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無比安靜。
謝珩年輕、溫和、為人有禮,但毋庸置疑,他是謝氏的核心,掌握著依靠謝氏而活的謝家眾人的命脈。
想用長輩的身份威脅謝珩?還不如做夢簡單一點。
話放在這里,點到為止,聰明人都知道該怎么做,至于蠢人?自有聰明人幫著收拾。
之后幾對客人都安靜如雞,不敢按照謝二嬸的要求繼續(xù)刁難云瑕。
——廢話,得罪云瑕就是得罪謝先生,他們哪里敢?
……
晚上很快過去,到了十點,今天的直播也要結束了。
“大家都知道,明天就是我們的官宣日!”
熊導依舊激情澎湃:“請各位嘉賓今晚抽出一點時間,寫下你對其他嘉賓想說的話,我們明天見!”
【嗚嗚嗚就要結束了,真的好舍不得】
【最后除了師兄妹,還有人能牽手成功嗎?】
【江姐姐和小方可以看看】
回房后,云瑕發(fā)現(xiàn)書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紙筆,她沉默。
對其他嘉賓有什么想說的?
她這個人不善言辭,思索再三,在裴景宴的名字后面鄭重而嚴肅地,寫下兩個字——
傻b。
滴滴,突然手機響了。
云瑕低頭一看,師兄發(fā)來一條消息。
海滬市第六精神病院謝主任:【明天選我嗎?師妹。】
官宣日有個牽手環(huán)節(jié),女嘉賓先選擇一位想牽手的男嘉賓,男嘉賓再選擇一位想牽手的女嘉賓。
如果兩人正好互選,則代表牽手成功。
云瑕回復:【?這還用問?】
謝珩半晌沒動靜。
下一刻,扣扣上許久沒聯(lián)系的紅豆生男模,發(fā)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泥嚎~選謝珩嗎?】
云瑕:【?】
馬甲多了不起是吧!
不過選師兄嗎?當然是——肯定啊。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的另一種解法。
以為安撫好了師兄,云瑕放心的睡了。
凌晨三點,她起床喝水,隨手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十幾條未讀消息。
拿起來一看。
海滬市第六精神病院謝主任:【選我】
紅豆生男模:【選我~~】
海滬市第六精神病院謝主任:【選我】
紅豆生男模:【選我~~】
每隔半小時發(fā)一條,整整齊齊。
云瑕:“……?”
云瑕當即坐起來搖醒66,又回復:【師兄,別搞抽象了,三點了,再不睡就……】
還沒打完就發(fā)了出去。
對面立刻回過來:【是,我知道再不睡覺就要去見閻王了,師妹,請你體諒一下我的激動、興奮、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你一定要選我】
云瑕:【……就要天亮了】
海滬市第六精神病院謝主任:【?】
海滬市第六精神病院謝主任:【原來你沒有在關心我,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原來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懂了,我懂了,世界即是虛幻,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云瑕騰地一下坐起來了!
她慌忙給師兄打了個電話:“師兄你聽我說,雖然我知道精神科醫(yī)生壓力都很大,但也不代表你能隨時隨地大小瘋……”
“師妹。”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溫和,他淺淺的靠著窗,啞著聲說:“我的房間里有一張紙條。”
云瑕:“?”
謝珩把玩著那張紙條,目光溫柔:
“紙條上寫‘請你用盡一切辦法,讓你想牽手的女嘉賓在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給你打來電話,若成功,則得到明日的牽手資格’。”
云瑕一挑眉:“所以你才搞抽象?”
謝珩唇角含笑:“我不想打擾師妹睡覺,怎么辦呢?隨便試一試吧,若你看到,自然會打來這個電話。”
同時,電話里傳出謝珩房間里的背景音:【滴滴,謝先生已解鎖牽手資格!唯一牽手對象為:云瑕】
不知道為什么,云瑕心臟一跳:“那如果我沒看見短信呢?”
謝珩溫柔道:“你已經(jīng)看見了,所以沒有如果。”
只是一次牽手活動而已,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打擾師妹休息,所以他用了這種方法。
如果師妹沒有看見短信,或者看見短信的時間正好錯過……那也不會怎么樣,他們的感情不需要一檔節(jié)目的官宣來判定。
但是,就是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師妹在三點醒來,看見了短信,打來了電話。
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發(fā)展。
謝珩提筆,在云瑕的名字后面寫了一句話。
時間還早,云瑕打算繼續(xù)睡。
唯一受害人·半夜被搖醒·66:[……]
66含淚:[嗚哇哇哇宿主你為什么要喊醒66嗚嗚哇哇哇]
66:[難道系統(tǒng)就沒有統(tǒng)權嗎!]
……
早上六點,造型師開始行動。
“云老師,您今天要穿哪件?”幾個造型師敲門進來,小聲問。
在這一期開始之前,熊導就通知過,要求每個嘉賓帶上自己最喜歡的衣服,在官宣日那天穿。
所以今天造型師就是起輔助作用,衣服和首飾搭配完全由嘉賓決定。
造型師想過云瑕的私服,可能會是華麗禮服、慵懶襯衣、百搭長裙……
造型師:“?”
造型師:“云老師,這是什么?”
云瑕:“海滬市第六精神病院病號服,怎么了?”
“?”造型師:“你還問我怎么了……不是,今天是我們的官宣日,你要和你傾慕的男嘉賓、就是謝先生牽手,牽手你懂嗎?”
哪個女嘉賓會穿精神病院病號服和男嘉賓牽手的?!
云瑕真誠:“我懂。”
云瑕:“但是沒辦法啊,我喜歡的人是海滬市第六精神病院謝主任,我穿他的病號服,很正常吧?”
造型師:“???”
……
另一邊,謝珩的房間。
男造型師苦口婆心:“謝先生,謝先生!我知道您可能有某種個人愛好,對于這種play我們是沒意見的,但是您馬上要和您傾慕的女嘉賓牽手,對對,就是要和云老師牽手,您穿精神病院主任的白大褂,真的有點,哈哈,有點抽……”
造型師想到這位的身份,硬生生咽下了‘抽象’兩個字:“真的有點,為您有趣的靈魂所震驚了呢,哈哈。”
謝珩微笑著接受夸獎:“謝謝,我也覺得我很有趣。”
造型師:“……?”
我是在夸你有趣嗎?我是在說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