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狗的情緒穩定些了,梁崇月和斐禾兩個人開始給它洗澡,身上一股子溫熱的油湯味摻雜著溫泉里的硫磺味。
躺在梁崇月身邊的時候,真的很令人上頭。
系統不情不愿的趴在池子邊上,任由宿主和斐禾給自己洗澡,還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梁崇月從商城里買了特效藥塞進它翹的高高的嘴筒子里,估摸著等這澡洗完之后,小狗身上的燙傷差不都就能消了。
剩下的回去讓鳶尾給它多上幾回藥,然后等著皮肉長好就行了。
梁崇月給小狗洗完澡,自己都累了,從前只有別人伺候她的份,就連明朗,她都給她洗過幾次澡。
梁崇月身上的袍子被汗水和熱氣浸濕,梁崇月坐在系統旁邊,沒好氣的朝著系統趴著的后腿上來了一巴掌。
系統全身上下都肉嘟嘟的,一巴掌下去還有回彈。
系統被打了,回頭看了一眼宿主后,就將頭轉了過去,沒一會兒,梁崇月就聽到了它故意發出的哼唧聲。
聲音不小,故意哼給她聽的。
“陛下,咱們今晚若是住在此處,屬下現在就去檢查房間。”
梁崇月原本是打算晚上就住在莊子上的,系統發生了一點小事,想來它是不愿意再待了。
“不必了,收拾一下回京。”
梁崇月簡單沖洗了一下身上,換了身干爽的衣物,其余一切都由斐禾負責,斐禾將小狗身上的毛發擦到再也擦不出一滴水來,才放小狗出去。
梁崇月站在院子里,抬頭看了眼已經暗下來的天色,今夜去哪,她有新的安排。
“宿主,我以后都不想來這個地方了,這里的雞湯一點也不好喝。”
系統今日心情不好,梁崇月心里清楚,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伸手揉了揉它還未完全干透的毛發。
“把身上的毛弄干了,不然一會兒路上會冷。”
系統是不會傷風感冒的,但能感知冷熱,今日本來就遭了罪,回去路上再吹吹冷風,怕是明日一見到母后就要哭個不休了。
系統現在不想講話,默默調整了自身溫度,將身上的毛發烘干。
等斐禾收拾好出來后,原本滿滿當當的包袱,還是滿滿當當的,沒少什么東西的樣子。
“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陛下放心,現在回京最晚不過戌時就能到京城了。”
梁崇月默默點了點頭,伸手安撫般的摸了摸系統的腦袋,溫柔輕聲道:
“走了,別氣了,回去朕讓人給你準備一桌滿漢全席如何?”
梁崇月耐心哄著系統,系統的腦袋往宿主的手上蹭了蹭,乖巧的很,就是看著還是神情懨懨的,想來雞湯事件短時間內是在系統那里過不去了。
出了院子,灰暗的天空下,視野不是很好,院子外面跪了一群人。
兩匹馬兒也牽來了,就在一旁候著。
“陛下先走,這里屬下來處理。”
系統難得一見的冷臉從這群人身上掃過,在人群里尋找著那個毛手毛腳的少年身影,沒有找到。
系統跟在宿主身邊多年,也不是什么沒見識的小狗。
沒找到人,那就是受罰了。
現在屏蔽了身上的痛感,系統一點都不敢將痛感屏蔽關掉,那盆雞湯潑過來的瞬間,實在是疼的厲害。
人各有命,以后多注意點吧。
“陛下,阿山年紀小,不懂事,還請陛下寬恕他吧。”
梁崇月已經抬腳朝著馬兒拴著的地方走去,聽到這話,轉頭看了眼說話的老頭。
她不記得他,那就是這個莊子的莊頭,倚老賣老都賣到她身上來了?
梁崇月沒有回應,只是一個眼神甩向了斐禾。
她本來是看著那孩子也不是有意的,想放一馬,現在看著這些老貨想用那孩子給自己開脫,想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那孩子身上。
原本伺候她的活就不該交給一個孩子來辦,這莊子上的人不懂事,那就不必再管著皇莊了。
看到斐禾回望的眼神,梁崇月翻身上馬,駕馬帶著系統朝著皇莊大門處而去。
“陛下,那孩子不懂事,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管教那孩子的。”
一個看著就正值壯年的男子突然起身,想要伸手攔下梁崇月的馬車。
許久沒碰到這樣不懂規矩的人了,梁崇月揚起鞭子就準備讓他長長記性,戰馬的反應比他還要快,上半身直起,蹄子踢在那男子心口的位置,將那男子踢飛了出去。
梁崇月駕馬從那男子身上過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這群人留。
系統有樣學樣,還在越過去的時候,故意控制著飛躍的高度,后腳在那男子的臉上踩了一腳。
笑話,宿主的脾氣才穩定了多久,這些人就敢當眾挑釁皇權,不死都算宿主良善了。
梁崇月登基前就不是以仁愛揚名的,仁德之君或許能得后人一個不錯的評價,但在梁崇月心里那是治理不好一個國家的。
百姓就該畏懼皇權,這樣才能安居樂業。
斐禾看著陛下離開的背影,看向那群人的臉色越發陰沉下來。
“來人。”
斐禾一聲令下,從四面八方出現無數暗衛,瞬間將此處包圍。
斐禾肩頭還背著包袱,原本是打算和陛下一起離開的,現在陛下先走了,他還不知陛下一會兒會去哪里。
陛下本來高高興興的過來,卻帶著滿身郁氣離開,這些人惹得陛下不快,本就該死。
“你們都是簽了身契的,我沒有要你們的命,只是讓你們收拾東西,年后自有你們的新去處,不滿意我的決定?想找陛下求情,想讓陛下寬恕?
陛下可沒空聽你們廢話。”
斐禾長劍出鞘,銀光在黑夜里閃過,一顆人頭落地。
“啊啊啊啊啊——”
黑夜里尖叫聲從身后傳來,梁崇月的耳力驚人,雖然距離有些遠了,梁崇月還是多少聽到了一點。
梁崇月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趕路,系統也沉默不語,它今天的心情實在糟糕透頂了。
斐禾沉默的擦劍,黑夜里的血跡并不明顯,忽略掉空氣里的血腥味,與一盆水倒在地上并無多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