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氏總裁辦公室。
靳邵野看著樓歲安打來的電話,垂眸,眼神晦暗莫測。
這個電話要么是催他把合同走快一點,要么是為了跟他離婚。
他是不會允許樓歲安跟他提離婚的。
她之前已經(jīng)錯過唯一的離婚的機會了。
現(xiàn)在想都別想。
靳邵野將手機反扣,身上的氣息更冰冷。
“給謝懷京打電話,讓他現(xiàn)在立刻馬上過來給我簽合同。”
助理聞言,拿起手機對比合同上的聯(lián)系方式撥了過去。
謝懷京欣喜又迫切地接起。
“靳總讓你現(xiàn)在過來簽合同。”
“靳總,我們不是約的晚上嗎?晚上可以嗎?現(xiàn)在我有點事。”
謝懷京的聲音還帶著晨起的沙啞。
“不可以。”
靳邵野聲音淡淡冷漠,“現(xiàn)在不來,合作作廢。”
“好的,我馬上來。”
謝懷京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掩不住的欣喜和急切。
靳邵野掛斷電話,眼神更冷漠了。
他調(diào)查過謝懷京,謝懷京昨天還在樓歲安那個綠茶妹妹樓蔓的床上。
兩人秘密出入酒店,但還是躲不過靳邵野的監(jiān)視。
他不明白,為什么樓歲安寧愿去喜歡一個身邊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也不愿意接納他。
他比謝懷京好了八百個來回都不轉(zhuǎn)彎了吧?
明明他才應(yīng)該和樓歲安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思緒翻涌,靳邵野的心情更低落了,周圍冷漠的氣息更甚。
……
樓歲安到達(dá)靳氏樓下,手腕間挽著新買的奢牌包包,踩著高跟鞋戴著墨鏡,走向前臺。
前臺看到她,畢恭畢敬地迎上來。
“夫人。”
“靳邵野呢?”
樓歲安摘下墨鏡,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叫出靳邵野的名字。
前臺唯唯諾諾地不敢講話。
以前樓歲安來到靳氏,都是來故意找茬的,無一例外。
要么把靳總的辦公室摔的摔,砸的砸,要么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讓靳總下不來臺。
總之,樓歲安瘋婆娘的形象深入人心。
每次只要樓歲安一來,總沒好事兒。
靳總還不讓他們攔住靳夫人,任由她鬧。
命苦。
樓歲安不耐煩地說,“靳邵野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前臺心一慌。
但不得不說,“靳總出去談生意去了,沒在公司。”
“去哪了?”
前臺搖頭,“我也不知道。”
確實,這個信息不是她一個前臺能知道的。
如果上樓去問高管,要是合同就差這點時間就蓋棺定論了就不好了。
樓歲安冷笑,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前臺擦了擦額間不存在的汗。
幸好靳總今天不在公司,不然又是一陣腥風(fēng)血雨。
樓歲安往外走,邊走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彈幕。
她呢喃到,“靳邵野會在哪里呢?好難猜啊。”
彈幕果然十分熱心。
【老婆老婆,男二在茶顏酒樓二樓SVIP包廂第三間,不用謝。】
【好難猜啊,男二平時也在這個地方談生意的,女二真是從來沒有關(guān)注過男二,才會什么都不知道。】
【現(xiàn)在趕過去是為了繼續(xù)看男二的笑話是嘛?如你所愿啊,現(xiàn)在男二狼狽極了,在情敵面前被完勝了。】
【謝懷京好茶啊,一邊跟男二說自己和女二多么多么的親密,一邊還暗示女二為她付出了什么,讓男二瘋狂自卑,還帶著女主一起談生意!真氣人。】
【男二本來是抱著讓男主不要再介入他和女二的婚姻的目的去的,現(xiàn)在被羞辱得已經(jīng)心如死灰了。】
【嗚嗚嗚,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
【等這個合同一到手,男主公司可以順利上市,男二卻因為這個項目的缺失,去開啟了另外一個包賠的項目,好像叫達(dá)麗,要不是因為男二出色的商業(yè)天賦,海城首富差點就變成海城首負(fù)了。】
樓歲安成功得知了地點,吩咐司機往茶顏酒樓過去。
她也不怕彈幕懷疑。
一是彈幕自己會為她找補,以前的形象太根深蒂固了,所以哪怕她表現(xiàn)得對靳邵野多么的真心,他們都不會信。
二是彈幕也說了,平時靳邵野都在這個地方談生意的,她知道也不奇怪。
……
茶顏酒樓。
生意極其興隆,來往的人絡(luò)繹不絕。
這個酒樓是海城最大最中央的早茶店,但中午晚上也都會營業(yè),同時也成為了無數(shù)人談合作的最佳地點。
因為獨立成包廂,隱蔽性極強。
樓歲安越過人群,直接走到二樓SVIP包廂的第三間。
她敲門。
開門的是樓蔓。
看到樓歲安的時候樓蔓表情一愣,樓歲安徑直越過她往里走。
“姐姐……”
她委屈巴巴地望著她。
謝懷京連忙站起,朝她迎過來。
“安安……你怎么來了……”
他走到樓歲安身邊,就要上手去拉她。
【我都不敢往下看了,嗚嗚嗚嗚好羞辱男二啊,女二非要現(xiàn)在出現(xiàn)嗎?】
【本來男主就在跟男二說,女二對他多好多好,讓男二羨慕不來,現(xiàn)在女二就來坐實這件事了嗎?】
【你們看后面,男二的眼神好哀怨冰冷啊,嗚嗚嗚嗚嗚,補藥啊。】
樓歲安揚起手,對著謝懷京的臉就是一巴掌。
一巴掌打得在場所有人和彈幕都蒙了。
“安安……你為什么打我?”謝懷京捂著臉,眼神疑惑。
他突然看向靳邵野,恍然大悟般拍手,“安安,你已經(jīng)不用再裝了,合作已經(jīng)達(dá)成了,只需要我再蓋個章,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多虧了你,我才能拿下這個合同啊。”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合同。
樓歲安快步走上前,拿起來看著桌上的合同。
一式兩份,都已經(jīng)簽完字蓋完章了。
動作真夠快的。
“安安,有了這個合作,我的公司必然很快就能上市,到時候,我會兌現(xiàn)我的承諾,娶你。”
謝懷京溫柔地走到樓歲安的身邊,眼神深情。
這段時間樓歲安對他的態(tài)度還挺冰冷的,讓他有些不習(xí)慣,哪怕是裝的,他也要好好安撫樓歲安。
樓歲安的臉?biāo)查g黑了下去。
“你滿意了?”靳邵野冷漠地抬眸盯著她,一臉譏笑。
樓歲安回了他一個白眼。
拿起靳邵野那邊的合同,將一式兩份全都撕掉,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樓歲安生怕還能被拼起來,直接將合同撕成了零散細(xì)小的紙張。
甚至還把蓋章的地方薅出來塞進(jìn)了嘴里。
沒了蓋章的證明也不能再拼起來,也就不具有法律效應(yīng)了。
嚼嚼嚼然后咽下。
整個事情發(fā)生不過十幾秒。
靳邵野滿臉震驚,連忙站起身,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樓歲安,你有毛病嗎?”
樓歲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點噎,但是問題不大。
徹底咽下去后,她揚起手,直接沖靳邵野的右臉扇去。
靳邵野沒躲,臉被扇到一側(cè),樓歲安不解氣,又對著他的左臉就是一巴掌。
樓歲安勾起唇角,眼神憤怒,“靳邵野,回去我再收拾你!”
靳邵野沉默低頭,被她一手按住肩膀重新坐下。
【樓蔓在旁邊瑟瑟發(fā)抖:姐姐打了他們可就不能再打我了哦~】
【打得這兩巴掌好爽,感覺樓歲安好像真的在管教家里一點都不聽話的小狗。】
【靳邵野莫名疑惑,但是他不躲,算了老婆愛打就打吧,別離婚就行。】
【男二:嘿嘿,老婆打了我兩巴掌,卻只打了謝懷京一巴掌,所以老婆更愛我。】
謝懷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又帶著憤怒地質(zhì)問她,“樓歲安!你干什么!”
樓歲安將零碎的合同紙張拋向空中,紙張像雪花般飄落,落在謝懷京和樓蔓的肩上,頭上,和地上。
樓蔓聲音顫抖,“姐姐,你知不知道這個合作懷京哥哥做出了多大的努力,你怎么能把它撕了呢!”
樓歲安冷笑,“他努力什么了?也沒見他一整天在公司工作多久。”
【確實啊,男二跟男主比起來,真的算不得努力,每天不是往樓歲安身邊刷存在感,就是費盡心思地破壞兩人的婚姻,要么就是跟樓蔓滾床單,床上倒真的沒少努力。】
【笑死我了,非常用力怎么能不算是努力的一種呢?】
【女二為什么把合同撕了啊,以前她委曲求全討好靳邵野或者對謝懷京表達(dá)出來的嫌棄都能理解,現(xiàn)在好不容易達(dá)到了簽合同的目的,怎么把合同都撕了,這不應(yīng)該吧?】
【那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而且字都簽了,現(xiàn)在也可以有法律效應(yīng)了,也沒必要來這么一出。】
【搞不懂了。】
樓蔓委屈,走到樓歲安身邊拉起她的手腕,咬唇,“姐姐,懷京哥哥現(xiàn)在還欠著銀行五個億的債務(wù)呢,他要是沒有這個合作,換不清,幾個月公司就會破產(chǎn)的……”
她穿著一襲白色衣裙,眨巴眨巴眼睛,眼波流轉(zhuǎn),看起來無辜又純潔。
樓歲安甩開她的手,抱著胳膊高高在上的瞇眼,“哦?”
“謝懷京破產(chǎn)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懷京破產(chǎn)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懷京今天在這里簽合同,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樓歲安的致命三問,把樓蔓問慌張了。
樓蔓連連擺手,“不是的,姐姐,我……”
她磕磕絆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謝懷京和靳邵野,謝懷京只能挺身而出。
“蔓蔓說她想跟著我見見世面,讓我談合作的時候多帶帶她。”
“我還以為是死皮賴臉非要站在這里的呢。”樓歲安輕笑,眼中蔑視不改。
“那你為什么要粘著謝懷京呢?這么缺男人的話,我給你介紹幾個啊。”
她不客氣的話讓樓蔓霎時白了臉,她有些磕絆地說,“不是的,姐姐,我真的只是想學(xué)習(xí)進(jìn)步一下,你為什么要這么說我。”
【我說真的有點綠茶了,全天下這么多男人,非得談女二的前男友。】
【就喜歡姐姐的男人唄。】
【誰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別噴我,因為我也是綠茶。】
謝懷京護(hù)短地將樓蔓拉到自己的身后,有些不耐煩又有些懇求,“安安,別鬧了,現(xiàn)在不是鬧的時候,你再怎么任性,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任性,這次你真的是太胡來了。”
樓歲安冷哼一聲。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這個合作我是絕對不可能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