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冷颼颼的一片。

還充滿了壓迫感。

姜依手腕上白皙的肌膚一片紅腫，還可以看見清晰的指印，快要被聶老大盯出一片火光。

她心里一怵，手縮了縮。

聶粲不自覺就用了力。

“疼疼！”姜依覺得有點委屈，“他自己找上門來，我也不算單獨見他，大哥可以作證?！?/p>

姜陽還是懵的，“……對?！?/p>

聶粲這才放輕力道，“那他抓你的手時，你不會躲？一女勇擒五流氓呢?！?/p>

姜依眼睛一睜，“當(dāng)時他被我罵吐血了，我呆了一下，沒提防?！?/p>

“罵吐血？”

這話是聶粲和姜陽同時說的。

厲害啊，還能把人罵吐血。

姜依感覺周圍的冷意和壓迫感肉眼可見的消失，只見聶老大嘴角扯了扯，“你怎么罵他的？”

“我……”

醫(yī)生出來了，“哪位是病人家屬？”

姜依在聶粲看過來前趕緊把嘴巴閉上，眼觀鼻鼻觀心。

周圍死寂了一下。

醫(yī)生：“……”

幸虧陸老太在林姨陪同下來了，“我是他奶奶。”

“病人胃潰瘍并出血，養(yǎng)幾天再出院吧?！贬t(yī)生說。

“胃出血？”陸奶奶皺著眉頭。

醫(yī)生神色有些嚴肅，“生活和飲食習(xí)慣不規(guī)律，又吃了刺激性食物，出血量有點大，以后注意點?！?/p>

陸奶奶擔(dān)憂點頭，表示感謝。

轉(zhuǎn)頭看向姜依，“依依，云驍吃了什么？”

姜陽說：“吃了點辣，但我們不知道他不能吃辣啊。”

聽到這話，聶粲眉梢抬了一下。

姜依感覺周圍又溫暖了一點。

陸奶奶看了姜依一眼，神色有些復(fù)雜，“我進去看看云驍?！?/p>

陸老太太才進去呢，聶老太來了，看向聶粲，“你把陸云驍打進醫(yī)院，喊我來給你收拾善后？”

聶粲嘴角撅了撅，“誰打他了，他騷擾我媳婦，被我媳婦罵吐血了?！?/p>

聶奶奶驚訝看姜依眼，眼神充滿了贊賞。

姜依心里五味雜陳。

“奶奶，陸家跟我們家到底什么淵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聶粲忽然似笑非笑的問。

這也是他讓奶奶過來的原因，陸狗那句話沒說完。

聶奶奶說：“先去看人吧！”

陸云驍已經(jīng)清醒了，掛了水臉色更蒼白。目光落在聶粲攬著姜依肩膀的手上時，差點又吐出一口血。

看向聶奶奶和聶粲時，眼神燃起一簇怒火，“你們來做什么？看我凄慘的樣子高興了？”

“云驍，不要這樣說話?！标懩棠痰?。

“難道我還對他們笑臉相迎？”陸云驍說：“聶奶奶搶了你丈夫，她孫子搶了我媳婦。”

大家都是一驚。

包括陸奶奶，她瞪大了眼睛，“你……聽誰說的？”過去的事，除了少數(shù)的幾個人，沒人知道。

她也沒告訴過孫子。

姜依看向陸云驍，難道……

聶奶奶神色少有的嚴肅，也有不解，看向聶粲，“怎么回事？”

聶粲放開姜依的肩膀，懶洋洋的靠在窗臺邊上，眼神黝黑，笑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剛才陸團長說聶家人恨不得他死，還說我們幫姜依不是真心的，弄的我云里霧里，只好請奶奶來解惑。”

聶奶奶沉默了一下，陸奶奶也同樣如此，然后她們相視了一眼。

聶粲又說：“這事很嚴重，影響到我夫妻感情了，所以請二位如實相告。”

“她還不是你妻子?！标懺乞斞劬τ旨t了，“她只是你們聶家打擊報復(fù)我的工具?！?/p>

姜依一愣，“陸云驍你胡說什么？”

“你被他的好迷惑了，都是騙你的?！?/p>

姜依手又癢了，想要去找掃帚。

聶粲眼神也是一暗，“我看你吐血量還不夠。”

聶奶奶很是不高興，“陸團長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還不屑對付你，我粲哥兒更不知情。”

陸奶奶嘆了口氣，“聶老太婆，既然孩子們想知道，那就說吧。事關(guān)我倆過去的恩怨情仇?！?/p>

姜依覺得自己不方便在場，“我和大哥先出去一下。”

“不用。”聶粲喊住了她，“你們又不是外人，沒什么不能聽的，是吧，奶奶?！?/p>

他笑得吊兒郎當(dāng)?shù)?，聶奶奶拿他沒辦法，她看了看陸云驍，又看了眼自己的孫子，深吸一口氣，“你們有一個共同的爺爺。”

“什么？”

這話像在房間里扔下一個小炸彈，炸得聶粲腦瓜嗡的一下，瞳孔驟然一縮。

姜依和姜陽震驚的睜大了眼！

天啊，那聶粲和陸云驍不就是——

這是什么狗血的緣分。

過了好幾秒，聶粲才扯了扯唇，好像覺得很滑稽一樣，“奶奶你開什么國際玩笑。我怎么可能——”

Shit！

但大家都知道，這種事不會隨便開玩笑。

就聽見聶奶奶說：“是真的，你爸爸，陸云驍?shù)陌职株懡▏?，和你二叔，是同父異母親兄弟。”

姜依呼吸都不會了，目光在陸云驍和聶粲之間來回跳動。

所以，他們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

天雷滾滾中，只見陸奶奶點頭，“是啊，建國比聶星華還大半歲，是老大，聶爸爸是老二，聶二叔其實是老三。”

聶粲眼睛又是一縮。

陸云驍?shù)陌职质抢洗螅?/p>

怪不得二叔那天聽見陸奶奶說“三叔”時，反應(yīng)那么大，呵，原來他們都知道。就他蒙在鼓里。

只聽見聶奶奶扶了扶發(fā)髻，說：“老大又怎么樣，我們家才是正統(tǒng)，你們是見不得光?！?/p>

“怎么見不得光？”陸奶奶不服氣了，“當(dāng)年我們幾個一起上學(xué)，無所不談，是我先認識的聶老頭，我們戀愛到?jīng)Q定要結(jié)婚，你都知道，是你橫刀奪愛。”

聶老太：“怎么怪我呢，我都不知道聶家和姚家有婚約?！?/p>

陸老太：“可你也沒反抗，當(dāng)時你跟陸老頭也在談戀愛?！?/p>

聶老太噎了一下，“我反抗了但沒用，那時候的戀愛自由，都是我們一廂情愿。再說，牛不喝水按不了牛頭低，他可以反抗啊。他正準(zhǔn)備反抗呢，你就把老陸搶了?！?/p>

陸老太也噎了噎，“你搶我的，我搶你的很公平。所幸后來我跟陸老頭也相親相愛?！?/p>

聶老太：“聶老頭最后也愛上了我?！?/p>

陸老太嘆息：“但最遺憾是，我生建國的時候傷了身子，沒法為陸老頭生下一兒半女?！?/p>

聶老太也嘆息。

“這事因為我，當(dāng)年你懷著孩子7個多月，聽說我們隊伍有危險，特地來前線告訴我，早產(chǎn)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p>

“是，但后來文革時你也救了我一次，不然我在臺上被砸死了，我們打平了?！标懤咸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