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涇一手扣住她的后腦,低頭就吻了下來。
“唔……”姜翡推拒著他的胸膛,“還是下午呢……”
哪有人上來就拉著她進門親親的?一點前奏都沒有。
裴涇拉開她作亂的手,重新壓上來,“不是你說的早點?一個受刑的人,哪有選擇的權(quán)利。”
他又急又兇,而且吻技在這幾次的練習(xí)中大大提升,親得姜翡雙腿發(fā)軟,只能攀著他的肩膀才能勉強站穩(wěn)。
裴涇在理智脫籠前松開她,晾涼道:“魏明楨聽說你日日受刑,要拯救你于水火,不過本王將他趕出去了,很失望吧?”
“啊?”姜翡愣住,“魏明楨來干什么?”
裴涇危險地瞇了瞇眼,“你不知道?難道不是你故意讓人當(dāng)著他傳話,好讓他救你?”
兩人剛剛才親過,姜翡氣得在他胸口一推,“我哪天不讓人傳話了?”
這話一出,自己也覺得有點害臊,干脆找了個椅子坐下不理他。
裴涇抿了抿唇,想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那就有點理虧了。
他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姜翡理他,清了清嗓子道:“那本書怎么回事?”
提起那本書,姜翡的背脊肉眼可見地佝僂下去,莫名有點心虛。
“那、那本書啊。”姜翡眼神飄忽,手指不自覺絞著衣角,“就是普通的話本子。”
“普通?”裴涇俯身逼近,下巴幾乎壓到她頭頂,“哪兒來的?”
姜翡挺著脖子,義正言辭道:“那我還是要講點義氣的,不能隨便把人給供出來。”
“義氣是吧?”裴涇氣笑了,抓住椅子扶手轉(zhuǎn)了個方向正對著他自己,伸手就去扯她的腰帶。
“誒誒誒你干嘛?”姜翡連忙捂住腰帶。
裴涇笑得陰惻惻地嚇唬她,“你不是問今日用不用刑嗎?今日本王就給你上個大刑。”
想起那把“扇子”,姜翡嚇得連連往椅子里縮,但是卻退無可退,脫口而出:“是聞竹!”
裴涇笑著緩緩直起身,“這會兒怎么不講義氣了?”
姜翡連忙拽住他的袖子,仰頭看著他,“我這叫能屈能伸,這事不怪聞竹,是我讓她給我買的。”
“你哪來的銀子?”
“你給我的,”姜翡眨了眨眼,心有余悸道:“幸好我早有準(zhǔn)備,事先把銀票縫在里衣里了,要是縫在嫁衣上,豈不便宜了姜如琳。”
日日夜里數(shù)銀票就罷了,成日錢不離身也就罷了,就連成親都放心不下,還得縫衣服里,真是個財迷。
裴涇本就是嚇唬她的,卻被她這財迷樣給可愛壞了。
“你倒是提醒本王了,你好像還欠著本王的銀子?”
姜翡連忙起身,翻開被子,又掀開被褥,翻了幾層才從褥子下翻出一疊銀票來,遞給裴涇。
裴涇捏著銀票沒數(shù),“這有多少?”
“一萬六百七十二兩,我昨晚剛數(shù)過。”姜翡看他表情不大滿意的樣子,又說:“我知道我還欠著買藥的錢,要不是你,我嫁妝都到手了,也不至于……”
瞧見裴涇沉下來的臉色,姜翡的聲音逐漸低下去,到后面干脆沒聲兒了。
裴涇直接把銀票拍回她手里,“銀子的事先不跟你算,書怎么辦?”
姜翡算了算,道:“那是限量版,很難找的,本來花了三兩銀子,就算你二兩吧。”
“???”裴涇滿臉震驚:“你還敢問本王要銀子?”
“可以抵扣的。”姜翡連忙說:“欠你的銀子抵扣掉二兩。”
“你看那樣的書你還——”
姜翡打斷,“看書又不是殺人放火,況且那里面的王爺又不叫裴涇,看書而已,你不能把書里東西帶進現(xiàn)實,這是莫須有的罪名,我不服!”
裴涇被她堵得啞口無言,氣沖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殺人放火可以,但以后不論是王府還是別莊,都不許再出現(xiàn)這樣的書!”
他放完狠話便離開,回去之后坐在房中。
書房已收拾干凈,換了一張紫檀木的書桌,他手指扣了扣桌面,“不能把看書帶進現(xiàn)實嗎?”
想到這里,他又把那本女主被囚,逃回去見男主的書翻出來看了看,這次不帶入現(xiàn)實,倒是沒那么令人生氣了。
……
姜翡坐在院中的搖椅上跟腦子里的系統(tǒng)對話,盡量不讓自己把話說出口,免得別人以為她有病。
“這個方法呢,就像訓(xùn)狗狗,每天寅時投食,戌時遛彎,讓他養(yǎng)成習(xí)慣,我天天給他親,等哪天不湊上去了,他就會抓心撓肝地慌,到時候他肯定控制不住湊過來,然后我就能將他一舉拿下!”
系統(tǒng)道:“你是訓(xùn)他還是訓(xùn)你自己呢?”
“訓(xùn)都訓(xùn)了,肯定一起訓(xùn)比較劃算啊。”姜翡理直氣壯道:“再說了,我們這叫共同進步,可以適當(dāng)做一些戰(zhàn)略性的犧牲。”
系統(tǒng)不屑地“嘁”了一聲:“你確定你這是犧牲,不是享福?”
姜翡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現(xiàn)在防我防得緊,我總不能一直被困在這里,還得完成任務(wù)呢,不然等原身壽終正寢的時候,我也得死,對了,話說姜如翡還有多少活頭?”
系統(tǒng)查看了一下,“姜如翡的死亡時間是十月十一。”
姜翡一驚,“那不沒幾天了?”
“明年。”系統(tǒng)補了一句。
那就是還有一年的時間,這一年里除了完成任務(wù),還得把裴涇給拽出來。
如果她最終能留下來,兩個人就能好好在一起,如果不幸離開,也得讓他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想到這里,姜翡又叫了丫鬟過來,“去……”
“奴婢知道。”她剛說一個字丫鬟就搶先說:“這就去請王爺來行刑。”
雖說兩人“行刑”時都是避開人的,但姜翡想到這兩個字臉上就燒得慌,主要是那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來啊!來親我啊!”
另一邊,裴涇聽見丫鬟的傳話,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震驚。
“知道了。”他闔上書,靜坐了片刻,起身往姜翡的院子去。
一路上都在告誡自己,那丫頭手段了得,切不可因美色失了心智,要時刻警醒那丫頭……
那丫頭真是可愛……
裴涇停在院門口,看著姜翡翹著腳吃水果,那穿著繡鞋的腳一顛一顛的,每一下都跟踩在他心上似的。
繡鞋上綴著的珍珠隨著她的動作一閃一閃,也晃得他心頭微癢,早把剛才告誡自己的話拋到了九霄云外。
裴涇輕咳了一聲,故意不看她,抬腳就往屋里去。
姜翡連忙起身擦了擦手跟上,房門一關(guān),反而有些尷尬,就好像兩個人約定好進來親親,完成任務(w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