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勝走進文華閣。
還不等他跪下行禮,朱允熥先說道:“郭先生,不用多禮,請你入座。”
郭勝被朱允熥這個熱情的態(tài)度,驚得不知道怎么辦。
回頭可以看到,旁邊真的有一張椅子,還有一張桌子,桌面擺放著茶水,讓郭勝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郭先生,請坐。”
朱允熥再一次說道。
郭勝本來還不敢坐的,但現(xiàn)在只好坐下來。
朱允熥又道:“請問郭先生,郭老先生的知識,你能傳承多少?”
原來是因為自己祖父的知識,才如此請自己來京。
郭勝心中雖是疑惑,但還是說道:“祖父傳下的知識,豐富多樣,草民不敢說全部,但七八成還是傳承到了。”
聽了這句回答,朱允熥覺得找對人了。
“郭老先生博學多才,我看了關(guān)于他的事跡,佩服不已。”
朱允熥讓柳六,把自己的物理教材,遞給郭勝,又道:“郭先生可以先看看我這本書,發(fā)表一下感受。”
郭勝疑惑地打開。
只見“物理”兩個字,不是很理解什么意思。
但翻看下去,他的眼神一驚。
越看越驚訝。
他是郭守敬的孫兒,基礎(chǔ)知識還是有的。
初看物理驚訝是驚訝,但又不至于對上面的內(nèi)容完全沒辦法理解,有一些特殊的地方,認真想想還是能想明白。
繼續(xù)看下去,他越看越入迷。
震驚在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知識,能夠解釋生活中很多沒辦法解釋的事情。
往深處認真想想,不難發(fā)現(xiàn)知識都是對的。
越看后面,他發(fā)現(xiàn)越深奧。
最后還涉及很多計算的內(nèi)容,后面深奧的,他終于理解不過來了。
朱允熥看到郭勝如此入神,便開口道:“郭先生覺得如何?”
郭勝回過神來,鄭重道:“此書,真的很好,描寫得太細致,從最簡單的,逐漸深入,越來越難,比祖父傳下來的還要好。”
朱允熥又問:“郭先生可以理解嗎?”
郭勝點頭道:“比較淺顯的,容易理解,比較深奧那些,需要多花點時間證實,還是可以理解的。”
他還想問一問,這本書是從何而來。
讓自己看這本書的原因,又是為何。
但有點不太敢開口。
朱允熥說道:“既然郭先生喜歡,此書送給先生。”
“多謝殿下!”
郭勝馬上起來,行了一禮。
朱允熥又道:“我請先生回來,不只是為了贈書,我還有一件事,想請先生幫忙。”
郭勝就知道,沒有那么容易,道:“請殿下吩咐。”
朱允熥解釋道:“我成立了一個新的學堂,教授的正是書上的知識,如今還缺少一個老師,請先生回來的原因,是想讓先生擔任老師。”
“有些知識,有些技術(shù),如果我們沒有人傳承。”
“未來的人只怕更不會傳承,再過幾年就要失傳了。”
“相信郭先生也考慮過,郭老先生傳下來的知識,在未來會有失傳的風險,對吧?”
“如今的環(huán)境,儒家是一切的根本,我也不是否認儒家,但我認為不應該只有儒家,而是百花齊放。”
“再看這方面的知識,如果能運用得好,可以改變生活,能夠改變大明,好處無窮。”
“可惜的是,沒有人能很好地運用。”
“郭先生意下如何?”
他看向郭勝。
郭勝也想不到,朱允熥還有如此偉大的想法。
按照如今的環(huán)境來看,這種物理的知識,確實不被任何人看重。
但是物理又很重要,運用得好了,確實可以改變一切。
郭勝想著,鄭重道:“草民愿意。”
“很好!”
朱允熥又道:“這件事,是我私下的行為,可能沒有任何官職給到你,但應該給你的報酬,我這邊一點都不會少,請先生放心。”
郭勝嘆道:“就算沒有報酬,草民也愿意,草民看得出來,殿下所做的,是一個偉大的改變,說不定還是一件,可以在未來史書中,鄭重記錄的偉大事件。”
科學的進步,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他們作為第一代科學老師,只要真的可以發(fā)展起來。
未來的史書里面,郭勝的名字絕對是重要的。
朱允熥倒是想不到,郭勝還有如此長遠的考慮,道:“郭先生的想法,可以很長遠,柳六。”
“奴婢在!”
柳六進來道。
朱允熥又道:“等會你帶郭先生,去見一見道衍大師,具體需要如何做,道衍大師會安排好的,也請郭先生放心。”
郭勝躬身道:“草民,明白了。”
過了一會,柳六便帶走了郭勝。
物理老師到位了。
朱允熥對科學,暫時放心。
再看剛才郭勝的反應,朱允熥相信他是有能力,可以勝任物理老師。
朱允熥心想:“還有倭國,等我把火器和船做好了,倭國等死吧!”
——
朱壽領(lǐng)了命令,馬上回去軍營調(diào)兵,直奔倭人的船只。
此時的幾個倭人,還在船上。
他們不允許下船,無法上岸。
國書已經(jīng)遞交上去了,但還是得不到任何回應,也得不到任何的召見,負責前來出使的倭人大臣石山僚等得很不耐煩。
“他們大明的人,怎會那么慢?”石山僚不滿地說道。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朱允熥從來沒有要見他的意思。
還在幻想只要來了,就一定能得到大明的召見。
“大人,船下有人來了。”
其中一個倭人突然說道:“只是來的人,好像有點多。”
這個叫做石山僚的倭人,馬上低下頭看去。
真的看到有人來了。
來的好像還是士兵,確實挺多人的。
石山僚說道:“你不懂,船下的士兵,其實是來接待我們,是保護我們的,這一定是大明對我們的最高規(guī)格保護。”
那個提出疑問的倭人,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
他們身份尊貴,應該得到保護。
朱壽已經(jīng)來到船下,抬起頭問道:“誰是倭國的使臣?”
“我,石山僚。”
石山僚朗聲道:“我就是這次出使大明的使臣之首。”
他也會說大明官話,但是有些不太熟練。
看了一眼此人,朱壽道:“記住此人,只有他不殺,其他人的,全部殺了,動手。”
身邊的水軍士兵,馬上攻打上船,看到倭人就直接殺了。
石山僚他們倭人這就懵了,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