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真挺會算計的啊。”
“算來算去,算到我頭上來了。”
“蹭車也就算了,還蹭的是公務(wù)車!”
梁泉也被他逗笑了。
“梁大哥,你不懂,我這叫該省省該花花。”
“況且,去市里就幾班公交車,還特別顛簸。”
“哪有坐你的小車舒服?”
林凡振振有詞說道。
“你小子說啥都有歪理。”
上車之后關(guān)門,梁泉問道,“你準(zhǔn)備去哪里啊?”
“先去河海路那邊。”
林凡回答道。
“你去市里是有什么事情嗎?”
梁泉雖然痊愈,但也沒有完全恢復(fù)如初。
所以,他找了一個相對舒服點(diǎn)的姿勢,側(cè)坐著倚在車門上。
“前妻的爺爺今天過八十大壽,在湖濱大酒店擺了酒席。”
“不過,我下午還得先去他家老宅拍個全家福。”
林凡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你前妻的爺爺過大壽,還邀請你去參加?”
“去參加也就算了,還讓你去拍全家福?”
梁泉一下子都懵了。
雖然說的都是漢語,但怎么就聽不懂呢?
“我也不知道他們一家是怎么想的。”
“換做別人,離婚后老死不相往來都算是輕的了。”
林凡聳了聳肩,也是莫名其妙。
“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你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給你建議。”
梁泉扶了一下眼鏡道。
“知道。”
林凡嘆息了一聲。
他看著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我有個好消息,想不想聽?”
梁泉忽然道。
“當(dāng)然。”
林凡看了他一眼。
“肖成川那邊審訊進(jìn)展神速。”
“他倒是能扛,但是手下和那個龜兒子早就扛不住了。”
“所以,這幾天內(nèi)應(yīng)該就快要能結(jié)案了。”
梁泉認(rèn)真開口道。
“能不能判死刑?”
林凡說出自己最為關(guān)心的問題。
“那是當(dāng)然!”
“就他犯的那些事情,就算是槍斃一百回都嫌輕的。”
“那些從犯估計也得有幾個吃槍子,最少的也得十年起步。”
梁泉笑著開口道。
“如此最好!”
“開明縣少了這顆毒瘤,老百姓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林凡咧嘴一笑,一副元?dú)鉂M滿的樣子。
這個消息,的確是非常好!
“這件事情,還得歸功于你啊!”
“如果沒有你這支奇兵,那肖成川的案子肯定不會進(jìn)展的那么快。”
梁泉贊賞地說道。
“梁大哥,你就別捧我了。”
“那天丁市長打電話過來,把我罵了一頓,說我辦事魯莽。”
林凡苦笑著擺了擺手。
說句實話,那天他被丁市長罵的時候,感覺又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
而丁市長就像是嚴(yán)厲的班主任,讓人又敬又怕。
“傻小子,你懂什么?”
“丁市長肯罵你,那是對你好啊。”
梁泉搖了搖頭。
“罵我還是為了我好?”
林凡還是不明白。
“老弟,你沒有在官場上待過,可能不太了解。”
“官員所要修煉的第一課,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你可以沒能力,但絕對不能沒城府。”
“丁市長愿意罵你,那證明你是真的讓他生氣了。”
“同時,他也是真的愿意出手保你!”
“如果是不想搭理的人,他理會這個干嗎?公事公辦就行了。”
梁泉認(rèn)真地解釋了起來。
因為秘書的身份,他平時在官場接觸的人多,也對大部分官員習(xí)性有所了解。
而且,他也特別喜歡歸納總結(jié)。
人有人道,官有官道!
了解了這些,才能走好每一步。
“后來,他還讓我著手野山茶的事情。”
林凡又補(bǔ)充了一句。
“你小子,真的是……”
梁泉嘆息著搖了搖頭。
“我又怎么了?”
林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在官場上,也十分忌諱這種事情。”
“上頭領(lǐng)導(dǎo)讓你辦的事情,你轉(zhuǎn)頭就大嘴巴給說了出去。”
“往后開展工作的時候,就不怕別人給你小鞋穿?”
梁泉認(rèn)真地看了他一眼。
“梁大哥,咱倆的關(guān)系需要避諱這些嗎?”
林凡瞪大了眼睛。
“當(dāng)然要避諱!”
梁泉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道,“不過,你愿意告訴我,那證明你把我當(dāng)成了自己人。”
“誰說不是呢。”
林凡呵呵笑道。
“這件事情,其實還是我向丁市長提議的。”
梁泉意味深長地說道。
“啊?”
林凡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頓時有些不解道,“為什么?”
“因為你適合。”
“開明縣的情況你也基本了解了,積貧積弱。”
“這次肖成川的事情,必然會拔出蘿卜帶出泥,官場上肯定要大換血。”
“回爐重造,百廢待興!”
梁泉哈哈大笑了起來,“既然事情是因你而起,那開明縣重振旗鼓的事情,你也難責(zé)其咎嘛。”
“那合著你意思是,我還給自己管出麻煩來了?”
林凡苦笑不已,覺得自己特別冤。
“與其說是麻煩,還不如說是機(jī)遇!”
“你不去試一試,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梁泉笑呵呵地說道。
“梁大哥,你不去當(dāng)成功學(xué)演講者簡直是浪費(fèi)了。”
“好像那些歪理,在你口中說起來都有點(diǎn)道理。”
林凡摸了摸鼻子。
“當(dāng)然,我真是覺得你是做這件事情最合適的人選。”
“野山茶是你發(fā)掘出來的,商機(jī)也是你第一個嗅到的。”
“你不想知道,自己能把這件事情做到什么地步嗎?”
“假使別人經(jīng)手這件事情,你就不怕他辦砸了?”
梁泉緊緊地看著他的眼睛。
“行了,我干還不行嗎?”
林凡害怕被他繼續(xù)洗腦,只能擺了擺手。
“你啊……以后肯定會感謝我的。”
“而我,眼光一直都不錯。”
梁泉得意地大笑。
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車程,終于來到了江淮市。
司機(jī)把車開到了河海路的公交站臺旁,停下了車。
看到林凡下了車,梁泉在里面叮囑一聲道:“老弟,你聽我一句勸。”
“怎么了?”
林凡問道。
“把好好捯飭一下。”
“不管什么時候,形象也影響自己氣質(zhì)。”
說完,梁泉就讓司機(jī)把車開走了。
“我怎么了?”
林凡對著公交站臺上的透明玻璃,看了自己一眼。
白襯衫,藍(lán)色牛仔褲,運(yùn)動鞋。
除了胡子沒來得及刮,其他也沒什么嘛。
想到這,他就抬腳朝前走去。
大概走了幾百米的一個弄堂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
葉宅現(xiàn)在非常熱鬧,門頭掛起了紅燈籠,貼上了壽字。
林凡看著大門,想起了第一次去葉凌冰家里見長輩的情況。
那時候的他充滿忐忑和不安。
而如今,物是人非,他的心境變得更加復(fù)雜。
還沒有來得及踏進(jìn)老宅門口。
“姓林的,你怎么來了?”
“這里不歡迎你,趕緊滾!”
一個高大的身影,橫亙在他面前。
此人,正是葉凌冰的弟弟葉嘯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