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軒和初小七在大將軍府吃了飯,便帶著孩子們回去了。
周圍的鄰居看到了這一家子和和滿滿的,那是好一陣的羨慕。
又有好些姑娘,開始偷偷的打著紀景軒的主意。
都想著鳳語汐現在懷孕,借著這個機會進府俘獲紀景軒的心。
可沒有一個媒婆能夠進到計相府的大門,久而久之,好些姑娘也就放棄了。
但總是有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這天,一個叫張依依的姑娘找上魏雪瑤。
說自己能幫她爭寵坐上正妻的位置,但條件是魏雪瑤要扶她做紀景軒的妾室。
魏雪瑤肯定不愿意幫自己的情敵,爬上自己愛人的床。
但左思右想,覺得自己若是真能得到紀景軒的寵愛,抬個妾室上來,不算什么。
總之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納個隊友進門,好過納個敵人進門。
她便答應了張依依的要求,先讓她做了自己的貼身丫鬟。
張依依到了計相府安分了幾天,暗暗觀察了計相府的情況,還有紀景軒和初小七的關系。
過后便開始制定作戰計劃。
她給了魏雪瑤一個香囊,讓她戴著與紀景軒制造各種偶遇,但時間不要長,最多幾分鐘就必須離開。
過了一段時間后,紀景軒見到魏雪瑤,居然對她有了心猿意馬的沖動。
反而一見到鳳語汐就很反感,有種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這明顯的反常,他自然是發現了的。
擔心自己傷到鳳語汐,便搬到了書房去住,差人去調查。
他非常清楚自己心里愛的是誰,出現這種反常行為,必然是有人在作妖。
這天他下朝,一進門就見到魏雪瑤帶著張依依,在外院的花園散步。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腳,就像不聽使喚一般,想要主動的靠近魏雪瑤。
“爹,你在這兒干啥呢?
我在書房等你老半天了。”
紀子墨軟軟糯糯的聲音,讓紀景軒猛的清醒過來,晃眼間,他居然看到張依依的雙眼正泛著紅光。
他疑惑的盯著張依依,上下打量魏雪瑤的這新的丫鬟。
張依依見紀景軒正在打量她,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魏雪瑤這就不高興了,一巴掌狠狠甩在張依依的臉上,怒斥道:
“賤人,你在干什么?”
張依依被甩了這一巴掌,也不鬧,居然滿臉委屈的抬眼看向紀景軒。
但紀景軒只是疑惑的打量了他一圈,便轉身牽著紀子墨和紀子涵回了書房。
回去后,紀子涵撅著小嘴道:“爹,那個丫鬟想用蟲蟲勾引你。”
紀景軒滿臉詫異的問道:“涵涵,那丫鬟身上有蟲?”
紀子涵點頭,“嗯,有的,是養在身體里面的下等魅蟲。
她的血,可以吸引和迷惑異性上癮。
之后只能與她在一起,不能碰其他異性。”
紀景軒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小聲的嘟囔。
“這蟲在哪里能買到,弄點兒放我身上,以后汐汐心里眼里,不就都只有我一人了……”
“你想得美,就你這幾天的表現,我就夠理由將你休,帶著你的孩子改嫁。
讓你的孩子跟別人姓,叫別人爹……”
鳳語汐靠在書房的門邊,語氣輕松的調侃。
啪……
“鳳語汐,你敢!”
紀景軒看到鳳語汐就莫名的火大,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屋內安靜了一息,紀景軒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連連后退。
“媳婦兒,你別過來,你走……
你趕緊走開!
我怕傷著你……”
他越是抵觸,鳳語汐越是要靠近,直接將人逼到墻角。
紀景軒緊緊的捏著雙拳,嘴角被咬出一絲血跡,壓制著自己體內的狂躁。
一顆藥丸,被鳳語汐粗暴的塞進他的嘴里。
他非常抗拒的想要吐出來,但鳳語汐點了下他的喉嚨,藥丸便順著咽喉咽了下去。
為了盡快發揮藥效,鳳語汐抬起茶杯朝著他的嘴里猛的灌了下去,嗆得他眼淚花花的。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他蹲在鳳語汐的腳邊,抱著她的大腿,哭哭唧唧的認錯。
“媳婦兒,我錯了……”
鳳語汐抬著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淡淡的問道:“錯哪兒了?”
“我不該兇你……”
鳳語汐指著他的腦袋道:“不對……,你錯在大意了。
將魏雪瑤留在府里是無奈之舉,但她想帶誰進府就帶誰進府,你們居然不聞不問。
若不是涵涵身體里的豆角有了反應,一個惡魔盤踞在家中,我們卻絲毫不知情,結果會怎樣?
我們兩人的婚姻暫且不說。
你掌管著整個國家的國庫,若是你被控制了,漓國將會迎接什么樣的命運?”
紀景軒被媳婦兒說得啞口無言——這事兒的確是他大意了。
“需要我通知將軍府那邊過來處理嗎?”
“別別別……
媳婦兒,可千萬別讓老丈人他們知道我被勾引的事情。
不然丈母娘準又要說教我,把你們給接走。”
“那這事兒你有什么打算?”
紀景軒想了想,轉頭問正趴在桌子上畫畫的紀子涵:
“涵涵,豆角能控制那丫鬟體內的蟲蟲嗎?”
紀子涵沒有抬頭,點頭道:“可以呀!”
“那能讓那蟲蟲控制那丫鬟,控制魏雪瑤嗎?”
這下紀子涵抬起頭,有些呆萌的看向紀景軒,顯然是沒有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你控制魏雪瑤做什么?”就連鳳語汐都滿臉疑惑的問道。
“想從她嘴里撬點兒事情出來。”
鳳語汐沒有多問,想著可能是關于政務上面的事情。
她跟紀子涵解釋了半天,紀子涵終于明白了紀景軒的意思。
午后,一家子睡醒過后,便開始實施計劃。
紀景軒抱著紀子涵,帶著幾個侍衛,摸去了西偏院。
魏雪瑤還沒有起床,張依依正趴在屋里的桌子上打盹。
一個沒留神,紀子涵便自己背著小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紀景軒眼睛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想要進去將人抱出來,可已經來不及了。
紀子涵用小木棍戳了戳張依依的胳膊。
張依依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眼,剛看清楚來人,腦子里面就如同漿糊一般昏昏沉沉的。
沒一會兒時間,整個人就像提線木偶一般,呆呆傻傻的坐著不動。
紀子涵什么都沒說,也沒做。
大概三息的時間,張依依便站起身來,走到魏雪瑤的床邊,一把將人拉起來,掏出香囊捂在她的鼻子上。
魏雪瑤迷迷糊糊的,都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整個人就呆呆傻傻的坐在床邊,雙目無神的盯著地面一動不動。
紀子涵轉頭對著躲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出的紀景軒招了招手,大聲的道:
“爹,進來吧……”
紀景軒扯了扯嘴角——這家伙,自己又不聾,叫那么大聲干啥?
就不怕把那兩個魔鬼給叫醒嗎?
紀子涵見紀景軒小心翼翼的模樣,咧著小嘴笑道:
“沒事兒,她們醒不過來的。
豆角是他們的老大……”
紀景軒木訥的點點頭,抬了張凳子,抱著紀子涵,坐在距離魏雪瑤三米遠的對面。
“魏雪瑤,之前你說,上一世不是這樣的。
鳳語汐死在了大牢,最后成親的是我們,這是怎么回事兒?”
魏雪瑤眼角流下兩行清淚,將上一世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講給了紀景軒聽。
一個時辰后,張依依被五花大綁的押到文德殿廣場。
廣場上圍滿了百姓,就連帝后都站到宮墻上面看熱鬧。
“這是怎么回事兒?那女人犯了什么罪?挖那么大的坑是要活埋嗎?”
“不知道,那么明目張膽的處刑,必然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重罪。”
“那一桶白色的東西是蠟油嗎?”
“嗯,看著很像……”
“這,這,這……,這是要點天燈?”
周圍的百姓頓時驚恐萬分,聲音都帶著絲絲的顫抖。
“天燈?
難道,難道那女人是……
是蠱婆……”
張依依被押出計相府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她掙扎著大喊自己冤枉,說計相濫殺無辜,但路上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一個瘋婆子。
被押到文德殿廣場,看到侍衛挖坑,提來了蠟油,她便知自己的身份已經被識破。
她想喚出蠱蟲迷惑眾人,為自己爭取逃脫的機會。
但無論她怎么念叨咒語呼喚,體內的蠱蟲都沒有絲毫的反應,像是被什么力量給壓制了似的。
紀景軒抱著紀子墨,站在幾十米外的哨塔上,看著下面的一舉一動。
邊上還站著被侍衛押著,全身抖如篩糠的魏雪瑤。
“魏雪瑤,我不相信你所說的上一世……
我自己的德性我清楚。
即便上一世我不喜歡鳳語汐,也不可能背叛我們的婚姻,另娶高門。
除非你對使了什么手段,不然,我是不可能喜歡上你這種類型的姑娘。”
魏雪瑤抿著嘴不說話,眼淚順著眼眶往下滴答。
紀景軒抬頭望向天邊傍晚的火燒云,輕聲道: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么會娶失憶的鳳語汐嗎?
其實并不是因為什么我救了她,有了肌膚之親非娶不可。
而是我看到她那張臉的時候,就心生歡喜。
這才在道德的壓迫下,半推半就的將人給娶了。
其實鳳家說得沒錯,當初我就是趁人之危,將人強娶回去的。
可能我就是那賤骨頭,人家一不高興,對我又打又罵,但我還是心悅她。
直到她又被撞到了頭,醒過來后,我這輩子真的就非她不可了。”
魏雪瑤抬頭,看到紀景軒那滿臉幸福的模樣,真是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原來——前世今生,紀景軒都從未愛過自己半分。
兩世,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