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待遇,謝他的同時也認真看了一眼。
最后在一眾標題當(dāng)中選了她認為最合適的。
主標題選的是:《五十六民族共繪革命春色,八尺紅綢心系工民兵戰(zhàn)士》
副標題則是:《元旦丹心獻紅星,軍屬執(zhí)筆繪山河》
巧了,這也是霍廷淮最滿意的,見時間差不多了,他起身道。
“堂嫂,那我們就先走了,期待下次再合作。”
姜姒笑著點點頭,“嗯,承你吉言。”
霍廷淮知道下午堂嫂還有兩家報社過來采訪,可不敢勞她的大駕。
“堂嫂,你留步吧,我們自己下去就好。”
姜姒也沒跟他客氣,“那改天有空了,我和你堂哥請你吃飯。”
霍廷淮點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幾人邊說著邊出了辦公室的門,周會長聽到動靜也跟了過來。
等幾人的車走遠了,周會長笑著道。
“采訪結(jié)束,接下來你也能安安心心的準備待嫁了。”
姜姒卻笑著搖了搖頭,“周會長,還早著呢,一會還有兩家報社要過來。”
周會長驚訝,“還有兩家?”
不過,他也沒多問,說了幾句恭賀的話之后,就把姜姒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吧。”
說話的同時,周會長從抽屜里拿了一個信封出來。
跟著信封推過來的,還有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以及一幅卷軸。
信封上面寫著兩百,這個不用猜也知道,應(yīng)該是上面給的酬勞或獎金。
至于另外兩樣,姜姒就有點看不懂了。
“周會長這是?”
周會長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子,這才笑著道。
“你先打開看看。”
姜姒不明所以,但還是按周會長的意思將盒子打開看了一眼。
盒子里面是一塊質(zhì)地細膩,半透明狀的雞血石,下方刻著【姜姒之印】四個篆體小字。
周會長見她是真心喜愛,小聲說了一句。
“這是我給你單獨刻的,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親手落款在你自己的作品上面。”
說這話的時候,周會長心里其實是有遺憾的
按理說,那幅大型壁畫,姜姒是有資格在上面落款自己的名字。
那天他上去盯著壁畫看半天,其實也是在猶豫。
可最后為了以防萬一,他話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好在,這次壁畫的呈現(xiàn)獲得了上面的一致好評。
這個榮譽也將成為姜姒個人履歷中,非常濃墨重彩的一筆。
“謝謝你,周會長。”姜姒真誠的接過,也很感激他的用心。
“誒,都認識這么久了,客氣什么。”
周會長擺手道,“要說謝,也是我謝你才對,這次多虧了你臨危受命,要不然我們哪能得到組織上這么高的評價。”
“還有你這次接受報紙的采訪,說到底也是給我們美協(xié)長臉。”
長臉還是小事,關(guān)鍵是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那幫人應(yīng)該不會上門打砸了。
在他的示意下,姜姒又打開了旁邊的卷軸。
卷軸剛一打開,姜姒就愣住了,“周會長,這……”
這是一幅紙本山水畫,黃公望的《富春大嶺圖》。
如果不是畫畫專業(yè)的人,可能對這幅圖并不了解。
但提起他的另一幅傳世巨作《富春山居圖》,大多數(shù)人還是略知一二的。
姜姒驚訝地的地方在于,這幅畫是師父他的心頭好,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許是她臉上的疑惑太過明顯,周會長解釋道。
“這幅畫是昨天我去你師母家探望她,她親手交給我的,囑咐我一定要轉(zhuǎn)交給你。”
“你師母說了,這也是你師父的意思。”
頓了頓,周會長壓低了聲音,“這里面除了恭賀你新婚的意思在里頭,別的不用我多說,你應(yīng)該也能猜到。”
眼下正是破四舊最厲害的階段,京市這邊的運動之風(fēng)又遠比其他地方要盛行。
他們能保的了這些東西一時,也保不了一世。
周會長寥寥幾語,卻是道不盡的無奈。
姜姒聽了也沒再推辭,她有空間,字畫這些東西都能保的住。
這個就當(dāng)是她先替師父保管好了。
兩人又坐著聊了一會,差不多快十二點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嘶敉⒅薜穆曇簟?/p>
他是來接姜姒去吃午飯的。
因著下午還有兩家報社要采訪,兩人也沒跑遠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國營飯店。
差不多十二點半左右的樣子,兩家報社的采訪小組前后腳到了美協(xié)。
因著公安系統(tǒng)那邊事先打過招呼,這次兩家報社各派了一名文字記者外加一個編輯。
另外公安部那邊也派了兩名資深的公安過來。
老規(guī)矩,在雙方打完招呼之后,公安同志將提前擬好的一些問題先讓姜姒看了一下。
姜姒這一看,還真的看出了不少問題。
見她皺著眉頭不說話,兩家報社的編輯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姜同志,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姜姒點點頭,她知道上面搞這兩個專訪的目的。
可難就難在,公開原理會降低破案的難度。
不談這些的話,又難以建立公共的信任。
思考了片刻之后,姜姒最終還是將提問當(dāng)中涉及到五官組合的匹配規(guī)則,特征細節(jié)的判定標準,具體五官分類,以及數(shù)據(jù)庫來源等相關(guān)的問題全部去除掉了。
并將今天專訪核心放在了:只談效果,不談機制。
雖說這次專訪沒能挖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但兩家報社都對此表達了理解。
姜姒也在可控范圍內(nèi),給他們提供了一些不涉及機密的素材以及畫像。
整個采訪過程還算順利,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兩家報社望著手中的采訪稿,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幾人趕緊起身告辭。
采訪順利結(jié)束,姜姒也松了一口氣。
上車的時候,霍廷洲突然遞了一捧東西過來。
外面是牛皮紙包裝,里面插了幾十只畫筆,除了畫筆還有好幾盒雪花膏。
這里不比瓊州島,那邊野花很多,他找了一下午才找到齊了這些顏色的畫筆。
“送我的?”
姜姒意外之余,又有此歡喜。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儀式感這個東西。
霍廷洲點點頭,沒等他問出口你喜不喜歡?
姜姒就已經(jīng)給出了回應(yīng),“喜歡,我很喜歡。”
當(dāng)然,她最喜歡的還是他了。
而且她也猜到了,堂弟今天過來之事,應(yīng)該也是他的手筆。
因著霍廷洲給的這份意外之喜,回家的路上姜姒的嘴角一直上揚著。
直到他們一同進了家屬院。
要不怎么說冤家路窄呢,兩人剛停好車就看到正從于家出來的凌家四人。
此時兩家人還在門口寒暄。
姜姒懶得看他們,直接挽上了霍廷洲的胳膊。
今天兩家人說好了要在一起吃飯,三叔公他們應(yīng)該早就到了。
“走吧,我們回家吧。”
霍廷洲也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好,走這邊,這邊近一些。”
等到凌家人聽到動靜看過來之時,就看到了兩人離開的背影。
于長青忽然意有所指的開口。
“那是霍家的老三,旁邊那個是他的媳婦兒,他們兩家打算元旦辦酒。”
“不是我夸他們,這兩人真的是郎才……”女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
就被凌云飛一聲譏誚聲給打斷了,“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了。”
說完,連聲招呼也不打就徑直上了車。
凌父氣得腦子嗡嗡嗡的,這個時候他也不好開口。
開口的是凌家的小兒子凌云龍,也就是這次要和于家的聯(lián)姻的那位。
“于叔,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哥他媳婦兒最近和他在鬧離婚,他這兩天在家里抽瘋呢。”
“沒事沒事,也怪我,哪壺不開提哪壺。”
于長青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卻是納悶的很。
這個色胚子,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