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排都配了一挺重機槍,五挺輕機槍。
這種火力配備連小鬼子看到了都會驚訝。
從這個角度來看,英雄連其實也能叫“機槍連”。
柱子的炮兵排配置了一門九二式步兵炮,三門90毫米迫擊炮,還有一門75毫米迫擊炮。加上各種炮彈快有100發,支撐幾次大的戰斗沒問題。
為了加強炮兵排的力量,另外三個排把那些念過私塾、有點文化的戰士都抽調出來送過去。
當炮兵是個技術活,需要腦力和悟性。
柱子原本是中央軍出身,專門干炮兵的,這些年的戰場實戰也讓他的經驗十分扎實。
寧遠雖然批準偶爾搞搞實彈訓練,可柱子舍不得用炮彈。
一發炮彈,就等于好幾個鬼子的性命,還是省下來,留給戰場上再用。
前方戰斗打得火熱,但這小村莊里反倒一片寧靜,讓人心里發慌。
寧遠只能全心撲在訓練上,跟戰士們一起瘋狂操練,強健體魄。
野戰醫院中送來的傷員越來越多,不少躺在擔架上,還沒等醫生搶救,就已經沒氣了。
醫院邊上也挖了一個大坑,尸體一多就馬上集中焚燒。
人手實在不夠,寧遠和楊勇商量后,決定從連隊里抽出一半人,輪流去野戰醫院幫忙,其他人繼續訓練和負責防守。
同時,部隊繳獲的細糧、肉類、大米這些食品也都優先送一些到野戰醫院,讓傷員先吃上。
戰士們只能吃些粗糧、沒有肉食補給,但沒人抱怨,反而看到寧遠和楊勇的眼神多了幾分尊重。
寧遠已經很久沒和陳婷婷說過什么溫存話了,倆人見面的時間也少得可憐。
有時候寧遠去醫院幫忙時,也只是牽著她的手聊幾句。
看著她臉色越來越差、臉也瘦了,心里很難受。
隨著傷員數量上升,醫院的各種資源開始緊張,不光是食物,連藥品和醫療設備都出現嚴重缺口。
這情況讓寧遠心急如焚,也開始佩服那些老首長,真能沉住氣!
旅長以前也說過,戰況越是膠著,越是冷靜的時候。
可寧遠冷靜不了!
他手里明明有現錢,就是不知道怎么花出去。
那天晚上,他留下楊勇,兩人趴炕上攤開一張地圖。
“這是咱們駐地。向東三十到五十公里是我們和鬼子交戰的區域,南邊是太原方向,有日軍壓著。西北方相對安全,但離最近的縣城還有上百里。而且一路上都是平原,沒有山地遮掩,不好行軍。”
寧遠點頭說道。
“如果不能帶隊伍走,那我就一個人去想辦法。”
楊勇連忙搖頭:“你自己一個人太危險了。就算買到了物資,你也不可能一個人搬回來。”
寧遠反問:“我單獨行動更隱蔽更安全。我問你,全連誰跑步最快,誰體力最好?”
楊勇嘆口氣:“都是你!還能有誰?”
他始終有點不服氣,明明寧遠是從大學出來的書生,體力卻比打了這么多年仗的自己都強。
之前兩人比賽爬山,結果寧遠都快下山了,自己還在半山腰喘粗氣。
寧遠笑著拍拍他肩,也沒再多說什么。
兩人大致商量好計劃,寧遠當晚趁著月色出發了。
他帶上了連隊的全部金條,希望能換回一點救命藥。
憑他的體力和速度,百里外的縣城一個晚上跑個來回也不在話下。
差不多和那個叫“探囊取物”的神行太保戴院長有一拼。
然而就在他到達縣城十公里外的路上時——
一支日軍小部隊正在秘密布防,目標就是防著八路軍從這撤離。
這個地方地處太行山邊緣,這條路是通往山外唯一的大路。
敵人陣地上升起了篝火,有的跳舞,有的唱歌,有的高聲談笑,一派輕松氛圍。
而寧遠已經潛伏到附近,他已經預料到了可能遇到鬼子。
怕啥來啥也別怕!
遇上就硬拼,打不過就跑,沒人能追得上自己。這伙小鬼子明顯和其他隊伍不一樣,一個個腦滿腸肥,身材魁梧,跟以往遇到的那些瘦弱敵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寧遠心里來氣,看這樣子,肯定是經常四處搶劫,吃得飽飽的。
他正猶豫要不要偷偷溜過去,或者干脆甩幾顆手榴彈,把這些家伙直接送走,卻突然看到遠處駛來了兩輛軍用卡車。
這群小鬼子看到卡車,立刻歡呼起來,場面熱鬧得很。
寧遠皺起眉頭,心生疑惑。
發生了什么事?
忽然,他眼睛一亮,該不會車里裝的是糧食罐頭之類的補給吧?
不過這些鬼子的模樣,也不像是缺糧的樣子啊!
這里面到底藏著什么貓膩,連他一個大學生都搞不懂。
卡車開到小鬼子們面前停了下來,寧遠一下子愣住了。
只見從車上下來一群奇怪的人——個個穿著和服,臉上撲滿了面粉,頭上梳著高高的發髻,步伐細碎,手拿團扇,動作輕盈。
居然是一群鬼子藝伎,足足二十多個!
啥?這是什么操作?
這是要開派對嗎?
日軍不是一向軍紀森嚴嗎?
怎么會搞出這么荒唐的事情?
戰時軍營,竟然有藝伎表演?
而且還是藝伎陪玩!
很快,藝伎們開始唱歌跳舞,接著竟然還玩起了捉迷藏。
這下更夸張了,場面頓時熱鬧非凡。
寧遠就藏在距離小鬼子幾十米遠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兩個藝伎朝自己這邊跑來,后頭還跟著一個蒙著眼睛的小鬼子,循著聲音摸索過來!
他立刻打開手槍保險,擰開一顆顆手榴彈的蓋子,手里緊緊拉著幾個彈弦。
他覺得這群鬼子不像是普通的士兵,應該很怕死,或許還能從中訛點什么。
而這個正朝他走近的小鬼子,是這群人里官階最高的,是個佐官。
兩個藝伎扭扭捏捏地靠過來,其中一個還驚叫了一聲:“哇!”
后面那個小鬼子淫笑著說道:“怎么啦,小乖乖,我來瞧瞧你是不是摔著了?”
說著,那只手就朝寧遠伸了過來。
寧遠冷哼一聲,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抵在了對方腦門上。
他操著一口流利的日語說:“知道我這是什么寶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