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李一看,眼睛瞪得溜圓。
“行啊老豪,你當年那根手指頭,斷得值!”
“信息這么全,看來你這侄子,是真把你當親叔叔看了。”
“不過,這么水靈一大閨女,我們倆老頭子,怎么跟人家開口要血?”
煎餅豪把棋盤一收,站了起來。
“開口?開什么口?”
“現在這幫小年輕,有一個算一個,都他媽自私自利,誰跟你講什么江湖道義?”
“你跟她好說好商量,她能白給你血?”
“再說了,這熊貓血,黑市上一百毫升一萬塊錢。”
“就算她肯賣,我們這幫老骨頭,砸鍋賣鐵也買不起啊。”
雙刀李一聽,瞬間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
煎餅豪冷笑道:“江湖事,江湖了。”
“小奕的事兒,就是我們這幫老家伙的事兒。”
“既然好說不行,那就來硬的。”
“先把這丫頭片子給綁了,到時候她不放血,也得放!”
雙刀李聽完,眼睛里冒出了綠光。
這年頭,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他們這幫老家伙雖然退隱江湖多年,但骨子里的匪氣,可沒那么容易消磨掉。
“老豪,你說得對!跟這幫小年輕講什么江湖道義,那就是對牛彈琴。”
“不過,咱們得有個計劃。”
“這可是醫院,人多眼雜,萬一失手了,把咱們倆老骨頭搭進去不說,小奕那邊可就真沒指望了。”
煎餅豪冷哼一聲,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狠狠碾滅。
“計劃?要什么計劃?”
“想當年咱們在火車站搶地盤,哪次不是提著刀就上?”
“現在綁個丫頭片子,還用得著計劃?”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臟兮兮的編織袋,在雙刀李面前晃了晃。
“看見沒?我攤煎餅裝面的袋子。”
“一會兒找到那丫頭,趁她不注意,往頭上一套,拖著就走。”
“簡單,粗暴,有效。”
雙刀李看著那油膩膩的編織袋,嘴角抽了抽。
“老豪,你這袋子……味兒有點大啊,別把人給熏死了。”
“熏死?熏死也得放血!”
煎餅豪眼睛一瞪。
“再說了,我那三輪車就停在醫院后門,綁了人往車斗里一扔,蓋上雨布,誰知道里面裝的是人還是面粉?”
雙刀李一想,也是這么個理兒。
他們這幫老家伙,做事從來不講究什么高科技,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
“行,就按你說的辦。”
“咱們這就去醫院,會會那個水靈的丫頭片子。”
兩人說干就干,把棋攤一收,直奔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
醫院VIP病房區,走廊里靜悄悄的。
兩個老頭,一個提著編織袋,一個背著手,跟逛菜市場似的,在走廊里溜達。
二人手里捏著手機,屏幕上赫然就是紀萍的照片。
畢竟歲數大了記性有點不好,玩意真把人抓錯了,豈不是違反了江湖道義。
“老李,你看那個護士站的小護士,是不是照片上這個?”
“你瞎啊?那護士胸口掛著牌子呢,叫張翠花,我們要找的叫紀萍。”
“那這個呢?剛從電梯里出來的,穿得花里胡哨的。”
“那個太老了,少說四十歲,我們要找的才二十八。”
兩人正嘀咕著,突然,走廊盡頭那間最豪華的VIP病房門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緊身連衣裙,身材火辣頭發凌亂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手里拿著個水盆,正準備去走廊另一頭的開水房接水。
雙刀李眼神一凝,趕緊用胳膊肘捅了捅煎餅豪。
“老豪,快看!是不是她?”
煎餅豪瞇著眼睛,把手機上的照片和眼前的女人對了半天。
五官,臉型,發型,一模一樣。
“沒錯,就是她!”
煎餅豪壓低了聲音,激動得手都有點抖。
“老李,準備動手!”
雙刀李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筋骨。
“好嘞,我負責望風,你負責套麻袋。”
紀萍剛接完水,哼著小曲兒往回走。
她心里正美著呢。
剛才在病房里,她使出渾身解數,總算是把閆十三給哄好了。
閆十三當場就給了她三萬塊零花錢,而且還答應她,等他出院了,就給她買那個她看中很久的香奈兒包包。
她正琢磨著,到時候怎么在朋友圈里炫耀呢。
根本沒注意到,身后有兩個老頭,正鬼鬼祟祟地跟著她。
就在紀萍走到一個監控死角的時候。
眼前突然一黑。
一個散發著濃郁面粉味和蔥花味的編織袋,兜頭就套了下來。
“唔……你們是誰!放開我!”
紀萍嚇得魂飛魄散。
咣當!
手里的臉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煎餅豪下手極快,一個手刀砍在她的后頸上。
紀萍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在了地上。
“搞定!”
煎餅豪沖著雙刀李比了個OK的手勢。
雙刀李趕緊跑過來,兩人七手八腳地把紀萍塞進了編織袋里,扎緊了口子。
“快走,從后門溜!”
兩人扛著麻袋,健步如飛,哪像兩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
醫院后門。
一輛破舊的三輪車,突突突地冒著黑煙。
煎餅豪把麻袋往車斗里一扔,用雨布蓋好,然后跨上車座,一擰油門。
“走你!”
三輪車絕塵而去。
VIP病房里。
閆十三正躺在床上,回味著剛才紀萍的溫柔。
他等了半天,也沒見紀萍回來,心里有點納悶。
“這娘們兒,接個水怎么去這么久?別是掉開水壺里燙死了吧?”
他按了一下床頭的呼叫鈴。
不一會兒,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
“閆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剛才出去接水的那個女的,你看見沒?”
小護士搖了搖頭。
“沒看見啊,走廊里沒人。”
“奇怪……沒有人,那能跑去哪了?”
閆十三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也顧不上身上的傷了,光著腳就沖出了病房。
走廊里空空蕩蕩,只有地上一個扣著的水盆,還有一灘水漬。
“人呢?!”
閆十三的臉瞬間就綠了。
他趕緊沖到護士站,大吼道:
“查監控!快給我查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