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練練？”

艾克斯笑著挑了挑左手的手槍，這一動作頓時讓曼恩眉頭一緊，差點就要重新把槍抬起來。

好在，艾克斯只是虛晃了一下，隨即便將手槍隨手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好了，不跟你們說笑，我是來跟你們談判的。”

“哦，那樣最好……你說你是接了委托？”

“是，這小孩兒的媽媽都快急哭了，傾家蕩產涕泗橫流地也要請我出手，幫她把不爭氣的兒子全須全尾地帶回去……說說吧，我也不想鬧的不開心，你們要什么？”

“格洛麗亞雇你來的？”

曼恩眉頭一挑，看起來很是不爽，隨即將臉轉向了一旁的多莉歐。

“真是的，都合作那么多次了，一點兒信任都沒有。”

“呵呵，動手的時候怎么不考慮交情呢？”

“誰讓這小子太臭屁了，看著我就來氣……”

曼恩冷哼一聲，將臉轉了回來。

“想讓這小子回去，可沒那么容易，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從格洛麗亞那里買東西，可是現在，錢沒了，東西也沒到手上！”

“不就是一個破義體嗎？嘰嘰喳喳的。”

“什么？！什么叫破義體？那可是斯安威斯坦！”

“啊～原來是斯安威斯坦啊～”

艾克斯故作驚訝地戲謔驚呼，但眼神依舊是一如往常的死魚眼，淡淡地看著曼恩。

“所以呢？”

“所……”

曼恩看著平靜看著自己的艾克斯，話頭頓時一滯。

他突然想起了某些傳聞……沃森區的中間人瑞吉娜，似乎經常承接對付賽博精神病的委托……

“哈，是啊，這種級別的義體你這樣的人物，大概也不會放在眼里……”

“行了，真耽誤時間，我給個章程，你就負責點頭……或者搖頭，然后我們掏槍開干。”

艾克斯不耐煩地將一把現金放在了桌子上，這是他剛剛在樓下的兌換機兌換來的。

“這小子我也不白帶走，這是定金，你當是贖金也行……之后，按約定好的，我的客戶會把她手里的義體交到你手上，定金也不用退，一來二去，你還有的賺，怎么樣？”

“我怎么知道她會不會把義體給我……”

看著艾克斯的臉色愈發不耐，又看了看桌子上現成的歐元，曼恩咧嘴一笑，將那一沓錢收進了自己兜里。

“不過既然是大名鼎鼎的EX做擔保，那我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那好，交易完成。”

艾克斯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將還在發愣的大衛一把揪了起來。

“正像我進來時說的，這家伙的媽媽已經等急了，我得趕緊把他帶回去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讓他斷聯的？”

“一點點小手段。”

曼恩朝一旁努了努嘴，順著這個方向看去，那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白發女孩兒，正靠在墻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

“呵，真是有趣，我向來對黑客手段挺感興趣的，只可惜……走了，大衛。”

“……好。”

聽到艾克斯的催促，大衛緊緊跟在他的后面，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再度看向了那個女孩兒。

只是，女孩不知是碰巧，還是刻意，卻是剛好將臉偏向了另一邊，兩人并沒有再對視。

……

……

“呼～媽的，嚇死老子了。”

“哈？”

剛坐在了車座上，艾克斯立馬換了一張臉，一副長出了一口氣的感覺，全然沒有剛剛臨危不懼的高手模樣。

“EX先生，你……”

“干嘛？被好幾把槍指著，還是那么近的距離。”

艾克斯一手托著腮，胳膊肘支在車窗上，隨意地說道。

“當然，這種事兒我見多了……不過，誰叫我這次帶著一個小拖油瓶呢？”

那幾把槍都是大口徑，領頭那個人也是力量改造過的，即使是［鋼鐵之軀］，這么近的距離，也是肯定不能硬接的。

雖然以艾克斯的反應，他是不會有問題，但是一旦火并，大衛就不好說了。

“謝了，EX先生，你又救我一命……”

“感謝的話之后再說，先給你媽媽打電話吧，她該擔心死了。”

“好。”

大衛正要接通電話，艾克斯卻又伸手制止了他。

“對了，定金的事就不用提了。”

“啊？媽媽不知道嗎？”

“你媽媽有沒有錢你沒數嗎？就當是我們倆的事兒，以后有錢再還我吧。”

“好的……謝謝你。”

大衛感激地點了點頭，他也不想讓重傷的媽媽再多操心了……隨即，大衛便撥通了電話。

而艾克斯則叼著煙，吹著夜之城不算清新的晚風，以一個十分平緩的速度在路上行駛著。

……

……

“打完了？”

“嗯……”

“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艾克斯剛剛走神了片刻，回過頭來便看到大衛沮喪著一張臉。

“沒什么，只是……”

“不說我就當你沒話說了。”

“不，有……我這幾天已經看過家里的郵件了。”

“嗯哼，然后呢？”

“我媽媽……已經被開除了。”

“哦？哈哈，倒像是那群西裝佬的作風。”

“我媽媽是出了意外！他們居然幾天的修養都等不及……”

大衛攥了攥拳頭，失神看著車窗外的繁華街景。

“那可真是難辦了，在夜之城失去工作，還有個上學的兒子……哈，你倒也不必擔心，你媽媽年輕漂亮，要是去云頂一定搶手，有沒有想法？我倒是有門路可以幫忙。”

聞言，大衛的拳頭攥得更緊了，掙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EX先生，雖然你救了我的命，但請不要這么詆毀我媽媽……她這么多年來一直打著好幾份工，辛苦勞累都是為了我……”

“詆毀？你覺得這是侮辱嗎？在夜之城，多少人搶破了頭找這么個機會，我只是在說事實。而且，為了你，馬丁內斯太太也也絕對會愿意……是這么個姓吧？”

艾克斯頓了一下，隨后又補充道。

“對了，別誤會我，我不是云頂拉皮條的。”

“我……可是，我絕對不能看著這一切發生……”

無法反駁的大衛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那就從自己身上想想辦法。”

“我？”

大衛抬起頭來，眼神希冀地看向了艾克斯。

“我該怎么做？我……我能做什么？”

“自己琢磨，傻dio，我又不是你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