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被生物鐘鬧醒,靳毅捏著額頭,有些痛,昨晚喝的不少,但也不至于醉,頭怎么這么痛。
昨晚……
想到昨晚,靳毅突然睜開眼伸手往旁邊摸去,卻摸了個空。
人呢?
昨晚他們不是……
難道昨晚只是一場夢?
倏然坐起,看著自己未著寸縷,靳毅又覺得不是夢。
揉了揉太陽穴,頭還是疼,這酒真是不能再喝了。
起不來,人又倒了回去,摸過手機找出昨晚客廳的監控,當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監控里的靳毅仿佛心底心底的嘆息。
終于和好了,她終于愿意跟自己和好了。
待確定看到自己抱著她回房后,靳毅又躺不住了,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回籠。
她大哥似乎很反對他和她,這是大事,必須得盡快解決。
看看時間才五點多,也不知道季敘白醒了沒有,沉思片刻靳毅給季敘白發去一個信息。
“敘白,如果不趕時間,早上一起吃個早飯!”
只以為他不會立刻給自己回來消息,沒想到才剛發過去季敘白的消息就回過來了。
“我也正想和您單獨談談,您若是不介意,來我家吃早飯,在家說話也方便,我家在8幢一號十一樓!”
“也好!”
回了個也好,靳毅有點不確定季敘白是不是知道他和宋薇瀾的事了,不過轉念一想應該也不是,如果知道他不會自報家門,想來多半只是想聊一聊工作上的事。
昨天晚飯他就說了一些關于梨園鎮明年的規劃,他聽著很不錯,但也很燒錢,如果確定要做這個項目,那無異于是一場賭博。
賭贏了,他和季敘白都能在海濱的發展史上留下一筆,賭輸了,他和季敘白很可能都要被問責。
他能感覺到季敘白的壓力也很大,想和他單獨談談倒也正常。
想到這靳毅也就不多想了。
洗漱好習慣性的出去鍛煉一個小時,六點半回到家洗澡換一身干凈的衣服,看看時間這個點上樓正好。
季敘白正在廚房準備早飯,砂鍋里熬了玉米粥,今年新下來的糯玉米碾碎后煮的粥,細膩又粘稠。
宋薇瀾許久不在家,冰箱里也沒多少存貨,拿了點餃子出來做個生煎,又上樓摘了點蔬菜。
第二季的油麥菜長勢正好,青翠欲滴,摘了兩棵下來炒一下,里面的根莖也不浪費,切成絲和面糊雞蛋小蔥一起攪拌好,放上一點鹽,醒個二十分鐘上上勁。
趁醒面糊的時候,將剛成熟的水蘿卜洗干凈,也不削皮,直接用菜刀拍了涼拌。
他們這邊的水蘿卜不比外地的大蘿卜,小小的一個又甜水又多,不管是空口吃還是涼拌,都特別好吃。
靳毅過來敲門的時候季敘白剛把餅鐺熱好準備做餅。
聽見敲門聲忙快步過去開門,當看到穿戴整齊的靳毅站在門外,季敘白滿面笑容的將人讓進來。
“靳書記早,快請進,早飯很快就好,您稍等一會兒!”
“不著急,時間還早!”
靳毅說著轉身在宋薇瀾的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拖鞋換上,跟著季敘白進了屋。
那熟悉的模樣看的季敘白一愣,懵懵的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前天他就發現鞋柜里有一雙男士拖鞋,之前他以為是唐一帆留下的,但此刻看著穿在靳毅腳上正正好的拖鞋,季敘白的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沒想到敘白你也懂廚房里的事?”
之前只覺得季敘白跟自己很像,沒想到連做飯這一點他們也很相通。
靳毅的話將季敘白的疑惑壓下,快步進了廚房笑道:“沒辦法,小時候家里大人都很忙,弟弟妹妹又小,家里的家務只能由我來,也就練出來了!”
“倒是難得,你這是要做餅?”
指著碗里的面糊,靳毅又問道。
“是,這是我妹妹教我的做法,很不錯,一會兒您嘗嘗!”
餅鐺已經熱了,季敘白過去舀起一勺面糊倒進去,也不攤開,就這樣保留一點厚度,煎到兩面金黃,這樣一口咬下去既有油麥菜根的脆口又有面香味。
季敘白很喜歡這樣吃。
靳毅也不著急說,靠在一邊看著季敘白忙活,待他將餅鐺的蓋子壓下,這才緩緩道。
“敘白,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一下!”
“靳書記,您……”
領導跟自己用坦白二字,實在沒法不讓他惶恐。
靳毅也不多啰嗦,直接說道:“呦呦是我女朋友,我們在一起三四個月了!”
“?”惶然轉頭,季敘白微張著唇,一動也不動。
他幻聽了嗎?
妹妹找的那個離異二婚老男人是他最崇拜的領導?
他的呆愣讓靳毅微微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接著道:“這件事本來早該跟你坦白的,但之前確實不知道你是呦呦的哥哥,昨晚呦呦才跟我說你們是兄妹……”
想到自己昨晚還祝福他們,還叮囑他好好對她,靳毅更囧了。
老臉有些發燙,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我知道我比呦呦的年紀大的有點多,一時間你可能難以接受,但我對呦呦是認真的,她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她……”
“靳書記,您,您住樓下?”好半天,季敘白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是,我就住呦呦樓下!”
“你們,你們……”
“敘白,很抱歉,我知道作為一個哥哥很難接受自己的妹妹找了我這樣一個老男人……”
“不不不,靳書記,您別這么說……”緩了一下,季敘白還有點不敢置信,“您真是呦呦男朋友?”
這個離異老男人如果是他的話,季敘白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默默打開手機找出兩人的合影,當看到靳毅摟著自己的妹妹,季敘白終于能相信靳毅真的是宋薇瀾的男朋友。
“您,您……”
一時間季敘白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鍋里的餅是不是熟了?”指著散發出焦香味的餅鐺,靳毅忙提醒道。
“哦,是,是……”
季敘白還有點懵,慌慌張張的打開餅鐺,卻不小心被燙了一下。
抬手拍拍他肩頭,靳毅示意他讓開,隨后自己過去麻利的將餅鐺里的餅弄出來,學著季敘白剛才的樣子將面糊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