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郭氏聽說她們要去城南,笑著讓她們給鄔氏帶句話。
說杏花節一同去西山杏林賞花。
春暖了,出去沾點草木春意有益身心。
姐妹幾個聽了很是高興,能參加春日花節是快樂的事。
善若也起了興致,跟大人們一起出去賞花,想來會很熱鬧。
果然大小姐拒絕跟她們去串門子,姐妹仨一起出門更自在。
在街口買了二十個油糍帶上,一路吃著不虧待自己的嘴。
馬車走到半路卻被堵在了路上。
今日城南的天恩寺有法會,信佛的貴人富人都想去聽聽,馬車連著馬車的出現了擁堵。
又剛好堵在花木街。
年過春至,滿街開始售賣各種花木,生意正是漸旺時。
不少鋪子門口都擺著好看的花木來攬客。
造型漂亮的臘梅和各色蘭花茶花,引得掀開馬車簾子透氣的夫人小姐們目光流連。
有人看道路堵塞不通,干脆下馬車先逛逛花木街。
看上就定下讓人送到府中去。
坐在馬車上的三姐妹也掀開簾子看街市。
一條街上都是花草樹木,她們還沒逛過這樣的街道。
“我們也下去瞧瞧?”鄭唯秀提議。
反正她們不趕時間。
善若看看滿街堵著不走的馬車,點頭:“那我們去看看那邊的茶花。”
前邊有個店鋪擺出好幾盆茶花,開得相當豐盈嬌艷。
鄭唯荷也看見了,她也喜歡茶花。
于是三人下了馬車,帶著丫鬟去前邊的花木鋪子賞花。
若是不貴,她們還想著買一盤回府擺來觀賞。
“這株赤丹開得可真大朵!” 善若站在一盆赤丹茶前驚嘆其花徑巨大。
凌云觀后山栽種有好幾種茶花,花開得也好看。
但種在盆中的植株,比野外長的植株要精致漂亮得多。
“我喜歡這盆狀元紅。”鄭唯秀駐足在一盤燦若晚霞的茶花前兩眼放光。
她迫不及待的招了掌柜來問:“這盆狀元紅售價幾許?”
鄭唯荷見她剛看一眼就想買,不禁勸她:“別著急,看一圈再問。”
那掌柜瞧著她們衣著不俗,報了個高價:“這盆狀元紅是本店鎮店名花,售價兩百八十兩銀子。”
“什么?兩百八十兩銀子一盆茶花?”鄭唯秀被這價格嚇了一大跳。
善若也咋舌,一盆茶花幾百兩銀子,在她眼里是天價。
她拉拉五表姐的衣袖,低聲說了句:“咱們看看就好。”
鄭唯秀尷尬點頭,當然只能看看就好。
她可買不起這么貴一盆茶花。
“嗤!一群窮鬼。”鋪子來了另一行人。
善若聽到這刁蠻的聲音,還沒回頭看就臉色已變。
鄭家姐妹倆也有些發怵。
真是冤家路窄,在這里都能碰上安家女。
鄭唯荷擔心有麻煩,拉著兩個妹妹匆匆行禮:“見過安小姐。”
善若和鄭唯秀都只行禮沒做聲。
“啞巴了嗎,見到本小姐竟然一聲不吭。”安旖玉睨視著她們,姿態居高臨下。
聽說某人不在京都,沒有某人在這里,這仨在她眼里都是拔毛雞。
安旖玉眼里的不屑和惡意都不加掩飾。
特別是盯著善若的眼神,幾近要燃燒起來的嫉恨。
站在花中都能一枝獨秀,讓人忽視不了的美貌,真是刺眼。
鄭唯秀連忙擋住善若,姿態恭敬的喊了聲安小姐。
但安旖玉壓根沒把她放眼里,直指善若:“你,躲什么躲,出來。”
善若哆嗦了一下哪敢出來。
她拉著鄭唯秀的衣袖懇求:“我們走吧!”
不要看花了。
要是知道會遇到安家女,給她銀子她也不下馬車來看花。
安旖玉立馬讓人擋住去路。
“想走?”她冷笑:“你害得我丟了大臉,想走可沒這么容易。”
“安小姐,你想做甚?”鄭唯秀盡管害怕,但還是護著善若。
半夏也緊張的護著自家小姐,心里暗暗擔心。
鄭唯荷看到安家女跋扈的樣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出門她們只帶了兩個護衛跟隨馬車,跟前呼后擁的安家女沒法比。
就算護衛人數相等,她們也不敢與安家女起沖突。
除非有二姐在這里。
但如今沒有二姐護著她們,一旦起沖突必然是她們吃虧。
怎么辦是好?
“干你何事,滾開!”安旖玉相當無顧忌的呵斥人。
或者她就是故意要在這大街店鋪當著人面要找回場子。
從沒想到會與有名的安六小姐對上的鄭唯秀,在她的威勢下害怕得肚子都在哆嗦。
但還是咬牙擋在前面,抖著聲音說道:“你,你不能欺負她。”
“我讓你滾開!”安旖玉不耐煩的一個眼色,身邊就有人沖過來拉開鄭唯秀。
嚇得鄭唯秀驚叫起來:“你要是欺負她, 我二姐回來不會放過你的。”
她知道自己護不住善若,唯有二姐可以。
鄭唯荷也戰戰兢兢的說道:“安小姐,我們二姐很快就要回來了。”
瞧著機會過來找茬的安旖玉,聽到她們倆姐妹搬人出來嚇唬她,更為惱怒:“當我怕她不成。”
在京都,除了皇族人,還沒有人能讓她忌憚過。
出來一個神棍鄭家女,卻把她壓了一頭。
要是她怕了她,她日后還怎么在京都至貴層立足。
看到五表姐和半夏都被人拉開壓制,善若慌得直后退。
小臉上都是驚懼之色。
安旖玉就喜歡看別人懼怕又無助的神色。
特別是這種長得太招人的丫頭,嚇破膽的臉,失了顏色會再無美貌可言。
她伸手就要掐住那張讓她不喜的臉蛋。
驚懼的善若握著一根金釵做防護:“你,你別過來。”
“喲!還敢對抗。”
安旖玉臉帶惡毒:“要是你敢戳我一下,我立馬能讓你見閻王信不信。”
這長得過于漂亮的丫頭,連姑姑都不喜,借機毀了她只會得贊賞。
她更囂張的逼近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