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曜扶他起來,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塞進車里,一路飆到最豪華頂尖的會所包廂。
賀西樓依舊是沉默的模樣,自顧自喝酒。
他領(lǐng)口敞開,脖子里還有淺淺被掐過的痕跡。
齊曜嘖嘖搖頭。
又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齊曜又忍不住想起前幾天的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似笑非笑調(diào)侃賀西樓是動真心了。
可當時,賀西樓卻漫不經(jīng)心說:“你想多了,玩玩而已,壓根沒動真心。”
齊曜壓根不信,踩下油門。
他很無語,邊開車邊吐槽:“騙騙哥們得了,別把自己給騙了。”
死裝哥。
“停車。”賀西樓突然冷冷出聲。
“你干嘛啊?”
突然抽什么瘋。
賀西樓:“去撿垃圾。”
“啊?撿垃圾?你腦子沒問題吧?”
齊曜不理解,但照做,也不知道賀西樓翻了什么東西出來。
后來才知道,原來撿回來的是鉆戒盒……
包廂內(nèi)罕見的安靜,沒有熱鬧歡快的音樂,沒有閃爍迷離的燈光,更沒有別的人。
賀西樓指點了一根煙,長久地凝視著亮起的一點猩紅,忽然出聲:
“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放手。”
齊曜:“怎么說?”
賀西樓閉了閉眼睛,沒再繼續(xù)說話。
齊曜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斜斜地躺在沙發(fā)上。
“得了吧,你舍得放手么?我懂你,一旦認定了人,死都不肯放過對方的。”
賀西樓緩緩?fù)鲁鲆豢跓煟嗟臒煵輾庀⒖M繞在周身,像蒙上一層沉悶的情緒。
齊曜湊過來,好整以暇:“話說你這黑眼圈咋回事啊,眼下都發(fā)青了。”
“因為最近我總是做噩夢。”
“夢見啥了??”
賀西樓睨他一眼,“夢見你被鯊魚咬死了。”
齊曜:“……”
這對嗎?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賀西樓喝了口酒,靜靜地躺著,好半天都沒有動作。
他夢見親生母親的詛咒,詛咒他不得好死,詛咒他下地獄。
夢見孟詩意的排斥和抗拒,她說本身就沒打算談多久、早晚要分手、壓根沒想過結(jié)婚。
她還說不喜歡他。
難怪在一起的時候她就不想吻他,總排斥他的接觸。
“欸,說點兒開心的事,”齊曜坐過來。
“西樓,你弟弟賀承,最近被我們暗中搶走不少項目,都快垮了,萎靡不振,估計這會兒也郁悶的喝酒呢。還有之前安排給他的那個小情人,已經(jīng)在賽車場加上他聯(lián)系方式了,早晚能把他玩死!”
確實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賀西樓沒什么情緒起伏。
他漫不經(jīng)心盯著天花板,發(fā)呆許久后,才把酒杯里的東西一飲而盡。
齊曜說的挺對。
他確實不會愿意放手。
他甚至想把孟詩意搶過來,綁到床上,狠狠吻住她,強迫她不許分手,強迫她喜歡自己……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簾子縫隙落在臉上。
孟詩意睫毛顫了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醒來時人還有點懵懵的。
她昨晚喝醉了,意識不太清醒。
許晴晴聽見床上的動靜,立馬回頭說:“祖宗,你終于醒了,我去給你倒杯蜂蜜水。”
“好,謝謝我的寶。”
孟詩意起床洗漱完,喝了溫熱的檸檬蜂蜜水,整個人都清爽不少。
許晴晴湊過來:“對了詩意,你還記不記昨晚發(fā)生的事?臥槽,太爽了!”
孟詩意一頭霧水,好奇地看著她問:“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她就記得自己跟許晴晴去酒吧喝酒,然后……不太記得了。
許晴晴激動地站起來:“你忘了?你扇了賀西樓一巴掌啊!!”
話落,孟詩意沉默幾秒鐘。
她扇了賀西樓?!
許晴晴說:“還有啊,后來是你哥背你回來的,他知道你跟賀西樓分手的事了。”
“他怎么知道的?”
“是你這個小醉鬼自己說的,不打自招……”
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涌入腦海,織成一幅幅畫面。
孟詩意想起來了。
她打開手機,果然看到孟淮禮給她發(fā)來很多條信息。
【醒了嗎?頭疼不疼?】
【別擔心,我以后不會讓他再靠近你】
【賀西樓他欺負你,我已經(jīng)把他揍了一頓。以后談戀愛記得跟我說說,別瞞著我。】
還有陸世杰和蔣越發(fā)來關(guān)心她的信息。
孟詩意看著無數(shù)條消息,心底涌起復(fù)雜的滋味。
她原本想著,分手就悄無聲息的分手。
沒想到紙還是包不住火。
她回了個電話,表明自己沒事,好一會兒,孟淮禮才放下心。
掛斷電話后,一條好友申請突然蹦出來。
【大三漢語言專業(yè)的婁希赫,有事情找你】
婁希赫?
這人是誰啊,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孟詩意通過了好友申請,以為有什么專業(yè)上的內(nèi)容。
對方?jīng)]說話。
孟詩意就率先禮貌詢問:【婁同學(xué)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婁希赫發(fā)來兩條語音。
孟詩意點開。
下一秒,賀西樓低啞磁性的嗓音就通過語音傳出來,強勢壓迫,卻又流露出幾分哀求:
【孟詩意,不準分手】
【你要是生氣就再扇我一巴掌,但是不許分手,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