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懷疑他?這不可能吧!”陳悅玲的眉頭皺得更緊,“周老師雖然看著脾氣不好,但他古板老實,他不可能做出違法的事情。”
“他不恨劉子晗嗎?”
“肯定恨啊!他教了那么多年書,結果工作沒了,還背負了性騷擾學生的罪名。他離開學校那天,整個人都垮掉了。誒,太慘了!”陳悅玲滿臉同情。
蘇欣慧氣憤道:“可是被他性騷擾的學生也很慘啊!她們要背負一輩子的心理陰影。這不是他活該的嗎?”
陳悅玲冷笑道:“學生就不可能說謊嗎?”
蘇欣慧愣住。
“我教書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學生都見到過。有的學生比成年人壞得更沒有底線。說謊、作弊、盜竊、霸凌是家常便飯,為了讓自己討厭的老師離職,說個謊話也很正常。”
“可是不止一個學生投訴過他。”
陳悅玲突然拔高了聲音,“也不止一個學生投訴過我!因為我對他們管教過于嚴厲,所以他們就說我對他們施暴。還好,每次談話,我都在監控下進行。否則,我就跟周老師一個下場了。”
江寧希反問道:“你們的教室應該有監控吧?”
陳悅玲不說話。
“監控應該拍到他對學生動手動腳吧?”
“給學生講題的時候,偶爾碰到一下很正常吧?如果換成是個女老師,這些還會成立嗎?”
“可是那些學生感受到了不適,他就不應該那樣做。”
陳悅玲不耐煩地下逐客令,“我下午還要上課,現在要午休了。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那……”
江寧希和蘇欣慧只能離開。
進了電梯,蘇欣慧不解道:“陳老師也是個女性,她為什么要維護那個周老師呢?”
“因為她是站在教師的立場上去看待這個問題的。承認周老師的行為卑劣,會破壞她對教師這個職業的認可。
而且我們沒有看到監控,我們無法判斷,周老師到底有沒有性騷擾學生。”
蘇欣慧覺得自己的確不夠客觀,她一開始就站在了女學生的立場上。但是沒有了解事情的全貌,就沒有資格評價事件。任何一方都有可能是說謊的人。
她說道:“剛才我查看了屋子,里面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江寧希點頭道:“劉子晗應該不在她家里。”
——
林司言覺得那個周老師有動機,為了不漏掉線索,他和李光耀去了周老師家排查。
他家在欣興花園小區,這是近幾年剛開發的小區,各種基礎設施都很齊全。
開門的是周老師的妻子彭萍,她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是老周的學生嗎?他去上課了,還沒回來呢。要晚上回來。”
林司言出示了證件,并說明來意,“這里是周永輝周老師家嗎?”
彭萍臉色大變,她壓低聲音道:“那件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們老周已經被開除了,你們還想怎樣?”
“我們不是來調查那件事的。”
彭萍松了一口氣。
“我們能進去聊嗎?在門口說話不方便。”
“進來吧。”
周永輝家的戶型是四室一廳,房子很寬敞,但有點雜亂,堆放著很多孩子的用品。客廳里還有個三歲的小孩子在玩耍。
“周老師不是被開除了嗎?怎么還要去上課?”
“他去輔導機構當老師了。他的教學能力還行,不缺工作,很多人想要他去當私教。”
“他去了哪個輔導機構?”
彭萍抱著孩子,邊哄他玩,邊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沒啥文化,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
林司言四處打量著屋子,“他每天都會回家嗎?”
“當然,不回家干嘛?”
“7月14日那天晚上,他回家住了嗎?”
“回!每天都回家。他要是敢在外面找女人,我打斷他的腿!”
李光耀嘟囔道:“那他怎么敢在學校里騷擾學生?”
“他沒有!他是被冤枉的!”彭萍拔高聲音,“他這個人就是太較真,太嚴肅了,容易得罪人。他心眼又不多,所以才被學生給下套了!
警察都調查了,那根本算不上犯罪,是學校領導容不下他,才借這個事開除他的!”
“你們現在是跟你兒子住在一起嗎?”
“不是。跟我女兒女婿住一起。我們沒兒子,就一個女兒。”
“周老師最近有給你上繳工資嗎?”
“他最近都沒有發工資。”彭萍嘆氣道,“他一開始在另一個輔導機構上班,上了兩個月,結果被坑了,沒拿到一分錢工資,現在又換了一個。機構老板說,要押一個月工資。誒,還是學校好,每個月工資都按時發。”
林司言覺得奇怪,怎么會上了幾個月的班,一分錢工資都拿不到?周永輝不會是假裝在上班吧?
“他平時幾點出門,幾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