,卻硬生生地忍住,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只是低頭輕輕抿著嘴唇,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這時,棋牌室的樓梯口緩緩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陳光和陸珺兩人慢慢地走了下來。
看清眼前的場景,陳光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目光掃過老蔡,而后視線輕輕落在小白姐那泛紅的臉頰上,眉頭微微一皺,卻沒有開口。
陸珺站在一旁,見狀神色中透出幾分難掩的厭惡與慍怒,她眼底閃過一絲鋒芒,卻很快恢復(fù)了淡然平靜的模樣。
小白姐見到陳光他們下來,連忙抬起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努力露出一絲勉強(qiáng)的笑容,步履匆匆地走到陸珺面前,聲音輕微而帶著幾分歉意:“真的很感謝你們今晚特意趕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陸珺看著眼前這個盡力隱藏著委屈與難堪的女子,心中不免有幾分同情與憐惜,語氣也溫和了些:“不用這么客氣,以后有事也別太委屈自己。”
陳光則依舊站在那里,淡淡地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依舊低頭不語、陰沉著臉的老蔡。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但那一眼卻帶著無言的警告與輕蔑,讓原本桀驁不馴的老蔡瞬間老實(shí)了許多,下意識地低下頭,目光躲閃,神情變得訕訕然起來。
陳光輕輕地嘆了口氣,不再多言,轉(zhuǎn)身便準(zhǔn)備與陸珺一起上車離開。
這時,站在旁邊一直猶豫不決的趙小胖忽然邁步上前,滿臉尷尬地?cái)r在他們面前,聲音中帶著幾分遲疑:“陳光,過幾天...有空再來聚聚嗎?”
趙小胖話剛出口,眼底卻透著一絲掙扎與心虛。
他回頭看了一眼背后的老蔡與小白姐,眼神中夾雜著復(fù)雜的情緒。
陳光見狀,輕輕搖了搖頭:“我想,還是算了吧,小胖,真的沒這個必要了。”
“可是...”趙小胖還想再繼續(xù)說些什么,卻被一旁的陸珺果斷地打斷了。
陸珺緩步走上前,氣場瞬間變得冷厲強(qiáng)大,語氣不容置疑:“就算是同學(xué)之間,也該保持最基本的邊界感。陳光不想接觸的人,就請你不要再勉強(qiáng)他了。”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又淡淡地繼續(xù)說道:“之前我聽說,在陳光還沒工作的那段時間,你還強(qiáng)迫他去參加聚會,慶祝另外一位同學(xué)找到了理想的工作?”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瞬間戳破了趙小胖心中那一層脆弱的遮羞布。
他頓時臉色通紅,整個人無措地站在那里,目光閃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些情況,當(dāng)時確實(shí)沒想那么多...”
陸珺眼神中透出幾分冷冽的意味,語氣里帶著一絲淡淡的責(zé)備:“所以我勸你,以后麻煩多反思一下自己的做法,學(xué)會尊重他人的意愿,別總是用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強(qiáng)加于人。”
“你是誰啊,我可是他大學(xué)同學(xué)。”
陸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他高中同學(xué),以前我們都是市北的。”
市北?
一時間,曹楊高中出來的趙小胖不敢多說。
說罷,她不再多做停留,轉(zhuǎn)身便踩著高跟鞋,步履堅(jiān)定地朝著奔馳車的方向緩緩走去。
高跟鞋的聲音清脆而響亮,仿佛在無言地昭示著她的決絕與自信。
趙小胖站在原地,臉色難堪極了,卻又無言以對。
抬起頭看了一眼陳光,卻只見對方神情平靜如常,沒有絲毫責(zé)備,也沒有過多言語。
陳光只是淡淡地看了趙小胖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所以,就沒必要聚了。”
說完這句話后,他轉(zhuǎn)身緩緩邁步離開了棋牌室,外面清涼的夜風(fēng)拂過臉頰,令他的心境逐漸恢復(fù)了平靜。
奔馳車安靜地停在路邊,車燈溫暖而明亮。
陸珺站在車旁,目光清冷而沉靜,靜靜等待著陳光靠近。
“陸老師,剛剛可真夠霸氣的。”
陳光坐在副駕駛上,偏頭看著陸珺,語氣里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
陸珺輕輕搖了搖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頓時褪去了剛才的凌厲與強(qiáng)勢,竟顯出幾分少女般的俏皮與柔軟。
她微微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哪有什么霸氣啊,我剛才心里其實(shí)緊張得不行,你沒看出來嗎?那個朱姐,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人物,氣場太強(qiáng),嚇?biāo)缹殞毩耍 ?/p>
陳光聞言,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候陸珺也是拿起朱姐那張聯(lián)系方式,看了一眼名片:“她似乎也是做金融的?”
嗯?
這時候陳光望去,名片上寫的抬頭,赫然是金融公司名字。
隨后想起門口那輛保時捷,陳光似乎覺得有點(diǎn)意思:“敢在這個地段,又是搞棋牌室,又是搞金融公司,怕是有點(diǎn)關(guān)系。”
“關(guān)系也是小關(guān)系,看他老公外強(qiáng)中干模樣,怕都是靠這個女人硬撐著。”
將名片隨手一丟,陸珺開著車,帶著陳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