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除了周二虎還站在初小七的身后,其它人都紛紛退回了院子,將門虛掩著。
紀(jì)家村的村民們也快速的閃開。
初小七癟了癟嘴,似笑非笑的大喊:
“鄉(xiāng)親們,你們可要為我作證啊。
這是汪家找人打我,我這打回去,屬于自衛(wèi),打死打傷不論。”
紀(jì)家村的村民對外一直都很團(tuán)結(jié),大家齊齊大喊:
“小七,死勁打,打死了我們上公堂給你作證,是汪家先挑的事兒。”
鄰村的混混見紀(jì)家村的村民那么胸有成竹的樣子,被嚇了一跳,心里有了那么一絲的畏懼。
這全村的人都向著初小七,汪瑞川這心里頓時(shí)也沒底了。
不過想著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能耐,他還不信真能把人給打舍了。
“廢話少說,都上……”
汪瑞川第一個沖上去。
初小七只用了一腳,就把人高馬大的汪瑞川給踢飛在地上,半天緩不過氣來。
被踢了一腳的汪瑞川,還不怕死的指著初小七,招呼兄弟們上。
有一個平日與汪瑞川走得比較近的矮子,捏著拳頭沖了上去。
初小七沒有用棍子,伸手扇了矮子幾個巴掌,就把矮子扇得原地打轉(zhuǎn)。
其他混混被初小七給嚇退了,看著她這一招一式,像是專業(yè)的呀。
他們這三腳貓功夫,哪里會是人家的菜。
汪瑞川見幾人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紀(jì)家村的村民又在邊上拍手叫好,被氣得不行。
“哥幾個別丟臉,上呀!她一個女人不過就是僥幸罷了,能有多大能耐?”
鄰村的混混雖然不信汪瑞川的鬼話,但的確不想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丟了面子。
要是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這被傳出去,他們哥兒幾個還怎么在這十里八村的混?
幾人對視一眼,掄起拳頭一起沖向初小七。
一盞茶的功夫,村長家門前哀鴻遍野,鄰村的混混們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饒。
“是誰說要掀了周家?”
初小七提著棍子一步一步靠近汪瑞川。
汪瑞川嚇得雙腿直哆嗦,冷冽的天氣,額頭上還冒著豆大的汗珠子。
他聲音顫抖的往后退:“初小七,你別亂來!
我,我,我去官府告你蓄意傷人……”
初小七丟下棍子,巴掌拍得“啪啪”響。
“去官府報(bào)官呀?
賊喊抓賊,好得很,我求之不得!
你伙同鄰村的惡霸混混,在紀(jì)家村強(qiáng)搶良家婦男,紀(jì)家村的村民都是有目共睹的。
這到了縣衙,看縣令老爺是定我的罪,還是定你們的罪……”
汪瑞川從地上爬起來,不服氣的指著周二虎惡狠狠的大吼:
“是周二虎玷污了我妹子還不想負(fù)責(zé),我才找上門的。
他若是乖乖的答應(yīng)把人娶了,我們兩家心平氣和的定下日子,哪有今天這些事兒?”
“大嫂,我們把證人帶回來了……”紀(jì)景澤老遠(yuǎn)就看到村長門前燈火輝煌的,地上躺著一圈人,他趕緊大喊。
所有人都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紀(jì)景澤父子,正帶著六個人,急匆匆的往這邊跑。
“喲,來得好不如來得巧!
不是要上公堂嗎?
證人來了,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玷污了誰?
本來想給你汪家留一絲情面,看來事已至此,若是不給我妹夫一個交代,我讓你汪家全部給我去蹲大牢。”
汪雨荷見當(dāng)時(shí)的幾個路人都來了,緊張得全身直哆嗦,整個人都躲在汪母的身后,不敢出來。
汪母見紀(jì)家把證人找來了,頓時(shí)也六神無主了。
汪瑞川不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汪母可是清楚得很。
紀(jì)景軒跟幾個證人見了禮,“此番請諸位前來,是想請諸位說說當(dāng)時(shí)在路上看到和聽到的情況。
證明我妹夫的清白。”
路人甲走上前道:“我恐怕是幫不上什么忙,此番前來,也只是告知自己真實(shí)所見。
我是聽到喊聲,最后一個趕到,我到的時(shí)候,那小伙子正在輪著拳頭打那女子。
起因我并未看到。”
汪家人聽到路人甲的話,心中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連著五人,都與路人甲的說法一致,都沒有看到起因,只是聽到喊聲。
這時(shí)汪家氣焰大漲,立刻囂張起來,汪母拽得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咄咄逼人道:
“怎么樣?還有什么話說?趕緊麻溜的認(rèn)下這門親事,啥事兒都沒有。
不然,咱們就上官府去好好說道說道。”
半天沒有吭聲的村長夫人余氏,本來氣村長和周二虎的決定,不想講話的。
但看到紀(jì)家為了周二虎這事,又是找媒婆,又是找證人,還被汪家壓一頭。
眼看要翻不了身了,她實(shí)在是忍無可忍,跳出來冷哼一聲。
“好呀……
那咱們?nèi)ス俑畣枂柨h老爺怎么判?
我家就是不娶,想怎么著怎么著吧!”
耍賴誰不會呀?
有初小七在,想動他們周家,也沒那么容易。
汪母見余氏開始耍賴了,氣急敗壞的指著余氏,“余氏,你家吃干抹凈不負(fù)責(zé),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哼,天打雷劈?老天有眼,該劈誰,他心里門清著呢!”
余氏毫不示弱的與汪母對抵。
初小七看著眼前這情形對他們著實(shí)不利,正皺著眉頭想辦法。
這時(shí)一個瘦弱的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證人堆里走出來。
“我雖然不是路過的,但能說兩句嗎?”
汪瑞川上下打量男人,一副不耐煩的吼道:
“你不是過路的,跳出來插什么嘴?”
男人并沒有理會汪瑞川,轉(zhuǎn)頭看向紀(jì)景澤,“小兄弟,你們到村里來找證人時(shí),答應(yīng)的辛苦費(fèi)還作數(shù)嗎?”
紀(jì)景澤轉(zhuǎn)頭看向初小七。
初小七一看,有料。當(dāng)下便點(diǎn)頭道:“能幫我妹夫洗清嫌疑,翻倍……”
男人得了初小七的承諾,對著她拱了拱手,“謝過小娘子。”
“我雖未路過那條路,但我家的地,就在那出事的蘆葦?shù)貙γ嫘∑律稀?/p>
今天下午末時(shí),我與父親還有幾個同村青年,挑著糞灰去地里沃肥。申時(shí)不到,便見那身著青衣的女子走進(jìn)了那路邊的蘆葦?shù)乩铩?/p>
因?yàn)橛X得奇怪,這大冷天的,一個姑娘獨(dú)自一人蹲在的蘆葦?shù)乩镒鍪裁矗愣嗔粢饬艘幌隆?/p>
那姑娘躲在蘆葦?shù)乩铮灰h(yuǎn)遠(yuǎn)見著有身著白衣的青年過來,便會探出頭來查看。
直到申時(shí)末,天都黑了還沒有走。
我家也因?yàn)榈貜V,一時(shí)半會沒做完,也就一直沒有收工。想著兩下做完,明天就不來了。
剛到酉時(shí),來了一個身著白衣,挎著個布袋子的青年,她便躲在蘆葦?shù)乩镤冷浪魉鞯牟恢涝谧鍪裁础?/p>
天黑了,我們也看不清。
待那白衣青年路過,她突然從蘆葦林里面竄出來將那青年給抱住,使勁往人家身上蹭,大喊非禮。
當(dāng)時(shí)那青年雙手并沒有碰著那女子。
聽到有路人過來了,想必那青年也是急了,便輪著拳頭往女子身上打砸。
后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女人被路過的婦人們扶起來送回了家,自然也沒放過那青年,將人一起拉扯著離開。
我們手上的事情做完了,也都散了。”
男人思維清晰,說得有理有據(jù)。
汪雨荷臉色煞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汪母見事情要暴露了,趕緊跳起來指著青年大罵,“哪來的雜種,定是收了初小七的好處,污蔑我家雨荷。”
男子冷哼一聲,“與我一道的,還有我們村的十多個青年,若是不信,你們現(xiàn)在立刻讓人去叫來。
看看他們與我說的是不是一致。”
汪母傻眼了,明明穩(wěn)操勝券的事情,怎么偏偏就有人看到了全部過程。
要只有一人,大可撒潑不認(rèn),但這有十多個人看見。
就算汪雨荷滿身長滿了嘴,那也說不清了呀。
這時(shí)有個婦人咂巴著出聲道:“嘶……,這小伙那么一說,我好像有些印象。
那汪雨荷的確是在申時(shí)出的村子。
我當(dāng)時(shí)在村口見她躲躲閃閃的,還以為這兩天的事情對她影響太大,她羞于見人,所以才跟做賊似的。
敢情是去蘆葦?shù)囟装滓律倌昀扇チ耍俊?/p>
這時(shí)也有個婦女跳出道:“是是是,就是申時(shí),我在河邊洗衣服,見著她往村口的方向走。”
“穿白衣服,背著布包,這不是景軒的日常穿戴嗎?
你們說這汪雨荷原本要蹲的人是景軒呀?
結(jié)果搞錯了對象,撲到二虎身上去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里面喊了這么幾句,村民們所有的目光全部看向紀(jì)景軒。
紀(jì)景軒那是被看得全身不自在,趕緊走到初小七的邊上,伸手挽著她的胳膊。
“呀,這就解釋得清了。為什么二虎這么些年沒有回村,一回來就被汪雨荷莫名其妙的給撲了。
原來都是這一身白衣惹得禍。
看來家里有白衣的男人都得注意點(diǎn)兒了,哪天別莫名其妙的被撲后,又被汪家找上門逼著負(fù)責(zé)。”
“這還真是怪嚇人的勒……”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汪家一家子如同針芒在背一般站立不安,也不知這事兒要如何收場才好。
這站立不安的還有周二虎,他見紀(jì)景蘭也在好奇的打量他身上的衣服,這心里實(shí)在是心虛得很。
他覺得紀(jì)景軒能那么討女孩喜歡,肯定是他那一身衣著,讓人看上去儒雅端方,氣質(zhì)清華。
所以他才現(xiàn)去成衣鋪買了一套與紀(jì)景軒相似的白衣,還有一個布包。
他是著實(shí)沒想到會因此招來那么大的麻煩。
雖為兄弟擋了禍?zhǔn)拢贿^也因禍得福,喜得兄弟的妹子做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