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到了監獄亮出身份之后,立刻受到了監獄長的熱情接待,我只是簡簡單單的跟他說了一句執行任務,就往監獄里走了過去。
監獄長跟在我身后道:“首長,需不需要我們騰出一些地方安置你的……屬下。”
“不用,直接讓他們住監房里就行!但是,監房里要裝上監控設備,我需要隨時看到里面的情況。”
“這個……”監獄長被我瞪了一眼之后馬上轉口道:“我這就是去安排!”
等我走進監獄大院,忽然看見院子里立著一座規模不小的墳塋:“那是怎么回事兒?”
“這個……”監獄長像是有些話不好說。
我轉頭道:“不用有顧忌,有什么說什么,就算你不說,我真想知道,也用不上多長時間。”
“那好吧!”監獄長道:“這間監獄過去的時候,是當地居民修建的一處神廟。也不能說是神廟,就算是一個巫師給人看病驅鬼的地方吧!后來,那個巫師死了之后,就被當地人給葬在廟后面了。”
“這本來也沒什么。可是后來全國‘打倒牛鬼蛇神’的時候。那間廟就被人給拆了,連當時墳地都讓人挖開了一半……那時候也就跟著出事兒了。”
我繞著水泥澆筑的墳塋走了兩圈:“你繼續說!”
監獄長接著說道:“后來參與過挖墳的人全都是死了,每個人都是七孔流血,臉色鐵青。看上去像是被毒死的。當時,上級下令嚴查。”
“那個……那個,你也知道。當時的技術手段十分落后,而且做事也有頗多限制,查了好幾個月一點眉目都沒有。人也跟著越死越多。當時的老領導被逼的沒辦法,就把一個關在牛棚里的老道士給放出來了。”
“那個老道士,繞著墳地亂轉了幾圈,氣得直跺腳,把當時的幾個頭頭罵的狗血淋頭,說他們觸犯了大圣。大圣回來收人了,就是把十里八村的人全都填了也不夠。”
我聽到這里忍不住問道:“什么大圣?”
“不清楚啊!”監獄長的搖著腦袋道:“事情過去太久了,那時候我還沒參加工作呢!就聽以前的領導這么說的,大圣具體是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我總覺得,他知道但是不敢說。”
我問道:“他人呢?”
監獄長回答道:“退休之后就上兒子那養老去了,聽說幾年前就病故了。”
我點了點頭道:“好,你繼續說!”
“那個老道士說,他修了一輩子道法。為的就是保一方平安。這次說不得,拼上畢生修為也得斗他一斗。然后他在這個地方擺了一個法壇,開壇做法,那天整整打了一夜的雷,聽說半邊天都被雷光照得通亮,就像是有人在放照明彈一樣啊!”
監獄長比比劃劃的道:“當時的老領導帶著人,拿著輕重武器,在外面守了一夜,誰都不敢過去。好不容易等天亮了,才壯著膽子摸了進去。”
“聽說那時候,這一片的大樹都被雷給炸斷了,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啊!他們摸著走到現在位置。看見那個老道士就坐在墳堆那。身子胖了好幾圈,眼睛都腫的瞇成一條縫了,肚子鼓得跟懷上七八個月的女人差不多。”
“那個老道士嘴里淌著黑血,但是還能說話。他斷斷續續的告訴幾個領導,他把大圣吞了,自己也活不了多久。趁著他還沒死,趕緊在他坐的位置修個宅子,把他放在宅子正當中,再用土把宅子埋了,外面修成墳地。”
葉木聽到這兒忍不住插話道:“然后往墳地上修監獄?”
“不是,不是!”監獄長道:“按那老道士的說法,得瞞著這里鬧過大圣的事兒,給墳地四面修上墻。然后多多的往這里遷人,用人氣把大圣鎮住。”
監獄長敲著手道:“他話說的倒是不錯,可是你想想,這么大的事兒誰能瞞得住哇?瞞瞞上面的人還行,老百姓一傳,還得傳得什么事兒都有哇?誰敢往這里住啊?這事兒,一拖就是半年……”
“本來,當時的幾個領導都以為沒事兒了。光是在這兒修了四面墻,派了幾個打更的看著。誰曾想,還真出事了。打更的,莫名其妙的死了,尸體拿著筷子倒在飯桌上,那血順著嘴淌了一桌子,肚子癟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肚子里空空的一點東西都沒有啊!”
監獄長咽了咽口水道:“這下上面的人真慌了,再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啊!可是,這地方那么邪門,誰敢住啊?后來有人想出來一個辦法。”
“那個領導說:不就是需要有人氣把東西鎮了么?老百姓不來住,可以硬拉人住。干脆就修個監獄得了。監獄本身有霸氣,什么妖魔鬼怪進去都得服服帖帖,能關監獄里的人,身體素質應該也都不錯,陽氣重,鎮壓個東西肯定錯不了。”
“上面一想,他說的有理,就干脆在這人修了一個監獄,專門關押十年以上的重刑犯。所以,監獄當間兒才弄了一個墳出來。”
監獄長說的應該錯不了,監獄平時總會有人過來檢查工作,本地人不會多說什么,但是上邊來的人,看見院子里有座墳,誰能不多問一句?這些事兒,他肯定說了不止一遍。
不過,那個建議修監獄的家伙,肯定是他么一個半吊子,風水先生。對這類事情多多少少了解一點,但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監獄雖然有正氣,也聚了人氣,但是怨氣也多。不是所有進監獄的人,都認為自己犯了錯,相反的,有些人怨氣還及其深重。可是監獄偏偏能鎖氣,怨氣出不去,早晚能滋生邪祟。
要不然,監獄也不會在九九重陽的時候,把四門大開,讓陽光直射-進來,借此掃除一部分邪氣。但是,這么做究竟有多少也得看附近的風水和實際操作的人懂多少內情。
葉木背著手道:“我說,你接手監獄之后,沒出現什么異常狀況吧?”
“沒……”監獄長剛說了一個字,葉木帶著殺氣的眼睛就瞪了過去:“實話告訴你,我們就是干這行的,見過的鬼,比你認識的人好多,有什么說什么?”
“好好……”監獄長愣了幾秒鐘之后才說道:“有時候,趕上天上打雷。雷光閃過墳頭時候,那墳就不是墳啦!是一個老式的四合院啊!等雷光過了,才能恢復原樣。我都親眼看過好幾次啦!”
我皺著眉頭道:“一般遇上這種事兒,你們會怎么辦?”
監獄長訕訕笑道:“全都躲起來,大門鎖得死死的,等雷雨過了再出來。”
我笑著道:“你們就不怕有人逃獄?”
“沒人敢跑,沒人敢跑……”監獄長干脆把能說的全都說了:“有些人還真趁著雷雨天跑出去過。結果,有些個嚇瘋了,有些個死在了墳邊上,還有一些……還有就干脆失蹤了。”
“失蹤?”我轉身問道:“就那么平白無故沒了?”
“不是,不是……”監獄長道:“那次是兩個犯人伙同逃獄,他們挪開監獄門跑到院子里以后,直奔著墳塋的方向去了。”
“那天那個雷打得,都快連成串了。照得整個墳塋來回直閃啊!他們倆不知道怎么了,玩了命的往墳地上直沖,都一個人,沖到墳地邊上的時候,正好趕上墳頭變成大院,他一頭撞進院門就沒有影啦!”
我追問道:“后面那個人呢?”
監獄長道:“后面那人也跟著沖過去了,可是他沖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趕上雷電過去了。大院也就又變成墳地了,那個人一頭撞在水泥墳上,腦袋當時就撞爛了,當場就斷氣了。”
我背著手道:“這些事兒,是你親眼看到的?”
“誰敢看啊?”監獄長道:“那都是監控拍下來的!按理說,監獄里死人,或者有人失蹤,我們得如實上報。情況,我倒是報上去了,后來也不知道是哪個部門來了幾個人,把監控拿走了,告訴我們嚴格保密!”
“恩!”我答應了一聲:“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監獄長立刻回答道:“大概兩年之前!”
“給我安排一個正對的墳地的房間,辦公室或者牢房都可以,只要能讓我看見墳塋就行!”
監獄長把我領進正對著墳塋的一個廢棄牢房之后,指了指上面被封死的通氣口道:“這間就是正好對著墳塋的地方,據說以前也關過人,后來犯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幾個。這個地方也就不敢住人了。就連氣窗都給堵上了。”
我抬頭看了看氣窗:“找人把氣窗打開,最好能擴大一點。”
監獄長不情不愿的走了之后,我轉身向吳子奕道:“聯系總部,問問兩年前是不是他們取走監控錄像。”
吳子奕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我踩著葉木的肩膀爬到通氣孔的位置上,往磚頭的空隙里看了幾下,從里面摳出來一團白色的皮。
葉木湊了上來:“你拿這東西干嘛?惡心巴拉的……”
我把白皮抻成半尺左右的長條:“這應該是蜈蚣蛻下來的皮。”
“剛才,監獄長說了,墳地里鎮壓的是什么大圣,大圣有很多種說法,其中苗疆蠱門也把成形的毒物叫做大圣。蜈蚣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