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看著那冷艷陰柔的眸子,內(nèi)心所有的恐懼瞬間消失。
那女子的眼睛好像憂郁的種子,帶著一絲又一縷的怨氣憎恨無比的瞪著他的眼睛。
就好像……就好像從地獄爬出的夜叉腦袋。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凄美感,而且最讓他震驚的是,惡女系統(tǒng)沒有響!
惡女系統(tǒng)沒響!!!
那一刻,蕭羽一時愣住,不是說她殺了很多人嗎?
惡女系統(tǒng)為什么沒響?
正當(dāng)蕭羽發(fā)愣的時候,那瓶中女人的面部慢慢猙獰了起來:“又來一個臭道士!多可憐的道士,多可笑的人啊!”
“你也想許愿嗎?區(qū)區(qū)煉氣期三層也想保護(hù)那些丑陋不堪的蛆蟲?”
“恨得話就恨那些像人的臭蟲吧!給我死——!!!”
霎時,瓶中女人青絲亂舞,瞪眼鬼吼,聲勢滔天。
嚇得門外狗柱等人慌忙逃竄。
蕭羽感受著對方那煉氣七層的修為,感受著那充滿怨氣的法力波動。
一臉不敢相信的抬起了腦袋,緩緩伸手去觸碰那些發(fā)絲。
感受著眼前女人的氣息,蕭羽心中泛酸。
在被對方的青絲包裹住后,他并沒有掙脫。
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一絲溫度。
“你……你是活人?”
瓶中女人怨恨如鬼,惡狠狠的咬著下唇。
雙目瞪得極大,仿佛也瞪出來一般,凸的像一對乒乓球。
就在她打算用頭發(fā)絞死蕭羽時,一雙溫?zé)岬拇笫州p輕貼在了她的臉旁。
瓶中女人愣神片刻,嘶吼著用頭發(fā)殺向蕭羽。
可對方卻毫發(fā)無損。
回過神的瓶中女終于察覺到了蕭羽可能壓制了修為,轉(zhuǎn)身欲逃,卻被蕭羽直接抱住了身下花瓶。
“可惡!!可惡的道士你放開我——!!!”
“你給我滾!拿開你的臟手!”
蕭羽緩緩?fù)職猓叵胫鴥簳r在地球上跟他母親逛街時看到的雜耍表演。
一個叫花瓶少女的異人表演他記憶猶新。
地球上那些人為了賺錢,會把嬰兒少女的四肢砍去,然后塞到花瓶里養(yǎng)大。
長大后再用那些女人放出去賺錢。
想不到在這種地方也有這種事……
感受著對方臉上的溫度,蕭羽一時心軟:“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是來殺你的,我可以帶你走,甚至可以治愈你的身子!”
那女人聞聲一愣,而后一臉怨恨的伸出長發(fā)攻向蕭羽:“休要騙我!你快點放開我!!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我可以給你雙倍!”
蕭羽說著便直接祭出了本命法器。
瓶中女人看著面前的法器,表情呆滯了三分。
“你……”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法器,瓶中女人嘴唇顫抖,瞳孔猛縮。
嚇得聲音都抖了起來:“別別過來……”(顫抖)
“我讓你別過來!”
“滾啊,唔………”
片刻后,蕭羽一臉疑惑的摸著腦袋。
怎么回事,他的九陽神體怎么治不好對方的身體?
按理說她應(yīng)該會從花瓶中出來的,應(yīng)該可以撐破的。
而且剛才他好像覺得那花瓶才是她的身體,好像有什么他從未了解過的東西在影響他。
陰氣還是什么?
“咳咳咳……咳咳!可惡……可惡的混蛋!”
一旁傳來了瓶中女人的咳嗽聲。
“混蛋!可惡的畜生!嘔……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欺負(fù)我…”
“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負(fù)我……”
瓶中女人情緒失控,大聲哭了起來。
蕭羽上手摸著對方的腦袋。
“要不要跟我走?我?guī)汶x開這里,你應(yīng)該也感受到了,我多少應(yīng)該也治愈了一些你的傷口,但是你的身體我還沒想到辦法治愈!”
“在這里早晚會遇到修為高過你的修士,到時候迎接你的可能就是死亡,可能還會被人煉制成靈獸什么的……你這種樣子別的修士定然不會把你當(dāng)人來看了,哪怕你確實是一個人……”
當(dāng)瓶中女聽到人這個字的時候,淚水瞬間決堤,好似受盡了委屈,伸著頭發(fā)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銳利的頭發(fā)擦的臉皮發(fā)疼。
蕭羽見狀便伸出雙手給她抹去了臉頰兩側(cè)的淚水。
“我已經(jīng)探查過了,這個村子里沒有惡女……那也就是說這個村子里的女人都被你殺絕了,你放心,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你是不是想把村里人都給殺光?”
“咱們要不要做個交易?我?guī)湍惆压分o殺了,你當(dāng)我女人?”
瓶中女人聞聲遲疑,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有些慌亂的把視線看向一旁。
回想著自己這可悲的一生,見過的男人太多太多了。
幾乎每個男人都會騙她,其實都只是為了做跟蕭羽一樣的事而已。
一個不會動的花瓶,多么的吸引人……
男人的話沒有任何信服力。
絕對沒有!
哪個家伙都是為了一時的痛快,而后玩膩了又高價轉(zhuǎn)手賣給別人。
“呵呵……你為我殺人,你連問都不問,就選擇幫我殺人,你覺得我會信你說的鬼話?”
“我是搞不懂為什么天底下會有修士這種存在,所有修仙的都該死!!!”
“你跟那些蛆蟲一樣,都是自私自利滿腦子**的混蛋,還想騙我……”
“行啊,你只要幫我把離陽村全村人都給殺絕了,我就當(dāng)你的女人~呵~去啊~”
“你倒是去啊~”
蕭羽聞聲抬手,神識瞬間外放。
躲在村中水井下的狗柱瞬間被神識拖拽了過去。
狗柱還以為是鬼上手,嚇得哭叫連天:“啊啊啊!大師救我!救命啊——!!”
其余村民嚇得紛紛緊閉門窗,不想多事。
狗柱就那么被蕭羽拖拽到了瓶中女面前,狗柱看到那女人的瞬間嚇得連連磕頭。
“娘子……娘子我錯了娘子!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是知道的……我也沒辦法啊!”
瓶中女人看到狗柱的瞬間,當(dāng)場失控,無數(shù)頭發(fā)像鬼手般探出。
狗柱的眼框、口鼻、耳朵處紛紛被頭發(fā)鉆入,痛苦的捂著脖子掙扎著。
蕭羽見狀上手按住狗柱的腦袋,閉目抽魂。
通過對方魂魄中的記憶,蕭羽也得知了這女人的來歷。
瓶中女名為阮柔,離陽村本地人。
村里有個習(xí)俗,重男輕女。
所有長得好看的女人都得被做成瓶美人,丑女人則可以幸免。
她前面有三個姐姐,全都被她爹娘做成了瓶美人,而后賣給南邊仙人城里的權(quán)貴取樂。
大姐因為是她爹娘第一次煉制,經(jīng)驗不足瓶身太小,導(dǎo)致大姐長大后內(nèi)臟擠破在瓶中,死了。
二姐是因為瓶子用的是劣質(zhì)的,摔到地上后,瓶身破裂,腸子內(nèi)臟散落一地,二姐就那么被自己活活嚇?biāo)懒恕?/p>
三姐倒是成功了,成功活了下來,賣到仙人城里賺了一百兩白銀。
阮柔也是在十歲時被爹娘斬斷了四肢,放入了花瓶中。
煉制的這些年,她幾乎每日每夜的經(jīng)受著死一般的折磨。
雖然被賣到了仙人城里,可卻因其多次傷人,多次尋死,到后面就被仙人城里的權(quán)貴扔到了城外。
正好又被沒有婆娘的狗柱撿了回去。
狗柱生怕阮柔繼續(xù)尋死,就說會娶她,會愛她。
其實還是想利用她賺錢,想帶回去養(yǎng)著然后想辦法把她弄成傻子。
這樣她就不會尋死了!
到后面發(fā)現(xiàn)被欺騙的阮柔則大開殺戒,而后被狗柱的娘一榔頭直接砸的頭破血流。
眾人以為她死了,就把她帶到后山埋了。
蕭羽看到這里后,下意識摸了摸下巴:“你之前是凡人啊?你在后山是遇到了什么奇遇吧?或者吃了什么丹藥靈草才突破到的煉氣期七層?”
阮柔沒有回話。
只是一臉瘋狂的用頭發(fā)瘋狂穿刺著狗柱的心窩子。
“該死的蛆蟲!該死……該死的!”
“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騙我跟你成親?”
“為什么要騙我啊——!!!”
“我……我明明已經(jīng)在拼勁全力的等死了,為什么要騙我說會愛我?為什么……嗚嗚嗚…”
阮柔淚眼橫流,聲如鬼泣。
整張臉痛苦的縮成一團(tuán)。
“你跟你爹娘一樣都是妖人!你們根本就不是人……整個離陽村的所有人都該死!”
“我……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就沒有快樂過一天,你是知道我十歲前一直都在等著被我爹斬去手腳的,我的人生已經(jīng)如此不堪了,為什么還要騙我?”
“你明明知道我已經(jīng)想死了,你為何要騙我說你會愛我?你為什么要用謊話騙我……嗚嗚…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你們一家子都該死!該死——!”
“離陽村這種地方的人就該死!你們都該死……該死——!!!”
蕭羽看著被刺穿成馬蜂窩的狗柱,一臉漠然的點上了煙斗。
整個離陽村的人都是狗柱這種人……
還有那更加陰暗的仙人城?
等會還是去看看吧,要是能遇到跟阮柔這樣的女人,能救幾個救幾個。
蕭羽一臉深沉的吸著煙,估計這女人等會就要去屠村了。
不知為何,蕭羽突然想到了寧清影說的話。
所有凡人都是狗!
再次看向?qū)徟惺依镏鲃咏邮軐徟械膶幥逵啊?/p>
對方的審判值雖然上漲了,但那只是對方在歡愉下的臣服。
蕭羽透過心靈感應(yīng)能清楚的感受到寧清影的內(nèi)心。
哪怕是到了這種處境,她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所有凡人都是狗。
難怪沈夢雅把她弄得不成人樣了,寧清影的審判值還是不到1%。
因為她現(xiàn)在就不覺得自己錯了。
她還是堅信著之前的理念。
估計等寧清影的審判值滿了,估計就算對方后面不殺凡人了,她還是會覺得所有凡人都是……無可救藥的狗?
正當(dāng)蕭羽想著的時候,阮柔已經(jīng)殺了出去。
看著外面每家每戶緊閉的房門,殺意滔天:“都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