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等,我沒記錯的話您應(yīng)該是淮揚菜特級廚師宋長云宋總廚吧?”
宋長云一愣,有些意外道:“您認識我?”
“見過您一面,不過您應(yīng)該不記得我了,前年在金陵召開的淮揚菜交流大會上,我跟我父親見過您,沒想到您竟然是荷花宴的主廚,這可真是天大的緣分!”
說前年的交流大會宋長云知道眼前熱肯定是真見過他,但他確實是沒什么印象,一場交流會下來廚師和酒店老板見的太多,他哪能記得多少。
不過既是客人宋長云也不好怠慢,跟俞同舟握了握手,“這可真是天大的緣分,一會兒我再給你們特別送一道菜,全了這天大的緣分!”
“宋總廚您客氣,今天的菜已經(jīng)很好了,不過今天這荷花宴應(yīng)該還有一位小廚娘吧,不知道宋總廚能不能叫過來一見呢?”
宋長云有些猶豫,正想拒絕,一旁的小楊突然拿起茶壺給靳毅添了一杯茶水。
“靳書記,喝點茶!”
靳書記?還是個當(dāng)官的?
這要拂了面子倒是不好,可要讓他小侄女過來給這些男人敬酒,宋長云又有些不情愿。
俞同舟似乎看出了宋長云的猶豫,笑道:“總廚,您家這位小廚娘跟我妻子是同事,我妻子一直拿她當(dāng)妹妹看,這平常宋總也沒少照顧我家飯店生意,我只是想當(dāng)面感謝一下她!”
是熟人,宋長云便放心了。
笑道:“我給她打個電話!”
靳毅正要攔住俞同舟,讓他別為難宋長云,就見宋長云已經(jīng)撥了號出去。
“呦呦,你來湖心亭給客人們敬杯酒!”
宋長云說普通話,靳毅終于聽清了她的小名,原來她的小名叫這個,呦呦?還是悠悠?不管哪個都跟她人一樣可可愛愛的。
“諸位稍等,她一會兒過來!”
聽到說她一會兒過來,靳毅得呼吸突然有些急促,好幾天沒見到人,要見了才知道心里多想她。
想到她一會兒又要虛頭巴腦的跟他裝不熟,靳毅又有點想笑。
正想著呢,人來了。
紗簾撩起,一個穿著荷綠色漢服裙的嬌俏小廚娘端著酒杯進來,乖巧的走到宋長云身旁。
待站定目光才落到靳毅身上,果不其然,她又裝不熟了。
‘誠惶誠恐’的看向靳毅:“靳書記?是您定的荷花宴?真是怠慢了,俞總,您怎么不跟我說是靳書記來荷花宴呢!”
俞同舟心里暗罵一聲小狐貍,面上卻笑呵呵道:“我以為小敏跟你說了呢,倒是疏忽了,薇瀾啊,靳書記來你家吃飯,你可得單獨敬靳書記一杯哦!”
“呦呦,靳書記是……”
宋長云剛才就聽那年輕人叫靳書記,這會兒見自己小侄女也認識,便忍不住問起宋薇瀾來。
這一個海濱縣書記太多了,但若是那位可就不得了了。
“小叔,他是海濱縣縣委書記靳書記!”
還真是不得了的那位,宋長云有些誠惶誠恐,他和小侄女信手胡來的荷花宴竟能引來這位大領(lǐng)導(dǎo)過來,早知道剛才該叫他大哥一起來敬酒的,這會兒再叫倒顯得刻意了。
不,這會兒也不晚,縣委書記啊,請都請不來的人,他大哥說什么也得來敬杯酒才對。
這邊宋長云悄悄給他大哥發(fā)信息讓過來敬酒,那邊俞同舟還在起哄,“薇瀾,給靳書記敬杯酒?。 ?/p>
宋薇瀾也不拒絕,端著酒杯來到靳毅面前。
“靳書記,我斗膽敬您一杯酒,感謝您捧場我們的荷花宴!”
抬頭看向端著酒杯湊到跟前的小丫頭,靳毅覺得自己憋的好辛苦。
被她那虛頭巴腦的樣逗的不行,又被她今天的打扮給撩的不行。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化妝,本就好看的人化妝之后幾乎讓人挪不開眼,眉眼之中盡是小女兒家的嬌態(tài)。
斂了斂心神,靳毅笑道:“應(yīng)該是我感謝你才對,感謝二位給我們一次別開生面的晚宴,我們非常盡興,這菜名也取的很好?!?/p>
說到菜名,靳毅明顯加重了一些語氣。
說完端起酒杯跟她輕輕碰了一下,不等她喝下,他率先仰頭一飲而盡。
酒入喉,看她的眼神就更貪戀了,只恨今晚不能將人帶回縣城。
一會兒該找個什么借口才能單獨見見她呢?
這個俞同舟也真是,明知道這荷花宴是她辦的竟然半點風(fēng)聲沒透露,難怪吃飯那會兒他曖昧不明的看向自己,想來是懷疑自己和那丫頭有點什么。
酒杯才放下,有腳步聲急急過來,正納悶?zāi)?,就見一一個高高壯壯的中年男人疾步過來。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宋薇瀾率先叫出聲。
“爸爸?”
爸爸?這是她父親?
看他手中拿著的酒和酒杯,靳毅心里不由一陣陣發(fā)苦。
搞不好這以后就是他老丈人,讓老丈人給他敬酒,他怎么擔(dān)得起啊。
“靳書記,不知道靳書記您來,有失遠迎,招待不周您多多海涵!”宋長風(fēng)說完不免有些責(zé)怪的看向俞同舟,“俞總,靳書記來你怎么也不說一聲,真是太怠慢靳書記了?!?/p>
聽著宋長風(fēng)這客氣惶恐的樣,靳毅心里越發(fā)苦澀,苦澀的同時又不免發(fā)笑,難怪這丫頭總是一副客氣的樣,原來是她父親教的好。
一直端坐著的人突然起身跟宋長風(fēng)握了個手,滿臉都是隨和的笑意。
他必須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隨和一點,起碼以后不至于被老丈人翻舊賬,“宋總您客氣,招待的很好,我們吃的很滿意!”
他這么隨和宋長風(fēng)卻更惶恐了。
天老爺啊,縣委書記主動跟他握手了,這是要發(fā)啊。
被靳毅握著的手不住的顫抖,宋長風(fēng)只恨沒有過來親自作陪。
“靳書記,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隨意!”
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白酒,足有二兩,宋長風(fēng)眼都不眨一下一口喝光。
靳毅今晚已經(jīng)喝了不少,再喝真的要醉了,但老丈人都一口干了,他難道只抿一下?
旁邊那小丫頭還眼巴巴的看著他,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眼底閃過的狡黠一分不落全落進靳毅眼中。
小東西,等回縣城再跟她算賬。
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宋長風(fēng)都驚呆了。
宋家的祖墳是要冒青煙啊。
俞同舟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突然道:“宋總,您看您這一人一杯都敬了,是不是你們家三人一塊給靳書記再敬一個?”
“對對對,長云,呦呦,我們一起敬靳書記一個!”
生怕靳毅又跟著自己一口悶,宋長風(fēng)倒酒的時候還特地囑咐道:“靳書記,您上上嘴就行,我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