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衣服拎著大包小包往外走,林燕青又穿著新裙子在商場中庭轉了個圈,石無痕舉著手機剛按下快門,想幫她拍張全身照留作紀念,她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個不停,屏幕上跳出“討債鬼老弟”的備注——不用接都知道,準是林燕山看到朋友圈來“討債”了。
林燕青接起電話,故意捂著聽筒走遠兩步,聲音拖得長長的:“喂~ 誰呀?信號不太好呢~”
聽筒里立刻炸出林燕山的哀嚎:“老姐!是我!你朋友圈那套高定裙子二十萬八!你都穿二十萬八的裙子了,借我五千塊買雙球鞋怎么了?我在國外天天啃三明治,面包都快發霉了!”
林燕青對著空氣眨眨眼,故意大聲喊:“啊?原來是老弟你啊!你說你在國外吃三明治?那挺好呀,健康!對了,你說要還我上次借的五百塊?真不用啦,跟姐姐客氣啥~”
“我不是要還錢!是要借錢!五千塊!”林燕山快氣瘋了,背景音里隱約傳來室友的憋笑聲,“你是不是故意的?上次借你五百塊你記到現在,我借五千塊你就裝聾作啞?”
林燕青掏出另一個手機,并且將音量調至最大,視頻里播放的內容正是街角等紅綠燈,來往車流混雜的畫面,舉著手機對著另一個臺喊:“喂~街上太吵啦,公交車過去聲音太大,聽不清呀~”
聽筒里林燕山的聲音快冒火了:“老姐!是我!我 textbooks 漲價了,一套要三千五!你朋友圈前天剛曬新買的墨鏡兩萬三!借我三千五買書怎么了?下周就要考試了,沒書怎么復習!”
林燕青對著一邊的蘇晴眨眨眼,故意拖長調子:“啊?你說考試考了前三名?牛啊老弟!對了,你上次說國外的明信片記得寄給我呀?不用挑太好看的,姐姐不挑~”
“我不是說考試!是借錢買課本!三千五,加一千五生活費,一共五千!”
林燕山的聲音帶著氣音,背景音里能聽到翻書的嘩啦聲,“你上次讓我幫你查國外品牌官網查了倆小時,現在我要借錢你就裝聽不見?室友都說我是你免費勞動力還倒貼!”
林燕青故意走到超市店門口,做出掃碼付款的假動作,舉著手機嘟囔:“喂~超市里廣播太吵啦,你說啥呀~”
林燕山在那頭快喊啞了:“老姐!我真的快沒錢吃完了!你中午剛曬去免稅店買的,那香奈兒的‘永遠的鉆石’經典款,要最新尺寸的,我查了官網那個全球僅售13個,價值182萬!借我五千應急怎么了?最近學業繁忙,沒空出去兼職補貼生活費,難不成你要我勒緊褲腰帶?”
林燕青走進超市對著貨架挑了瓶牛奶,恍然大悟似的喊:“哦~你說要把國外的零食寄過來給我?太好啦!對了,你上次借我那五百塊錢還沒還呢~不用急著還,但是零食得寄過來,姐姐就好這一口~”
“我不是帶零食!是借錢吃飯!五千塊!”林燕山的背景音里傳來室友的笑聲,“你上次讓我幫你寫幾篇作文,我寫了倆小時,現在我急用錢你就裝傻?再這樣我回國就把你小時候尿床的照片發家族群!”
林燕青捂著嘴偷笑,對著手機喊:“哎呀你說啥?空調的風太大聽不清!你要還我錢啊?不用不用真不用!我這正逛街呢,信號太差了,對了,零食記得寄過來給我,我先掛啦~”她故意頓了頓,補了句,“記得按時吃飯,別總吃發霉面包,對身體不好~”
“你!你這是虐待親弟!”林燕山的咆哮還沒說完,林燕青“啪”地掛了電話,對著追過來的蘇晴笑得直不起腰:“你聽他急的,半年前借我五百塊拖到現在都沒還,還好意思來借錢?”
正說著,手機又震了,是林燕山發來的“聲信”語音:【老姐你太過分了!那裙子配的包包是不是已經超過兩百萬塊?你有錢買包沒錢借我?】
林燕青回得飛快發去“聲信”語音:【哦?你說還我五百塊不用轉賬?沒事,我不著急,你啥時候有錢啥時候還~】
沒過兩秒,林燕山的“聲信”語音彈了過來,帶著點氣急敗壞的破音:【林燕青!你再裝聽不見我就給媽媽打電話!不僅說你欺負我,還說你為何那么有錢。都是大學生,憑什么我一個月一千二,你一個月兩百萬。】
林燕青直接回了個“拜拜”的表情包,轉頭沖石無痕揚手機:“哥你看,他又威脅我!”石無痕笑著揉她頭發:“別理他,繼續拍照,這張角度好看,拍照發朋友圈氣死他。”
李經理舉著包湊過來:“表小姐,我幫你把裙擺捋一捋,拍出來更仙!”何宸瑜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就你會拍馬屁,剛老板說給你升職,你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林燕青對著鏡頭比耶,裙擺飛揚間,手機又震了一下——林燕山發來一張啃干面包的自拍,配文:【資本家的姐姐vs吃土的弟弟,世態炎涼啊??】
林燕青笑得更歡了,反手把剛拍的裙子照片發了條新朋友圈,配文:【今天也是被表哥寵愛的一天~??】 評論區秒秒鐘跳出林燕山的留言:【姐!我就說你為何那么有錢,原來是二表哥!求帶飛!借我五千塊!】
她瞥了眼評論,轉頭對石無痕說:“他要是再煩我,我就把他欠我五百塊的事捅到媽媽那里去,讓她從他下個月生活費里扣掉還我!”石無痕低笑:“還是你厲害。” 陽光透過商場玻璃灑下來,把這滿是煙火氣的吵鬧,烘得暖融融的。
李經理舉著手機追過來:“表小姐,這邊光線好,再拍幾張!”林燕青立刻擺好姿勢,裙擺飛揚,石無痕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贏了商戰的風光再好,也不如身邊人的笑聲來得踏實。
與此同時,顧沉舟在顧氏集團頂樓辦公室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指尖揉了揉眉心。連續三天連軸轉處理集團突發的資金鏈危機,此刻窗外的夕陽正將云層染成暖金,他緊繃的肩線終于松了下來。
新助理江夢輕步進門匯報收尾工作,他頷首示意后拿起手機,屏幕上“蘇晚”的名字躍入眼簾,指尖劃過撥號鍵時,連帶著聲音都柔和了幾分。
“晚晚,是我。”電話接通的瞬間,顧沉舟的疲憊仿佛被濾去大半,“公司的事處理完了,都解決了。”江夢緩緩退出去,輕手輕腳把門關上,生怕打擾到總裁談話。
聽筒里傳來蘇晚輕松的呼吸聲,帶著明顯的安心:“真的嗎?太好了!我這幾天都在擔心你睡不好。”
“嗯,多虧石老爺子和無痕出手相助,不然哪能這么快搞定。”顧沉舟望著窗外漸沉的暮色,語氣里帶著真切的感激,“回頭我得備份厚禮,親自去道謝。”他頓了頓,聲音染上笑意,“忙完這陣終于有空了,晚上我去接你吃飯,想吃什么?都聽你的。”
蘇晚在那頭彎起嘴角,指尖無意識轉著筆:“只要是你陪我,吃什么都好。不過你剛忙完,別太累了,簡單吃點就行。”
“不累,見你就有精神了。”顧沉舟拿起西裝外套起身,步履輕快地走向電梯,“等我下班就過去,乖乖等我。”
掛了電話,蘇晚對著電腦屏幕輕笑出聲,心里懸了幾天的石頭終于落地。
而躲在暗處的陳思良,成了這場勝利中唯一的慘敗者。他的海外資產徹底清零,在顧氏的特助職位也被顧沉舟以“涉嫌商業欺詐”為由開除,甚至還被警方盯上,隨時可能面臨調查。
不過,這些還不是更嚴重的。最可怕的是,陳家如今正在四處搜尋他——因為他違背祖訓:非家主不可對外發動戰爭,包括商戰。哪怕沒動用家族財力,也擺脫不了前期動用了家族人脈的事實。依照祖訓,即便是家主的兒子,也必須自裁謝罪;若有逃脫,陳家族人應即刻捉拿,押回宗族祠堂處死。
他縮在出租屋的角落,盯著電視上石明皇接受采訪的畫面。記者問“如何評價此次保衛戰的勝利”,石明皇笑意淡然:“沒什么,只是告訴某些人,華夏的金融市場,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陳思良猛地抓起遙控器砸向墻面,塑料外殼碎裂的脆響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他眼底翻涌著不甘與絕望,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輸了,輸得一敗涂地。不僅沒能為林珊報仇,反倒把自己拖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場由私人恩怨引發的商戰,最終以一場酣暢淋漓的“反圍剿”收尾。陽光透過云層灑在海城的金融街上,顧氏集團的大樓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石家、林家的股價持續飄紅,股民們的笑聲里充滿了希望。
外資退潮后,華夏市場重新恢復了活力,而那些為保衛金融防線挺身而出的人們,成了這個夏天最動人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