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也沒料到,陳思良背后的海外做空勢力遠比想象中龐大。
北美、歐洲的十幾家老牌做空機構早已布好局,借著顧氏危機瘋狂拋售華夏資產,甚至牽連了幾家與顧氏無關的上市企業(yè),股市大盤應聲下跌,恐慌情緒在資本圈蔓延。
石家的三千億注資剛穩(wěn)住顧氏,就被海外資本的洪流沖得搖搖欲墜,連林海霸的一千億都像是投入火海的水滴,收效甚微。
“這樣下去不行。”石明皇看著實時更新的海外資金流向,眉頭擰成了疙瘩。他桌上的電話響個不停,都是當年門生故吏的求助——他們旗下的企業(yè)也被波及,股價跌得慘不忍睹。“這些外資是想借顧氏的由頭,攪亂整個華夏金融市場。”
石無痕在海城接到爺爺?shù)碾娫挄r,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無痕,讓顧沉舟穩(wěn)住公司內部,外部的事交給我。你告訴蘇晚姐妹,別怕,天塌不了。”
石無痕握著手機,聽筒里爺爺凝重的聲音還在回蕩,掛斷了電話后,他指尖在桌沿輕叩兩下,迅速調出蘇晴的聊天框。
屏幕上女孩的頭像還是昨天剛換的合照,他編輯消息時,語氣不自覺放軟:“晴晴,學校里如果聽到關于股市的傳言別慌,爺爺和我都在處理,天塌不了,有我們在。你告訴姐姐,顧氏內部很穩(wěn),讓她放心。”
消息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剛亮起,蘇晴的回復就彈了出來,帶著一連串急促的感嘆號:“我知道啦!你和爺爺也要注意休息!我這就去跟姐姐說,她今天一早就盯著財經新聞沒挪窩~ 你別太累,等你忙完給我發(fā)消息呀[擁抱]”
石無痕看著那個擁抱的表情,嘴角彎了彎,隨即切出聊天界面,撥通了顧沉舟的電話。“沉舟,外部資本在故意攪局,股市波動很大,但你現(xiàn)在什么都別管,”他語氣沉穩(wěn),“穩(wěn)住顧氏內部,董事、員工、合作方,一個都不能亂。只要內部不散,我們就有底氣跟他們耗。”
電話那頭的顧沉舟深吸一口氣,聲音雖還有些沙啞,卻多了份堅定:“我明白。你放心,顧氏的根基沒那么容易垮。”
半小時后,顧氏集團頂層會議室再次燈火通明。顧沉舟站在主位,目光掃過在座的董事和高管,將石無痕的話和目前的局勢簡明扼要地說明:“現(xiàn)在是顧氏的生死關頭,但石家和林家已經出手,外部壓力我們有人扛。
眼下最重要的是穩(wěn)住陣腳——各部門負責人立刻自查,確保項目正常推進,誰敢在這個時候亂傳謠言、動搖人心,直接開除!”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隨即響起整齊的回應:“是!”
一個小時后,顧氏集團各部門的協(xié)調指令有條不紊地下發(fā):財務部緊急核對現(xiàn)金流,確保員工薪資按時發(fā)放;法務部聯(lián)合公關團隊發(fā)布聲明,澄清市場謠言;業(yè)務部逐一聯(lián)系核心合作方,承諾履約不受影響……原本慌亂的辦公區(qū)漸漸恢復秩序,每個人臉上都多了份并肩作戰(zhàn)的凝重。
又過了一個小時,顧氏集團臨時記者招待會準時召開。顧沉舟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鏡頭前,將石家注資、債務清償、內部運營的情況公之于眾,語氣沉穩(wěn)有力:“感謝石家、林家的支持,也請市場和公眾相信,顧氏所有業(yè)務正常運營,我們有信心、有能力度過這次危機。”現(xiàn)場閃光燈不斷,恐慌情緒在他的表態(tài)中悄然降溫。
另一邊,掛了電話后,石明皇深吸一口氣,立刻打開了塵封多年的加密通訊器——那是他當年在京城任教時,與遍布各行各業(yè)的學子們建立的私密聯(lián)絡網(wǎng)。他敲下一行字,發(fā)送給所有聯(lián)系人:
“諸位門生,外資借故做空華夏企業(yè),顧氏危則百業(yè)危。昔日我教你們‘經世濟民’,今日便是踐行之時。保衛(wèi)民族企業(yè),守住金融防線,石某在此懇請諸位出手相助——不求傾囊,但愿同心。”
消息發(fā)出后,整個華夏資本圈仿佛被按下了啟動鍵。石明皇的門生遍布銀行、基金、實業(yè)集團,上至金融巨頭的掌舵人,下至地方企業(yè)的負責人,紛紛響應號召。
國有銀行緊急出臺紓困政策,暫停對受波及企業(yè)的催債;各大基金聯(lián)合起來,斥資萬億回購股票,穩(wěn)定大盤;甚至連一些民營企業(yè)家都自發(fā)組織起來,用流動資金承接外資拋售的資產。
這場原本只是石家與陳家的私人恩怨,徹底升級成了一場保衛(wèi)華夏金融的戰(zhàn)役。海外做空機構起初還想硬扛,可面對源源不斷的本土資本反擊,加上監(jiān)管部門開始調查他們的違規(guī)操作,終于撐不住了。
北美最大的幾家做空公司率先發(fā)布公告,宣布平倉撤離華夏市場,其余機構見狀紛紛跟風,短短三天內,盤踞在華夏股市的外資做空勢力全線潰敗,狼狽退出。
陳思良的海外資產首當其沖,在石世峰的精準打擊和本土資本的圍剿下,幾百個賬戶被凍結,千億資金化為烏有,連他藏在離岸公司的秘密儲備金都被連根拔起。
他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看著屏幕上“資產清零”的提示,終于明白自己惹錯了人——石明皇根本不是在幫顧沉舟,而是在借這場仗,清理所有試圖染指華夏金融的外資蛀蟲。
而宋婉柔的日子更是凄慘。她靠著內幕消息在股市里賺的一千億,本想等顧氏破產后抄底,卻沒料到石家會聯(lián)合整個華夏資本反擊。隨著外資撤離、大盤反彈,她手里的空單瞬間爆倉,一千億虧得干干凈凈。
紅著眼的她不甘心,偷偷挪用了宋家賬面上最后的一百二十億備用金,想做最后一搏,結果剛投入就被卷入反彈洪流,連本金都賠了進去。
“董事長!不好了!”財務部總監(jiān)沖進董事會時,臉色慘白如紙,手里的報表被汗水浸濕,“婉柔小姐……她把備用金全投進去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賬戶余額是負數(shù)!銀行剛才來電話,說要凍結我們所有資產!”
正在開會的宋思遠和宋融猛地抬頭,滿臉錯愕。宋融搶過報表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虧損數(shù)字像針一樣扎進眼里,他雙腿一軟,“咚”地一聲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一百二十億……那是公司最后的救命錢啊……”
宋思遠死死盯著報表上的“-37億”,只覺得天旋地轉,胸口一陣劇痛,猛地捂住嘴,一口鮮血噴在雪白的桌布上,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董事會瞬間大亂,有人喊救護車,有人急著聯(lián)系律師,整個宋氏集團徹底陷入癱瘓。
“咚”的一聲悶響,宋思遠栽倒在地的瞬間,會議室里的尖叫和桌椅碰撞聲炸開了鍋。“董事長!”“快叫救護車!”幾個高管手忙腳亂地圍上去,卻見他臉色慘白如紙,嘴角還掛著未干的血跡,氣息微弱得幾乎摸不到。有人顫抖著撥通急救電話,語無倫次地報著地址,整個董事會徹底成了亂哄哄的菜市場。
角落里的宋婉柔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看著父親噴血倒地的畫面,雙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順著大腿滑落,在昂貴的地毯上洇開深色的痕跡。
她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出聲,渾身抖得像篩糠,腦子里只剩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她不僅虧空了自己這些天做空賺的一千億,還虧空了挪用的一百多億打了水漂,父親被氣暈,宋家這下真的沒救了。
宋融,宋氏的副總也是宋思遠的兒子,此刻正死死攥著那份虧損報表,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他看著地上昏迷的父親,又看看角落里失魂落魄的宋婉柔,突然發(fā)出一聲壓抑的低吼,猛地將報表撕碎:“一百多億!我們能動的資金全投進去了!林家的圍剿還沒停,現(xiàn)在連周轉的錢都沒了!怎么撐?!”
他踹翻身邊的椅子,眼神里滿是絕望的瘋狂,“宋婉柔你這個廢物,就是個騙子!是你害死我們宋家!”
混亂中,“董事長昏迷”“公司資金鏈斷了”的消息像長了翅膀,瞬間傳遍了宋氏集團大樓。底層員工們面面相覷,有人悄悄打開招聘軟件,有人急著拷貝自己的工作資料。
“聽說林家凍結了我們所有賬戶,工資都發(fā)不出來了……”
“趕緊走吧,再不走連賠償金都拿不到!”議論聲中,越來越多的人收拾東西離開工位,走廊里擠滿了匆匆離場的身影,曾經門庭若市的宋氏,半天功夫就空了大半。
救護車呼嘯著將宋思遠送往醫(yī)院,而宋氏的崩塌才剛剛開始。林家的資金圍剿步步緊逼,銀行催債的電話打爆了前臺,合作方的解約函像雪片一樣飛來。
接下來的三天,宋氏股價連續(xù)跌停,從每股一百八十元暴跌至三元,最終在第四天上午被交易所強制停牌,屏幕上刺眼的“ST宋氏”宣告著這個曾經風光的家族企業(yè),已徹底墜入深淵。
等宋思遠在醫(yī)院醒來時,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病房和助理哭喪的臉。“董事長,公司……公司停牌了,還收到了三十多份法院傳票,違約金加起來要五百多億……”助理遞過來一疊文件,聲音哽咽,“員工走了九成九,連集團總經理都遞交了辭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