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鐵男在病房住久了,不喜歡和人居住。
蕭紀白在自己的連鎖酒店為于鐵男開了vip專屬套房。
溫知恩又給她買了許多日常用到的東西,化妝品、衣服、鞋子、包包應有具有。
“給你,我特意給你開的卡,五百萬,應該夠你花上一陣子了。”
于鐵男拿著卡,湊在鼻子下狠狠地吸了一口,“啊!金錢的味道!我太喜歡了。”
溫知恩被于鐵男夸張的表情逗笑了,“你的作品隨隨便便賣出去兩個,就不止這些錢。”
“那還需要我花心思,費腦子去想創意。”于鐵男嘿嘿一笑,像無尾熊抱樹一般,抱住了溫知恩,“我還是喜歡被你包養,多省心。“
溫知恩道,“我準備給你開個藝術展,接下來幾個月,你就專心的做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藝術展?”于鐵男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為難,“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丁零零,丁零零。
是手機鈴聲。
于鐵男一個箭步跑過去,拿起手機看了看,然后立即掛斷。
溫知恩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誰給你打的電話?”
“哦,應該是打錯了。”
“打錯了?”
溫知恩笑著,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三個字,可是目光卻像兩把刀子,明晃晃的,讓于鐵男不敢直視。她父親被弟弟騙著殺了,她被至親騙著被活埋。她這一生,最恨的就是欺騙。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于鐵男拉住溫知恩的手,“是我媽的電話。”
“你還跟她聯系?她配做你媽媽嗎?”溫知恩甩開于鐵男的手,指著于鐵男的鼻子罵,“你是不是賤骨頭?當年,是她把你家的錢全給了你舅舅做生意,你爸爸才會和她離婚。后來,還居然傻到當你舅舅公司的法人,讓你舅舅獨自卷款潛逃。還有你妹妹,如果不是因為那些要債的放火,你妹妹至今還會好好活著,你也會過你的安穩日子。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知恩”于鐵男抹著眼淚,大氣都不敢出,“可是她畢竟是我的媽媽,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后一個親人。我是恨她,恨她糊涂,只知道她那個弟弟,連家都搭進去了,可是她養育我十幾年,我只是想知道她現在怎么樣。”
“你真是無藥可救!”溫知恩氣得眼冒金星,嘴唇都發抖,“好好好,你就去做你的孝順閨女,等她把你拖死了,別找我給你收尸!”
溫知恩發了大火,摔門走出去了。就連看到了蕭紀白都沒搭理,連裝都沒裝一下。
“這是怎么了?”
蕭紀白張二摸不著頭腦。
一回家,劉媽就遞過來了一張演唱會門票。
“魏英杰先生聽說您喜歡汪凡,特意送來了一張演唱會門票。他要邀請您后天和他一起去看。”
溫知恩伸手要去接,卻被蕭紀白搶了過去。
“呦,這個魏公子還真是急不可耐啊。昨晚剛剛見面今天就送門票。”
劉媽笑道,“我們小姐,聰明又漂亮。昨天舞會上,不知道多少小伙子看呆了眼睛。如果不抓緊追求,怕就是別人的了。”
蕭紀白道,“后天可能下雨,要不別去了?”
“拿著雨具就好了。”溫知恩接過門票,放到皮包里,徑直走過蕭紀白的身邊,“人家一番好意,怎么能夠辜負呢。”
溫夫人今日未歸,蘭姐做好飯。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吃。
蕭紀白有意無意地觀察著溫知恩的表情,想從那些輕微的舉動里,揣測出她的決定。
溫知恩則一邊用餐,一邊看著最近的新聞,完全沒有注意到蕭紀白快盯穿的眼睛。
日頭落了,微風也涼快了起來。兩個人坐在頂樓陽臺椅子上。這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基地。
溫知恩道,“今天謝謝你了,陪我接回于鐵男。”
蕭紀白揉著太陽穴,看起來很疲憊,“謝謝有什么用,你欠我的一句謝謝能還得清嗎?”
“還不清”溫知恩湊近了,抬眼看著他,“只要我能做到的,你盡管提,我一定會做到讓你滿意。”
蕭紀白猛地坐起身子,“好啊,這是你說的,答應我,不要接近魏家人。”
溫知恩頓了頓,低聲道,“不行,我不能答應。你換一個要求吧,我一定答應你。”
蕭紀白冷著臉,將頭扭了過去,“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就這一個要求。我把你救了下來,你就這么糟蹋自己,你對得起我嗎?”
“哥”溫知恩伸出手,輕輕拉住了蕭紀白的胳膊,柔柔地說,“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蕭紀白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溫知恩感覺到了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拳頭越攥越緊,顯然是生氣了。
他猛地站了起來,走到欄桿前,用雙手竭力攥緊欄桿,聲音都在顫抖,
“保護好自己?你能保護好自己,你當年就不會讓人關在棺材里。能保護好自己,就不會離開我身邊,被我送到國外。能保護好自己,你就不應該接近當年差點害死你的人。早知道你去送死,我就不該認識你。”
溫知恩慘淡一笑,翻開皮包,從夾層里取出一只鋼筆。然后,熟練地擰開筆帽,里面是一把尖銳的裁信刀。
她夾著那支鋼筆,踱步走到他的背后,交到了他的手上。蕭紀白只覺得手里多了個冰涼的東西,還未看清那是什么,就被兩只手拽著往前猛刺。
“不!”他看清了那道寒光刺向的方向,爭奪之下,刀并沒有如愿刺入心臟,只是扎入了溫知恩的肩膀。
溫知恩捧著他的手,嘴角牽動,笑意只漾到嘴角,雙眼空洞無物,仿佛在釋放痛苦,又仿佛在承受著更大的痛苦,“我沒辦法讓你不認識我,但是我可以在你的世界消失。”
“你簡直是個瘋子”蕭紀白氣得渾身發抖,這句話幾乎是吼了出來,“你想死是吧,好呀。先捅死我,省得留下我一個人。”
蕭紀白眼底驟起猩紅,漆黑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冰冷有力的雙手握住她的手,將刀尖沖向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