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咦！現在又沒那么冰了。”法醫下意識的扭頭回話，臉頰不經意的碰到了申媛又放在他右肩的手。

“咦！剛剛明明很冰的。”法醫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你害怕就害怕，扯那些干嘛。”姜肸打斷了法醫的疑惑，現在是討論案情，不是討論師妹手冰不冰的時候，自己被嚇到了找什么借口嘛！

“好了，師妹，你剛剛說兇手的作案手法是為了報復對吧？他放血是為了懲罰他們這些受害者，那你覺得這意味著什么？會不會是反諷這些受害者是吸血鬼？他們趴在兇手或者兇手家里人身上吸血？”

姜肸的假設很有意思，這讓申媛不自覺的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

“一個村長，一個護士，一個巴士司機，他們曾經共同對兇手做了什么？搶劫？合伙敲詐勒索？可是你們這邊不是沒查到三個受害者有交集嗎？”

“不是沒有，是時間短，還沒查到，都是一個地方的，如果他們共同做了什么違法犯罪的事情肯定會隱藏的，也許我們忽略了什么。”

姜肸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到底是發現了什么呢？

“會不會很久以前的事，比如十年前，二十年前，因為時間久遠，他們偶然一次相遇，做了壞事就各自離開，或者他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對方呢？”

申媛想到了金蕾，她因為父親的死記恨當年的公職人員，從而瘋狂報復自己遇到的公職人員和當年他父親遇到的那些人，那些被偽裝成意外失火的公職人員除了職業有相通點，你要是去調查他們之間的聯系，那根本什么都查不到。

“你這個思路很對，或許這些受害者就壓根不認識，又或許他們偶然碰到一起然后馬上散了，之后就再也沒聯系。”

姜肸興奮的一拍手掌，是呀，萬一他們的調查方向錯了呢？不過...

“師妹呀，如果這些受害者不認識或者之后再沒聯系，我們怎么去找出第四個受害者呢？難道只能跟在兇手屁股后面驗尸？”姜肸又有點沮喪了。

師妹的畫面里連兇手是男是女都還沒搞清楚，她只能看到作案過程，但是并不知道兇手下一個作案對象是誰啊！

“我們一起努力吧，我爭取看到更多畫面，你這邊把時間線放久一點，別盯著近幾年得罪的人，時間往前推，十年不嫌短，二十年不嫌長，興許就能挖掘到線索呢！”

申媛也沒更多的辦法，只能這樣鼓勵姜師兄，她不能控制畫面里出現什么，除非她現在出去外面瞎轉悠，然后瞎貓碰上死耗子，恰好就撞到了兇手，獲得了他全部畫面，否則還是得一步步來。

但是可能嗎？

這可能比中彩票的幾率還小吧？

“對，師妹你說的很對，我們一起努力。”姜肸站了起來，然后讓隊員立即開始擴大調查范圍，把時間線拉長，眼下真的沒有其他辦法，破案就是這樣，抽絲剝繭，急也急不來。

“我把另外那具尸體看了吧，也許能獲得不同的畫面。”

申媛話音剛落，雷子就不是很贊同的說：“大師，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等下又超負荷了，天旋地轉得上醫院掛水了。

“沒事，我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別擔心。”

申媛輕輕的搖搖頭，她沒責怪雷子多嘴，他只是關心自己，然而眼下這種情況她不能停，兇手說不定已經在預謀第四次作案。

她非要堅持繼續，雷子看她臉色好像不太糟糕，也沒辦法繼續阻攔，只得默默跟在一邊，隨時準備接下要倒下的大師。

要是她姐姐申美智知道大師每次破案都這樣，不知該心疼成什么樣子，唉！

誒，自己怎么想到大師姐姐那里去了？也不知道那個挑人的小壞寶寶現在在大師老家過的還開心不？破了這個案子要不要去看看小善恩？

雷子思想開了小差在想有的沒的，而申媛已經進入了狀態。

她重新換上一副輕薄的手套，閉上眼睛把手輕輕的搭在了大巴司機的肩膀上。

這一次畫面過了很久才出來，久到雷子都回神好久，腳都有點站麻了，甚至都要覺得大師這個通靈要失敗了。

可能是申媛之前的兩次消耗了精氣神的緣故，雖然第三次接觸畫面來的有點遲了，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畫面一來，那種頭皮瘙癢的感覺又來了，不出意外的，申媛又掃見了肩膀旁的長發。

兇手很自然的上了大巴車，他手上提了一個黑色的包包，腳上別扭的感覺讓申媛注意到兇手這次穿的是高跟鞋。

只是這個鞋碼？明顯很大啊！所以兇手是男扮女裝？女裝大佬？還是不太適應穿高跟鞋的鋼鐵直女呢？

并不是每個女生都喜歡穿高跟鞋的，有些扁平足的，有灰指甲的，酷愛休閑輕松穿搭的都不喜歡穿高跟鞋，所以不能單憑不適用就斷定兇手一定是男性。

不過這個鞋碼真的偏大，這最少有39碼或者40碼的大腳，如果是個子矮一點的男性，骨架小一點，這個腳碼倒是很有可能。

申媛默默記住這個特征，畫面已經切到了兇手和大巴司機很自然的聊了一些露骨的話，這一次申媛聽到了兇手的聲音。

她又皺了皺眉頭，怎么這個兇手的聲音這么雌雄莫辨的，靠！

申媛皺著眉聽著兇手欲拒還迎，然后從黑色的包里拿出布條子把大巴司機的眼睛給包了起來。

他彎腰綁好重新站起時，申媛發現大巴車的后視鏡里出現了兇手的部分樣子，后視鏡沒有拍到兇手的全部容貌，只拍到了他上翹得逞的唇角，還有假發不遠處微微滾動的喉結。

喉結！兇手是男的，男的！

申媛的心情過分激動，搞的畫面就有不穩要消散的節奏，嚇的她立刻屏息靜氣，重新打起精神繼續投入進去。

兇手是男的，那么大巴車司機是知道的嗎？

在申媛思考的同時，畫面已經跳轉到兇手把大巴車手綁住，拿刀放血的殘忍畫面。

“呼！！！”

申媛的畫面結束了，她睜開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然后笑著對姜肸說：“姜師兄，兇手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