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慧聽到唐進的聲音，疑惑道：“唐進？”

“你找小唐警官啊？那你怎么不打他的電話，打我電話干嘛？”萬明嘟囔道。

“讓唐進接電話。”

“哦。”萬明把手機塞給唐進，“小唐，找你的。”

唐進捂住聽筒，小聲道：“是我。”

蘇欣慧壓低聲音道：“看手機信息。”

“欣慧姐，這話你可以大聲說的。”

“……”

蘇欣慧把她們發現的線索告訴了唐進。

萬明調侃道：“你同事真逗，找你不打你電話。這智商怎么當上警察的？”

剛才在鎮里吃晚飯的時候，李光耀設計讓萬明喝了幾杯白酒，此時的他暈暈乎乎的，腦子不太清醒，說話也沒分寸。

這是李光耀的策略。

很多男性喝了酒之后，說話沒把門，更容易套出線索。

但他失策了，線索沒套出來，反而聽了一路他的創業史。耳朵都嗡嗡的。

唐進看著萬明，“你真行，竟然說謊騙我們！”

萬明震驚道：“我騙你們什么了？為了配合你們破案，我生意都不做了，你們竟然冤枉我！小唐警官，你倒說說，我騙你什么了？”

唐進不理他。

萬明問了一路，但沒人理他。他自己嘟嘟囔囔吐露了他做生意時鉆的小空子，甚至把他坑合伙人以及駕照是花錢買的事都說出來了。

人一喝酒，果然話會變多。

“難怪你沒一點交通意識，原來駕照是買的！”唐進氣憤道，他更生氣的是駕照竟然可以買賣，這對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也太不負責了！

“不是這事？我澄清一下，我買駕照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現在不會追究我的罪行吧？”萬明拍了拍自己的嘴，他真蠢，嘴那么多干嘛！

唐進沒搭理他。

越是這樣，萬明就越慌，酒也醒了大半。

回到局里，林司言不著急審萬明的，而是先晾了一會萬明。

蘇欣慧再次跟他們同步了調查到的信息。

唐進喝了口水，“死者不會真的是這個珠珠吧？可是兇手殺害她的目的是什么？”

“肯定跟性有關！他對雞做那種事，又殺了賣淫女……說起來，賣淫女的外號是不是也叫‘雞’來著？兩者會不會有聯系？”蘇欣慧恍然大悟道。

江寧希也想到了這一點，也許，在兇手眼里，這兩者的功能是一樣的。

既然他對雞做了那種事，那么他會不會把死者當成……食物？

兇手很有可能是個連環殺手。

李光耀猜測道：“也有可能是債主追債，不小心殺了她。她不是欠債了嗎？”

唐進非常無語，“現在這個年代，還有暴力催債嗎？”

“她這種職業的人，借的錢估計也不是正經錢，沒準真惹到什么人了。”

林司言道：“兇手大概率是養殖戶或者是這個工作鏈條上的人員。通話記錄里的號碼一一進行核實，看看能不能找到嫌疑人。”

蘇欣慧指了指其中一個電話號碼，“有嫌疑人了，就是你們帶回來的那個。”

林司言卻覺得萬明應該不是兇手。萬明之前承認他嫖過，他大概率是因為這個跟珠珠產生交集的。

不過，還是要好好審審這個萬明。

他之前為什么說他不認識珠珠？

在審訊室坐了半個多小時后，萬明反而不慌了。如果他真的犯了什么大事，林警官他們肯會立刻逼問他，不可能這么淡定。

見林司言和唐進走進來，他忙說道：“林警官，我犯什么事了？為什么你們要抓我？冤枉啊！”

林司言冷冷看著他，“你不是說你不認識珠珠嗎？你為什么會跟她通電話？”

這個萬明演技挺好的啊，連他都騙過了。

“我真不認識什么珠珠啊，圓圓的。這誰啊？”

林司言把通話記錄給他看。

萬明皺眉道：“我沒見過這個號碼啊！你把我的手機拿來，我得對照著我的通訊錄看。我這人記性差，記不住數字。”

萬明查看了通訊錄后，終于想起來了，“她不是叫麗麗嗎？你們說她啊，她是我們那片有名的賣淫女，價格低，技術好，我們都愛找她。”

林司言道：“我們給你看過她的照片，你為什么說不認識？”

“誒呀，她們這種人喜歡化妝，每天都不一樣，哪記得住臉啊！”

“你們都叫她麗麗嗎？”

“反正她跟我說她叫麗麗。在其他人那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干她們那行的，經常換名字。”

萬明突然想明白了一切，“你們不是在調查搞雞的案子，而是在找失蹤的賣淫女？難怪我這一個月來，都沒聯系上她。她不會被人殺了吧？”

林司言打斷他，“我們問什么，你答什么。不用發表你的觀點。”

“哦。”

“你跟她熟嗎？”

萬明搖頭，“不太熟。我只是偶爾會找她，沒辦法，做生意的，得應酬。平時我很安分守己的。”

“你最后一次見到她是什么時候？”

“一個多月前吧。”

“她那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什么特別的話，比如她要去哪里？”

“沒有，我們不聊天。她以前試圖跟我賣慘，但我沒理她。這種人見多了，就是想利用男人的同情心騙錢。”

唐進糾正道：“她的經歷是真的。”

“哦。早知道我就多給點小費了。”萬明無所謂道。

林司言問道：“你是怎么認識她的？”

“熟人介紹的。”

“你不會也把她介紹給你的熟人了吧？”

萬明低著頭不敢說話。他這種介紹行為雖然沒有盈利，但好像也是違法的，他怕多說多錯，干脆不吭聲。

“說話！”

“我的朋友都是老板，有錢，他們看不上麗麗這種便宜的。”

“跟你合作的養殖戶，有沒有人找過她？”

萬明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們不可能殺人的，就算有點花花腸子，也只敢嫖，不會做其他違法的事情。”

“回答我的問題！”

“我和他們喝酒吃飯的時候，聊起過她。我沒想做什么，就是覺得麗麗這人服務好，人也禮貌，家里還窮，就想著幫幫她。我真的不是在拉皮條。”

“既然知道這叫拉皮條，你還干這種事？”

萬明不說話了。他就不該多嘴！

林司言讓萬明辨認通話記錄名單，看看上面有沒有他的熟人。

他指認了兩個，一個是他哥，還有一個是白天剛見過的劉大力。

萬明氣憤道：“我還以為劉大力是個老實人，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我看錯了他！”

“沒別的了嗎？”

萬明信誓旦旦道：“沒有了！”

林司言警告道：“如果被我們發現你在說謊……”

“等一下，我再辨認一遍。”萬明認真地看起來手機號碼，還跟自己的通訊錄一一進行核對。

萬明哭喪著臉道：“真的沒有了！”

林司言見萬明不像是在說謊，暫時相信了他。

“把這個月給你供過貨的養殖戶名單寫下來，供貨日期也要寫清楚。殺雞的人、以及運輸的人員名單也寫一下。都寫清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