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是軍首長。”

“不是，吳春鳳告訴我們的可是科學家，這還是陸婉婉親自和她說的，她們倆關系好，還是鄰居，肯定錯不了。”

“原來陸婉婉爸爸是科學家啊，太了不起了!”

“怪不得陸婉婉也會搞發明創造呢，果然龍生龍，鳳生鳳，咱們這些笨腦袋瓜子可比不了人家。”

“聽說鄭莉莉罵了陸婉婉爸爸，說沒兵權擺臭架子，就被他的警衛員打了一槍，警衛員還說她侮辱科學家就是人民的敵人，思想反動，可以槍斃。”

“可不是，科學家是國家保護的，鄭莉莉這回捅出大簍子了，肯定要被嚴厲懲罰。”

“她可壞呢，說那話是高蕓唆使她說的，拉她一起被關押了。”

“活該，以前搶別人男人，后來在服務社上班得瑟看不起咱們農村來的，背地里罵我們泥腿子，這叫因果報應。”

“是啊，做人還是別太過分了。”

“她們就是仗著自己是城里人，又念過高中，嫁的男人是團干部，覺得高過我們一等，沒想到今天栽大跟頭了，真是報應不爽啊。”

“陸婉婉也是城里人，大學畢業生，還是科學家的女兒，從來沒看不起我們，剛來就給部隊做出巨大貢獻了，人家的思想素質才高呢。”

“對，人美心善說的就是這種。”

“……”

肖冬梅打聽到消息，激動奔了回來。

“小娟，小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人還沒到，大嗓門已經喊得齊小娟急急抱孩子出屋，“嫂子，啥好消息，戰事結束了?咱們男人要回來了嗎？”

她婆婆杜大娘正在院子給菜地澆水，聽到肖冬梅的聲音，心里就哆嗦，趕緊把齊小娟手里的孫女抱過來。

“我看孩子， 你和她聊去。”

她躲進屋里，肖東梅卻自顧說著話進她家了。

還特意瞥了一眼杜大娘，笑著找張凳子坐下。

“我要說的好消息是高蕓和鄭莉莉被警衛員抓起來了，已經關到營區了，還是梁師長下的命令。”

“給我一碗水，我慢慢說給你聽。”

齊小娟給她倒了碗開水，好奇問，“嫂子，她們又犯事了？是不是和陸婉婉有關?”

她們家離陸婉婉家遠，所以沒有去看熱鬧。

肖冬梅喝了口水，眉飛色舞講述起來。

“就是和陸婉婉有關，還和她爸爸有關，今天來的大人物就是陸婉婉的爸媽，梁師長親自來接待呢，不但如此，一大班炊事班廚師還在陸婉婉院子里架起爐子做飯，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這驚天大瓜，誰不想聽啊。

杜大娘抱著孩子湊近了打聽，“為什么呀?”

“你們猜陸婉婉爸爸是什么身份?”

那婆媳二人搖頭，“猜不出。”

“是科學家!”

杜大娘驚呆了，“這么厲害?”

“對!”肖冬梅一拍大腿，聲音激揚道：就因為咱們國家有了這樣的科學家，西方列強才不敢再來欺負我們，這貢獻大不大?”

“大，非常大!”杜大娘也有些激動。

齊小娟還有點憤慨：“鄭莉莉罵了這樣偉大的科學家被處分活該!”

“就是，她就是個思想反動的分子，根本不配住在家屬院。”

肖冬梅說完把剩下的水喝完，起身道：“我要回家做飯了，下次再過來串門。”

“嫂子慢走。”齊小娟送到門口。

“最近你婆婆對你好吧？沒再暗地里給你使壞吧？”肖冬梅故意大聲問了一句。

齊小娟笑道：“沒有，自從那天后，她也不敢罵萍萍是賠錢貨了。”

“行，她要是再虐待你們，一定要找組織舉報，可不能讓壞人騎到我們頭上來。”

“是，嫂子慢走。”

“……”

等齊小娟回屋了，杜大娘惴惴不安和她商量。

“小娟，我還是回家種地去吧。”

“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回家種地了?”齊小娟大概猜出了什么，“你怕被秋后算賬啊。”

杜大娘尷尬賠笑，“沒，我最近不是表現挺好的嘛，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再沒罵過人了。”

“那就別走，你的戶口已經遷過來成軍戶，不好再遷回農村了，再說，我以后參加合作社，你還得給我看孩子不是。”

“只要你不再作妖了，我也不會記仇舉報你。”

“那……那我就再給你看幾年孩子，哎呦，我的寶貝孫女真漂亮。”

杜大娘用力親了親孫女，“萍萍，你要奶奶留下來帶你嗎？”

小丫頭點了點頭。

齊小娟開導道，“娘，以后我們好好培養萍萍，要是有文化了，說不定也能成陸婉婉那樣優秀的人才，未必不如男人，陸婉婉現在一個月掙的工資和大年一樣多呢。”

“是，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以后還是得多生幾個孩子，老了才有依靠，有了兒子，以后死了才有人摔盆，你好好養身體，肯定能生兒子。”

杜大娘說完有些心虛，“我這可是為你們兩個考慮的，女兒始終要嫁人的，不能給你們養老送終。”

“沒兒子，老家的人也會笑話你們，當再大的官也沒用，死了不能入祖墳埋，族譜也要斷了……”

婆婆腦海里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封建思想，讓齊小娟很無奈。

“娘，我問過醫生了，生兒生女不是由女人決定的，醫生說這是隨機概率，要是能自己決定，也不會有人生了七八個閨女也生不出兒子來，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帶你一起去醫院問醫生。”

杜大娘馬上接話，“行，那明天去問問，我聽說中醫有秘方包管生兒子的，你也可以問一下陸婉婉，她現在是中醫科科長，說不定能給你開個生兒子的偏方。”

“咱們都有萍萍了，再給她添幾個弟弟最好不過。”

“又催生孫子!急什么，你兒子還沒回來呢，我一個人能生嗎？”齊小娟不耐煩了。

“你自己去問陸婉婉要藥方吧，我可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