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宴大概也沒想到謝珩這么無所謂,冷笑一聲:“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
“呵呵,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
“無所謂!我今天就要揭穿你!”
云瑕:“……”
草,好像不是裝的,是真弱智。
謝珩做了個請的動作:“愿聞其詳。”
“云瑕!你知不知道謝珩前一年干什么去了!呵呵,外界都說他受傷昏迷,笑話,我告訴你!”
裴景宴氣沉丹田,震聲道:“他死了!”
“……”
“…………”
【……】
【???】
眾人目瞪口呆。
謝珩微微擰眉。
裴景宴還在繼續他的表演:“我有證據!我的私家偵探拍到他這一年都在——睡棺材!”
對,謝珩就是個死人,他重生醒來前都看見了。
再說他能死而復生,那謝珩是個死人有什么奇怪的!
“活人哪個睡棺材的?!謝珩是死人!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我是來救你的!”
“……”
整個宴會廳百八十號人,竟然沒發出一點聲音。
裴董張了張嘴,又合上,又張了張嘴,愣是半個字都憋不出來。
裴景宴只覺得大家被自己的王霸之氣震懾到了,陰陰一笑:“謝珩,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是這樣……”
謝珩難得蹙起了眉:“首先,我們先明確一點——這是個自由的社會,有各種癖好都很正常。”
“其次,我都說了,我是資本家?!?/p>
……嗯,?。?/p>
【這題我會!!謝先生說過,資本家都是吸血鬼,睡棺材很合理!】
【???】
【嘶,你別說,真是越想越有道理,我就希望我老板睡棺材】
【?。克灾x先生的睡棺材,是真的睡棺材嗎?】
【這……哈哈,確實,尊重、尊重個人癖好……】
“最后……”
謝珩憐憫的上下打量裴景宴:“如果裴影帝在精神方面有問題的話,可以趁早醫治,現在醫學技術很發達,但建議裴董還是換個繼承人為好,我想裴氏的股東也不放心將裴氏交給一位精神病人?!?/p>
裴氏股東立馬虎視眈眈。
裴董當即活了:“不、不不,景宴他沒問題——”
“啊,如果沒問題的話?!?/p>
謝珩無奈嘆息一聲:“那就是裴影帝為了洗白罪名,故意裝瘋,其實謝某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雖然裴影帝想搶我的玉牌,但沒搶成功,這種情況下,我又能做什么?”
“何必出此下策,讓大家看了個笑話,唉(↘)?!?/p>
裴董表情猙獰:“……”
裴景宴聲嘶力竭:“謝珩!你敢說你不是死人?你敢不敢發誓——唔唔唔!”
裴董一把捂住了裴景宴的嘴,慌忙賠笑:“謝先生,讓您看笑話了,哈哈,讓您看笑話了。”
隨即小聲訓斥裴景宴:“閉嘴!”
裴景宴滿眼不甘。
憑什么……明明就差一點!前兩世的謝珩處處碾壓他,這一輩子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憑什么!
謝珩輕笑著抬眸,語氣不咸不淡:“嗯,是挺好笑的。”
裴董梗了一下:“……”
他打哈哈:“謝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獨挑大梁,哈哈……”
“不道歉么?”謝珩不容分說地打斷。
眉目還是那樣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帶了莫名的威壓。
“貴公子在網上散播不實言論,導致小瑕遭遇輿論風波,如今又被你們逼著交出玉牌,現在真相大白,裴董覺得笑笑就算了?還是你們覺得,小瑕好欺負,所以無所謂?”
裴董臉色一僵。
云瑕一臉柔弱躲在謝珩身后,茶兮兮道:“師兄,我好怕呀~”
裴董:“……”你怕什么?我問你在怕什么?你都快把裴家拆了!
“當、當然不……裴景宴,道歉!”裴董怒吼。
裴景宴憤怒,尖叫,咆哮:“憑什么道歉!我才是世界唔唔唔……”
“看來裴影帝不愿意了,無妨,謝氏法務部會教育每一個嘴硬的人,三天后裴董一定會帶著裴影帝負荊請罪,我很期待,不過現在——”
謝珩非常有禮貌:“裴董,恕在下先告辭了。”
池白璃:“師兄你真有文化,我就不一樣了,我比較直接——我宣布,裴家完蛋了!”
宋瑾之撇嘴:“走了走了?!闭f好的鯊人也沒有,師兄妹們還是太心軟。
謝董事長帶頭離開,剩下的賓客眼觀鼻鼻觀心,最終哈哈兩聲。
“哎呀裴老弟,剛剛家里給我打電話,我要趕緊回去輔導兒子功課了……”
“裴董,不好意思啊,公司臨時要開個會,下回,您下回大壽,我一定到場!”
“我家狗要生了,我得回去看著??!先走了,先走了?!?/p>
“我最近養生,要回去睡了,哈哈,您不用送……”
后面的人感覺連借口都不找,直接開溜。
一分鐘內,所有賓客溜的干干凈凈。
廢話!謝氏都表態了,他們留在裴家,不是擺明了和謝氏過不去嗎!
裴董裴夫人看著空蕩蕩的宴會廳,臉色白的不能再白,滿臉憤怒和驚恐。
從來沒有這么丟臉過……今天過后,裴家在上流社會顏面全無!
更別說這場直播,幾乎一邊倒的嘲諷裴景宴。
本以為可以隨意拿捏的云瑕,卻有謝氏護著……她到底為什么這么好運!
難道當初他們選擇云初雪的錯的?可云家那么厭惡云瑕,他們也是為了兩家的和睦,有什么錯!
難道當初設計踩死云瑕是錯的?可云瑕本來就是天生的墊腳石,他們不踩也會有別人踩,有什么錯!
難道,難道……
“對了,裴影帝?!?/p>
被扣在角落的裴景宴抬頭,發現謝珩竟然緩步走了回來。
他微微俯身,視線輕描淡寫的掃過裴景宴,瞇起眼睛,薄唇輕啟:
“重生了還是這么智障,我真是高看了你?!?/p>
“這一世的裴景宴還不算壞的徹底,我本沒打算動手?!?/p>
“可惜,你來了?!?/p>
裴景宴猛地抬頭!
猙獰且恨之入骨的眼神,并不屬于這個世界還未沾染鮮血的裴景宴。
他咬牙切齒,卻只能無能狂怒:“謝珩??!”
“嗯?!?/p>
謝珩淡淡應一聲,含著笑問:“蠢貨,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