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紅去哪里了,怎么還沒回病房?”
高蕓一下午都沒見于正紅,覺得有些不正常。
“她的手術時間不是在明天早上嗎?”
“我哪里知道。”劉東升沒好氣道,“你后天就要做手術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你好好歇著吧,養養精神。”
劉東升還有一句話沒說,想讓她寫遺書。
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免得還沒做手術先把她嚇死。
劉東升其實很擔心她的手術失敗,畢竟她的腫瘤長在脖頸處,靠近動脈血管。
能做這種手術的老醫生還沒到醫院,醫院院長已經告訴他這個手術風險大,重則當場死亡,輕則聲帶受損。
夫妻吵歸吵,但兩人也結婚十一年了,不希望她因此出事。
“我覺得不對勁,袁長勝也沒回來,你不是和他熟嗎?他沒和說去哪里?”高蕓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
看她就是閑得慌!
劉東升怒了。
“再熟袁長勝也不必向我匯報他的外出情況,他又不是我的兵!”
他確實不知道袁長勝去哪里了,也不愛去打聽。
何況袁長勝和于正紅都是軍人身份,不至于丟了。
高蕓看他發脾氣,火氣蹭一下上來了,也拔高了聲,“劉東升,你對我說話這么兇干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煩死我了,巴不得我早點死啊!”
“我是不是礙著你娶新媳婦了?”
“胡說八道,你腦子里想的什么?”
“呵,我可沒亂想,要不是我要做手術,你肯定學楊志剛和我離婚。”
高蕓說著已經紅了眼眶,罵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陳世美!”
劉東升冷了聲,“高蕓,沒文化,別亂扯,陳世美是秦香蓮供養讀書考取功名另娶拋棄糟糠之妻的,你別把這故事瞎套我身上,你和我結婚的時候我已經是部隊的軍官,而且我農村有未婚妻,是你倒貼上來纏著我不放的,論辜負,是我辜負了農村的翠花。”
“她有資格罵我陳世美,你沒有!”
“和你結婚后,老家人都戳我脊梁骨。”
高蕓聽得一愣,“劉東升,這些話你以前怎么沒和我說,是不是在心里憋很久了,早就記恨我了?”
劉東升淡淡看她,“有的事沒必要說破,能過日子,我不會和你鬧離婚。”
“只是沒想到你我在前線打仗,你在家屬院點火。”
“我真沒想到你一個高中畢業的竟然這么沒腦子,好好的,你欺負霍凌寒媳婦做什么?”
高蕓不承認,“我可沒有欺負陸婉婉,不過說了她幾句,她缺胳膊少腿了嗎?她就是記仇,心胸狹隘,她才囂張跋扈呢,把我們在服務社的工作都搞沒了。”
劉東升真是服了她的愚蠢!
“高蕓,你別老是把錯誤怪別人頭上,你仔細捋一捋你們的矛盾怎么來的,是不是自己沒事找事惹出來的?”
“陸婉婉一個剛隨軍的軍嫂人生地不熟的,連我們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兩家還住得那么遠,你也能和她鬧出矛盾來,不是你自找上門是什么?
“哼,我就看不慣她清高樣!”高蕓想起陸婉婉的清高模樣就牙癢癢。
當然,她自己內心也知道,嫉妒陸婉婉也是真的。
陸婉婉比她漂亮,大學生文化,嫁的男人長得俊,家世也好。
到后來得知她的親生父親還是陸宴亭,更是嫉妒得吃不好,睡不著了!
以前,她才是家屬院軍嫂們仰望所在。
陸婉婉一來,就奪去了她的所有光彩。
“之前你和鄭莉莉在大院擺架子可是也有不少軍嫂說你清高,你收斂了嗎?”劉東升沒忍住,再次懟她。
高蕓不服氣,“你們都護著陸婉婉,憑什么?就因為她長得漂亮,她爹是陸宴亭?”
“我這不是護著陸婉婉,我是打心底尊敬她,就憑她用自己研發的藥救了幾百個重傷戰士,還阻止了一場痢疾傳播,為國家做出了不起的貢獻,大雪天的,她還研發了驅寒的藥湯幫全師官兵治療風寒感冒,你根本沒資格和她比!”
劉東升話音落下,高蕓冷笑,“呵呵,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你要是見了陸婉婉,說不定還會愛上她呢,長得妖里妖氣的。”
啪一聲,冷不防,臉上挨了一個大耳光!
“蠢貨,我怎么和你這么蠢的女人結婚!”劉東升氣得手都抖,“你腦子里裝的骯臟東西,把別人也想得齷齪!”
“劉東升,你敢打我?你竟然打我?”高蕓錯愕一秒,繼而嚎啕大哭,“我的命好苦啊,我竟然嫁了一個沒良心的男人,還會打人!”
“我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我現在就去跳樓!”
高蕓哭著從床上下來,往病房外沖,冷不防撞到幾個人身上。
抬眼一看,是公安。
公安看她的病房號,確認問:
“你是高蕓嗎?165師劉東升團長的妻子?”
“我是,你們是?”高蕓頓時感覺不妙,聲音微顫。
“于正紅說你和她合謀抹黑污蔑軍事科研人員陸婉婉,我們過來調查這件案子,請配合一下。”
“沒有,我沒有。”高蕓驚慌往后看,向劉東升求救,“劉東升,快救我!”
“沒做虧心事,你怕什么?”劉東升把她拽回病房,對公安道:“公安同志,具體情況請進來說。”
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高蕓這幾天和于正紅聊得像親姐妹似的,估計又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