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紡織廠家屬樓。
張秀芳正緊張的搓著手在屋里來回走動。
不一會兒的功夫,有人輕輕敲了敲窗,她的臉上當(dāng)即露出了幾絲喜色,連忙開了窗。
一道身影從窗外翻了進(jìn)來,看到張秀芳就直接上前將人摟住,迫不及待的就親了上來。
張秀芳顯然是與此人相熟,半推半就的就滾到了床上。
片刻后,張秀芳窩在王麻子的懷里,伸手在他的胸口打著圈,將崔靜苒欺負(fù)她的事兒都說了一遍,隨即道:
“王哥,你可得替我出了這口惡氣啊。”
“那個賤娘們,可害得我好苦,若非是我運(yùn)氣好,逃了出來,怕還要吃槍子兒呢。”
王麻子此時聽著張秀芳的話,想到自己這兩日東躲西藏,像落水狗一樣,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張秀芳聞言,一臉心疼的抱著王麻子的胳膊,嬌滴滴的道:
“委屈你了,所以這次咱一定不能失敗,我已經(jīng)想好了……”
張秀芳其實(shí)一早就和王麻子處了對象,可惜張家要的彩禮錢太多,王麻子給不起,張秀芳才會嫁了那李主任。
但即便如此,兩人私下里也一直來往。
上回王麻子突然去攔著李萍,自然也是為了替張秀芳出氣的。
只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說來說去,王麻子并不恨張秀芳害了自己,反而更恨崔靜苒和李萍。
此時王麻子聽著張秀芳的計劃,當(dāng)即眼里露出了幾絲厲色。
“成,這事兒簡單,我來時就帶了好東西,勢必讓崔靜苒那賤人嘗嘗我的厲害。”
張秀芳嬌媚的抱著王麻子親了一口,隨即又從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了一沓錢塞到了王麻子的手里:
“王哥,那就看你的了,等你這事兒辦成后,就先在鄉(xiāng)下多些日子,待我把錢都拿到,咱就去做真正的夫妻。”
“好。”
張秀芳目送著王麻子離開,想到崔靜苒明日的慘狀,得意的哼了哼,這才又躺回了床上。
此時。
崔靜苒睡不著,干脆就從空間里,將從沈?qū)氃履莾旱脕淼拇薷噶粝碌墓P記細(xì)細(xì)翻看。
越看,崔靜苒越是心驚,也越發(fā)的敬佩。
她雖然不懂這些,可也能看得出,如果按著崔父的這套理論成功實(shí)施,那對現(xiàn)在他們的國家將會是天大的好處!
上輩子,沈?qū)氃履茼樌奕牖艏遥隧斕媪怂母呖忌矸菀酝猓匾模褪菍⒁驗(yàn)樗米约旱拿x,把崔父的這份心血交了出去。
沈?qū)氃滤鶕碛械囊磺校际钦驹谒麄兇藜胰说氖巧系玫降摹?/p>
她霸占著崔父的成果,風(fēng)光無限。
而真正寫出這樣巨作的崔父,卻是慘死在牛棚里。
思及此,崔靜苒拿著書的手就忍不住攥緊。
這一世,沈?qū)氃氯f萬不可能再復(fù)制前世的成功了!
正在這時,門被敲響,門外傳來了沈?qū)氃碌穆曇簟?/p>
“姐姐?你在嗎?”
崔靜苒聞言,眉頭微挑,直覺其中不對。
想了想,崔靜苒干脆將筆記收入了空間里,這才起身開了門。
只見沈?qū)氃抡酥粋€陶瓷缸站在門外,見崔靜苒開門,這才揚(yáng)起笑臉,將那陶瓷缸遞給了崔靜苒,道:
“姐姐,剛剛是我太心急了,但我沒有惡意的,我思來想去,總覺得良心難安,自我回來,姐姐對我這么好,我卻……”
沈?qū)氃抡f到這,俏麗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愧疚,大大的眼里眼淚鏈鏈,看起來是真的悔恨交加。
沈?qū)氃碌穆曇暨煅剩止首鲌詮?qiáng)的抹了抹眼淚,抬頭沖著崔靜苒一臉哀求的繼續(xù)道:
“姐姐你別和我生氣,我保證往后再也不會了,我們是一家人,沒必要爭來爭去的,所以我特意給姐姐沖了一杯麥乳精,給姐姐賠罪,姐姐你喝了再睡吧?”
崔靜苒看著對方遞來的麥乳精,眼神微動。
這沈?qū)氃隆?/p>
果然演技好。
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她都險些要相信了。
可惜,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不過嘛……
崔靜苒怔愣了一會兒,當(dāng)即一臉感動的道:
“真的嗎?寶月?你真的愿意和我重修于好?”
“當(dāng)然,姐姐不嫌棄就行。”
“怎么會?”
崔靜苒當(dāng)即接過了對方手里的陶瓷缸,然后一飲而盡。
沈?qū)氃驴吹酱揿o苒喝了那麥乳精后,眼里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沈?qū)氃抡郎?zhǔn)備告辭離開,崔靜苒就已經(jīng)不有分說的拉著沈?qū)氃逻M(jìn)了屋。
沈?qū)氃卤焕M(jìn)屋后,嚇了一跳,有些緊張的后退了兩步:
“姐姐?你這是……”
崔靜苒笑著轉(zhuǎn)身,用腳將房門給關(guān)了起來,隨即歪著腦袋,沖著沈?qū)氃拢Φ囊荒槧N爛:
“我的好妹妹,你緊張什么?你給我賠禮,我當(dāng)然也要還禮啊! 這是禮尚往來。”
“不,不了吧?”
沈?qū)氃轮庇X不對,猛地上前推開崔靜苒就想要開門逃跑。
可她的手才放到門把手,后腦勺就猛地一痛。
叫嚷聲都沒發(fā)出,沈?qū)氃戮椭苯雍咭宦暎纱箅p眼不可思議的軟倒在了地上,露出了她身后,正笑容燦爛的拿著一根木棍的崔靜苒。
“你說你,跑什么啊?既然自己送上門來,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
崔靜苒一邊說著,一邊將昏過去的沈?qū)氃陆o抬到了自己的床上。
呵,黃鼠狼給雞拜年,大半夜送的麥乳精她怎么可能喝?早已被她倒進(jìn)空間了。
剛將沈?qū)氃陆o拖到床上后,崔靜苒就聽到了客廳里響起了一絲若不可聞的動靜,只見從門縫下邊伸進(jìn)了一根管子,隨即一縷青煙流了進(jìn)來。
崔靜苒挑了挑眉,當(dāng)即閃身進(jìn)了空間。
雖然躲在空間,但崔靜苒卻依舊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發(fā)生的一切。
只見門被撬開,一道身影從外頭偷偷摸摸的鉆了進(jìn)來。
王麻子走到床邊,借著外頭淡淡的月光能依稀看清一個女人躺在床上。
當(dāng)即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麻袋,將人給兜頭套了起來,隨即扛在了身上,冷笑道:
“臭娘們!敢害老子,等老子把你賣給老頭看你還狂什么!”
王麻子來得快,走的也快。
崔靜苒見王麻子離開,從空間出來,悄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