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您怎么來了?”
我有些意外的站了起來,趕緊走了過去。
我想過這個老東西會找我興師問罪,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上門。
“我要是不來,還真的怕你把這杭城的天給捅漏了。”常伯淡淡的說道。
“哈哈,常伯您開玩笑了,有您在,杭城再怎么也翻不了天,快請坐,快請坐。”我笑著對常伯說道。
常伯看了我一眼,坐了下來,我也跟著坐到了他的對面。
常伯抬眼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長安,你好大的威風(fēng)啊,居然把劉青的腿都給打斷了。”
“啊,常伯您知道了啊,我剛想跟您說呢,其實(shí)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現(xiàn)在畢竟是這里的董事長,這可是您親自指定的,他劉青不過是個經(jīng)理,今天就敢跟我對著干,常伯您說我能不給他一點(diǎn)教訓(xùn)嗎?”
我淡淡的笑著,對常伯說道。
他娘的,這個酒店是你給我的,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
既然酒店交給我來打理,那這里就是我說了算,他劉青不過是一個經(jīng)理,是我的手下,我教訓(xùn)自己的手下,你常伯能說什么。
我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這事常伯必然會找我,所以我要用大帽子先把他給壓住,讓他不好發(fā)作。
果然,聽到我的話之后,常伯的眉毛抖動了一下,但是并沒有發(fā)火。
常伯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抬起頭,對我笑了起來。
“長安,你不錯,果然是個聰明人,我沒有看錯你。”常伯對我說道。
“常伯您夸獎了,我是您的人,都是您教的好。”我謙虛的說道。
我這是說給常伯聽的,我現(xiàn)在是你的人,想要我聽話可以,但是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不能讓劉青在身邊惡心我。
這是我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劉青已經(jīng)被我給打走了,我是在逼著常伯給出他的態(tài)度。
常伯望著我,一張老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以后啊,這個酒店你好好打理,至于劉青,他不會再來這里了。”常伯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我知道,自己賭對了,逼得常伯不得不認(rèn)下這件事情,不得不讓劉青離開,這是我和常伯交鋒的第一次勝利。
“多謝常伯,您放心,以后酒店在我手里,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既然常伯已經(jīng)認(rèn)了,那我當(dāng)然也要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恭敬的對常伯說道。
常伯笑了笑,直接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行了,我沒別的事情了,你忙吧。”
常伯帶著仇九走出了房間,一邊走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少年英雄啊,少年英雄,了不起啊,了不起。”
看著常伯的背影,我冷笑了一下,直接走進(jìn)了辦公室。
今天我直接跟劉青翻臉,逼著這個老狐貍捏著鼻子認(rèn)下了這件事情,從今以后,這里就是我說了算。
其實(shí)說白了,這件事對于常伯來說并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損失,最大的損失就是顏面上的。
這是我和他交鋒的一次勝利。
原本以為,常伯就算是認(rèn),也會對我進(jìn)行一番敲打的,沒有想到,常伯并沒有多說什么就這么走了,這讓我有些意外。
同時也有些不安,因?yàn)樵谖业挠∠罄铮2@種老狐貍并不是這么好說話的。
“常伯,這個小家伙很聰明,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好壓制啊。”
車?yán)铮鹁乓贿呴_車,一邊對常伯說道。
坐在后面的常伯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然后說道:“他是個看重情意的人,祝葉青畢竟是他的貴人,現(xiàn)在祝葉青死了,他雖然不敢表達(dá)什么不滿,但是心里多少是有些憋屈的,所以才會對劉青動手,這是對我表達(dá)的一個態(tài)度。”
“那您就這么算了?”仇九對常伯問道。
常伯轉(zhuǎn)頭,望向了窗外,笑著說道:“呵呵,我常儉是什么人,我會讓這個小家伙知道,跟我叫板會有什么代價的,現(xiàn)在我要用他,不能動他,但是我可以動別人。”
仇九通過后視鏡,看到常伯臉上的笑容,后背上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
常伯走了沒多久,剛吃完午飯,韓逸找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就來到了酒店。
我接待了幾人,領(lǐng)頭的是個蔣斌的男人,四十歲左右,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是國外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專門學(xué)的就是酒店管理。
我和他簡單的聊了幾句,然后介紹了一下現(xiàn)在酒店的情況,又叫來一個服務(wù)員,帶著他們?nèi)ナ煜ち艘幌颅h(huán)境。
他是韓逸介紹的,是韓逸以前的同事,韓逸說過,蔣斌這個人完全可以放心,所以我直接就讓他們進(jìn)入工作就行。
蔣斌不愧是專業(yè)人士,先是組織員工又開了一次會,到了下午原本陷入半癱瘓的酒店,立馬變得井井有條了起來。
關(guān)于管理這一塊的事情我是一竅不通,所以全都交給了蔣斌。
夜晚,杭城機(jī)場,常伯和仇九在機(jī)場外靜靜的等待著。
他們是在等什么人。
常伯是杭城實(shí)力最大的人,這些年來,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讓他來親自接機(jī)了,不知道今天來的大人物會是誰。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后,三個人從出口走了出來。
當(dāng)先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臉上帶著一絲陰郁的男人,他的眼犀利的就像是狼一樣。
男人的身后跟著兩個身穿黑衣的魁梧保鏢,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身后。
看到男人,原本拄著拐棍的常伯立馬直起身子迎了上去,恭敬的說道:“老奴歡迎二公子。”
常伯口中的二公子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常伯趕快轉(zhuǎn)身,帶著男人走到車前,然后恭敬的打開車門,把男人讓進(jìn)去。
“常儉,這次你做的不錯,不過祝葉青那個女人真的死了嗎?”車上,坐在后面的男人對常伯問道。
“回二公子,確實(shí)是死了,和她那個光頭保鏢一起,全都燒成了焦炭。”常伯恭敬的說道。
聽到常伯的話,男人微微一愣,然后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可惜了啊,那娘們也算是個美人,我你還沒有玩到,就這么死了,真可惜了。”
坐在前面的常伯和開車的仇九對望一眼,兩人都有些尷尬,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不過她既然敢調(diào)查那件事,就不能怪我辣手摧花了,本來還想留她一段時間,讓我玩完了再處理了,誰知道她偏偏自己找死,這怪不得我了。”坐在后面的男人又是嘆息一聲。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上京城來的孫家的二公子,孫長洲。
孫家老爺子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孫長立,二兒子孫長洲。
現(xiàn)在老大孫長立已經(jīng)失蹤了幾年了,生死不知,所以孫長洲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孫家唯一的繼承人。
而孫長洲也是常伯一直效忠的對象。
常伯能在杭城站起來,能夠成為杭城勢力最大的人,這一切都是因?yàn)樯暇┏菍O家的支持,或者說都是孫長洲的支持。
所以這些年來,常伯一直都是孫長洲手下的一條狗。
不過常伯心甘情愿的去當(dāng)狗,因?yàn)樗宄瑢O家的實(shí)力到底有多恐怖。
孫家可是上京城的大家族,所擁有的資源和財(cái)富,是普通人都無法想象的。
相對于這些上京城的大人物來說,杭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池塘而已。
自己這些可以在杭城耀武揚(yáng)威的人,跟這些真正的大家族的人比起來,什么也不是。
所以結(jié)識了孫長洲,常伯就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心甘情愿的去做他手下的一條狗。
“二公子,那邊會不會出問題,要不然咱們?”
常伯轉(zhuǎn)頭,望著孫長洲,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殺意。
坐在后面的孫長洲瞇了一下眼睛,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常伯立馬閉嘴,一句話也不再說。
“現(xiàn)在杭城沒了祝葉青和趙四海,你會不會很累啊?”孫長洲轉(zhuǎn)移了話題,對常伯問道。
“謝謝二公子的關(guān)心,現(xiàn)在杭城有兩個不錯的年輕人,剛好可以代替祝葉青和趙四海。”常伯笑著說道。
“哦,又養(yǎng)了兩條新狗啊,不錯不錯,過幾天我看看。”孫長洲說道。
常伯沒有說話,而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幾年一直憋在京城,快煩死我了,這次難得有出來透透氣的機(jī)會,要好好放松下了。”孫長洲拉了拉自己的領(lǐng)口。
常儉笑了一下,然后說道:“孫先生是把二公子作為接班人培養(yǎng)了,辛苦一點(diǎn)是應(yīng)該的,畢竟以后整個孫家都是您的。”
“你說的不錯,就是太累了,以后要是真的如你所說,你就來京城,幫我做個管家。”孫長洲看似無意的說道。
聽到孫長洲的話,常伯的眼神猛地亮了起來,眼神里面閃過一陣狂喜。
上京城孫家的大管家,那可是他多少年夢寐以求的。
孫家在上京城,甚至整個大夏,都是可以排進(jìn)前十的大家族。
能在這樣的大家族里面做管家,那是他常儉一生的夢想。
也就是因?yàn)檫@個夢想,當(dāng)年他才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二公子孫長洲的身邊,把仇九派到了緬甸,做下了那件事。
之所以這么做,是因?yàn)樗€沒得選擇。
前些年,他也想過能夠攀附上像孫家這樣的大家族,可是當(dāng)時的他雖然在杭城也算個人物,但是到了京城卻連條狗都不如!
別說和這些大家族的人比起來,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科員也可以隨意拿捏自己。
一次偶然的機(jī)會讓他認(rèn)識了喜歡玩的孫長洲,于是用盡一切辦法來巴結(jié)討好他,終于讓這位孫家的二公子對自己另眼有加。
雖然孫長洲只是孫家的二公子,跟孫長立完全無法相比,但是他畢竟是孫家的人,這個身份還是能把杭城壓的死死的。
于是有了這么一座靠山,常伯才會在杭城迅速的成長,成為了第一話事人。
三年前,孫長洲找他商量那件事,常儉毫不猶豫的支持孫長洲。
所有人都清楚,只要除掉了孫長立,那么孫長洲就會是孫家唯一的繼承人。
所以常伯直接把仇九派到了緬甸,做下了那件事。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孫家長子在緬甸失蹤,孫長洲成為了孫家唯一的繼承人。
常伯知道,這幾年孫家老爺子的身體已經(jīng)一天不如一天了,尤其是大兒子的失蹤對他的打擊很大,恐怕沒有幾天了。
到時候二公子就會是孫家的話事人,那么自己就會成為上京城孫家的大管家!
想到這常伯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有些激動和慶幸。
慶幸自己當(dāng)年的選擇沒有錯,自己押對了寶!
“杭城是個好地方啊,水汽豐潤,這里的女人皮膚據(jù)說都能掐出水來,完全不是北方那種皮糙肉厚的女人能比的,今天晚上幫我安排幾個。”孫長洲對著常伯說道。
常伯淡淡的笑了一下,對孫長洲說道:“二公子放心,早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四個,都是沒用過的,您今天可以盡情享受了。”
聽到常伯的話,孫長洲的眼神一亮,露出一副色鬼模樣,笑著對常伯說道:“常儉啊,還是你最懂我,以后我要是成為了孫家族長,一定會把你帶在身邊!”
孫長洲哈哈大笑,常伯也得意的笑了起來。
晚上,我?guī)е~元霸,走下樓,來到酒店的停車場,準(zhǔn)備回家。
葉元霸走到車前,準(zhǔn)備開車。
只不過他的手剛剛碰到車門,卻猛地一個轉(zhuǎn)身,攔在了我的身前。
與此同時,前面的草叢里面突然走出來一個男人,朝著我沖了過來。
我望著來人,瞇了一下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心說今天我得罪了常伯,那老東西表面上不在乎,難道晚上就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只不過令我意外的是,那個人并沒有對我動手,而是沖到我身前,大概有兩三米的地方,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陳長安,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祝家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對我不停磕磕頭。
我這時候才算看清楚,跪在我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祝葉青的二叔,祝澤!(二合一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