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你們怎么回來了?是不是主子也回來了。”
陳川踏進后院就急忙詢問,說完又微笑著對喬念點點頭,最終將目光落到了癱坐在地上的喬海身上。
這會喬海身上的疼痛才慢慢緩解,見到陳川進來立即痛哭道,“陳掌柜快救我啊,這些人想要對我屈打成招,她,喬念大逆不道,毆打自己的親叔叔,我什么也沒做,就被她打成這樣了,求陳掌柜救救我啊。”
喬念真是被他給蠢笑了,看不出來他們都認識嗎?居然還向陳掌柜求救。
陳川嘴唇抿了抿,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了一眼喬海,就將目光移開了,喬家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一些,這個喬海是什么人,他豈會不清楚。
他還是看向夜七,想知道主子是不是又回臨安鎮(zhèn)了。
“主子還沒回來,我們提前來是要調(diào)查一些事情,屋里說。”夜七說道。
陳川點點頭,就要跟著夜七一起回屋,這時耳旁突然傳來一道軟糯糯的聲音。
“夜七、夜八,你們怎么在這里,是來找我的嗎?”
眾人同時一驚。
夜七夜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九皇子?他們找到九皇子了?
九皇子怎么會在濟仁堂?
陳川到底怎么回事,找到九皇子了也不知道傳信給他們,難道還想將九皇子藏起來不!
“手下見過小公子,終于找到您了,主子不日就會抵達臨安鎮(zhèn)。”
夜七、夜八同時上前恭敬行禮,往日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都帶了一抹明顯的激動。
他們不但找到了九皇子,而且九皇子看起來也好好的,臉上沒有一絲病容,好像還長胖了些。
陳川震驚的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是小公子,手下眼拙,居然這么久都沒認出小公子,還請小公子恕罪。”
陳川此時內(nèi)心都快懊悔死了,喬家人整日景兒景兒的叫著,小公子長得與主子還有四五分的相似,他怎么就沒想到呢?去了喬家?guī)状味紱]認出來,真是蠢死他算了。
主子來了肯定會怪罪,不行,他得拉上堂弟一起,不能他一人受罰。
這要是細說起來,主子也去過喬家,不也沒發(fā)現(xiàn)嗎?
不能想,不能想!
這喬家到底住了哪路神明,怎么什么好事都讓他們家給撞上了?想著不由就想到了喬念身上,他第一次見這姑娘,就覺得她有些不同尋常。
可要是說具體哪里不同尋常,他又說不上來,就是一種直覺。
喬念驚訝一瞬也就反應(yīng)過來了,趙景皓都說了他外祖父是大將軍,那他的家世肯定非富即貴,只是沒想到他舅舅居然是蕭錦玉。
這是什么奇葩的緣分,他們這些人來來回回也沒少去他們家,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
不知道蕭錦玉知道后,會是何種表情?
趙景皓內(nèi)心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讓夜七他們起身,不必行禮,這時候舅舅的人找來也好,喬家人有危險,夜七夜八可以保護奶奶他們,他也能放心了。
同時震驚的還有站在趙景皓身后的平安,花桂香因失血過多,院里的動靜并沒有吵醒她。
平安眼神非常不舍得看著趙景皓,但他沒有多話,慢慢挪動到喬念身邊,心里不由開始憂慮,景兒的家人都找來了,那他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喬海見眾人都圍在一起說話,詢問那個野小子的情況,眼珠一轉(zhuǎn),悄悄往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拔腿就往外跑。
只是他太低估夜七和夜八的警惕性了,剛跑兩步,就被夜八抓住了后衣領(lǐng)。
“想跑?”
喬海心中一緊,知道現(xiàn)在不跑,可能后面就跑不掉了,開始拼命掙扎起來,更是用盡力氣大喊,“救命啊,濟仁堂殺人了,救...”
話未說完,就被夜八利落的一個手刀給劈暈了。
“夜八,麻煩你了,他要是咬死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不用送官,把他交給我就可以了。”喬念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管結(jié)果如何,她都不會再放過喬海。
“姑娘不用客氣,我知道了。”夜八下意識想說手下,可沒有主子發(fā)話,那樣不合規(guī)矩,這個我字說的十分別扭。
夜七順勢留在趙景皓身邊保護他,陳川得知喬念要出去買吃的,連連擺手,這位現(xiàn)在可是國公府的大恩人,趕忙說這些事情都包在他身上,飯菜一會就會送過來。
“阿姐,夜七要去給舅舅傳信,我也想給舅舅寫封信,一會再來找你和大哥可以嗎?”趙景皓小心翼翼的問道,好似怕他的身份揭開,喬念他們就不愿意再讓他靠近了。
喬念蹲下身子,如同以往一樣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笑容溫和道,“景兒去吧,寫完就回來,阿姐,還有奶奶和大哥都等著你。”
“恩,謝謝阿姐。”趙景皓差點又控制不住眼淚,眼眶紅紅的,重重點了下頭,就跟著夜七離開了。
平安看著趙景皓的背影,小聲道,“阿姐,景兒是不是要離開我們家了?”
喬念一手?jǐn)堉桨驳募绨颍溃八豢赡苡肋h留在我們家,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不過,等你們都長大了,說不定還會有再見的機會。”
......
夜八不愧是審訊高手,傍晚前就帶著喬海畫押的證詞來找了喬念。
只不過這次的過程有些一言難盡,他只是將暗室里的刑具一一擺開,向喬海展示了一遍,喬海就嚇得尿了褲子,哭嚎著將自己的心思一股腦全說了。
喬海自從分家開始,心里就憋著一口氣,看著大房的日子一天天好起來,花桂香和大房兩個孩子不管吃的、用的、穿的,全都是好東西。
不僅如此,他們還撿回來一個小野種,他兒子要交束脩死老太婆說沒銀子,可撿回來的野種卻被他們送去了學(xué)堂讀書。
沒幾日那個死丫頭又是挖到人參,又是買地建房子,地里的活全是請村里人干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喬海,讓他心里翻江倒海,久久無法平息。
喬家的一切都應(yīng)該是他的,他們憑什么過得那樣好?憑什么享受這一切?
如果他們死了,那些東西,就都是他的了。
那天對花桂香動手,他其實已經(jīng)計劃了很久,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好不容易等到她一個人上山,喬海立刻意識到他的機會來了。
除掉花桂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賣了那倆個臭小子,趁他們來鎮(zhèn)上讀書,抓他們豈不是輕而易舉,兩個小子絕對能賣不少銀子。
最后就只剩下喬念那個死丫頭,還不是任他搓圓揉扁,他想賣就賣,想讓她死,也就是動動手的事。
這一切喬海都計劃的很好,只是沒想到花桂香不但沒死,還發(fā)現(xiàn)了就是自己推的她。
更沒想到喬念會認識這樣厲害的人,那些刑具,每一種都讓他害怕得渾身顫抖,嚇得他不但把什么都說了,還主動要求送他去衙門,他愿意去坐牢。
夜八嫌棄的都想直接解決了他,可這人要留給喬念,只好寫了供詞,讓他畫押,最后又很惡趣味的把那些審訊工具在喬海身上通通演示了一遍,喬海毫不意外的被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