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沒有再理會他們,按照元樞下達的指令。
它拖著麻子,走到了那群跪地求饒的小弟面前。
它解下身上的鐵鏈。
動作看似笨拙卻異常高效地將這群人一個個雙手反綁起來,串成了一串。
然后,它像拖死狗一樣,拖著這一串俘虜。
走到了那扇被他們試圖燒毀的金屬鐵門前。
它抬起腳,對著鐵門輕輕一踹。
“哐當”一聲,堅固的門鎖應聲而斷,鐵門向內打開。
虎頭將所有被捆住的人,像丟垃圾一樣,一個個丟進了門后的倉庫里。
就在這時,養雞場大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汽車引擎聲。
一輛破舊的面包車,由遠及近,飛快地駛來。
開車的是剛才在外面放風的順子。
他等了半天不見麻子他們出來,心里覺得不對勁,就開車過來看看情況。
結果剛到門口,他就看到了院子里那永生難忘的一幕。
一個接近3米高的鋼鐵老虎精,正把他的同伴像沙包一樣捆起來往院里丟。
“麻子哥!”
順子眼睛瞬間就紅了,他一腳油門踩到底。
“給老子放開他們!”
面包車發出一聲咆哮,瘋了一般朝著緊鎖的鐵門狠狠撞了過去。
“轟隆!”
一聲巨響,鐵門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得有些凹陷變形,門鎖脫落。
面包車撞開大門后,車速不減。
車頭在與堅固鐵門的撞擊中,瞬間扭曲變形,像一張揉皺的廢紙。
引擎發出幾聲不甘的哀嚎,隨即徹底熄火,冒出一縷縷黑煙。
車廂內,順子被巨大的慣性狠狠地甩向方向盤,安全帶勒得他胸口生疼。
他顧不上疼痛,抬頭看向院子中央的那個鋼鐵怪物。
就在他看過去的一瞬間,虎頭那雙原本閃爍著幽藍光芒的電子眼。
陡然間變成了令人心悸的血紅色。
順子顧不上猶豫,調轉車頭,嘶吼著就要沖向院子中央那個巨大的身影。
結果剛準備踩油門,虎頭動了。
只見虎頭亦步亦趨的逼近車子。
順子害怕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怪物。
他顫抖著手去解身上的安全帶,想要跳車逃跑。
可他的手指剛碰到卡扣,車窗外就猛地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
虎頭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車旁。
它那比普通人腰還粗的鋼鐵手臂,直接無視了車門的存在。
“嘩啦”一聲,車窗玻璃被它輕易捏碎。
在漫天飛濺的玻璃渣中,一只巨大的鋼鐵手掌伸了進來。
順子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它的動作。
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只冰冷的鐵鉗死死地卡住了。
那力量大得讓他無法呼吸,也無法反抗。
下一秒,虎頭手臂微微用力,就將一百多斤的順子像拎一只小雞一樣。
從破碎的車窗里硬生生拽了出來。
“放開我……”
順子雙腳離地,拼命地掙扎著,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求饒聲。
虎頭沒有理會他的掙扎,手臂一甩,就將他丟向了院子中央。
順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正好落在麻子身邊。
此時的麻子,脖子上還套著那根要了他半條命的鐵鏈。
鐵鏈的另一頭,連接著他那十幾個同樣被捆綁的小弟。
虎頭邁開沉重的步伐,走到這群俘虜面前。
將順子也塞進俘虜堆里,并用鐵鏈將他拴住。
“嘩啦啦”的聲響中,虎頭將鐵鏈熟練地在十五個人身上來回穿梭纏繞。
將他們徹底束縛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別……別殺我們!”
“大哥,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饒命啊,我們就是拿錢辦事,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恐懼徹底摧毀了他們的心理防線,所有人都開始涕淚橫流地哭喊求饒。
麻子更是聲嘶力竭地喊道:“好漢饒命!”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然而,虎頭對他們的哀嚎置若罔聞。
它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執行者,忠實地履行著元樞下達的每一個指令。
在元樞的數據庫里,這群持械入侵者已經被判定為最高級別的威脅。
只見虎頭粗壯的鋼鐵手臂上,忽然亮起了一片細密的藍色電弧。
電弧“滋滋”作響,順著它的手臂,瞬間蔓延到了它手中緊握的鐵鏈上。
鐵鏈是絕佳的導體。
電流沿著冰冷的金屬鏈條,毫無阻礙地傳導到了每一個被束縛的人身上。
“啊——!”
凄厲的慘叫聲只響了一瞬,就戛然而止。
十五個人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口吐白沫,眼珠上翻。
電擊僅僅持續了十秒鐘。
十秒之后,電弧消失。
所有人都軟綿綿地癱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只有身體還在無意識地輕微顫抖。
“威脅目標已全部清除,危險解除。”
虎頭那雙血紅的電子眼恢復了幽藍色。
它用毫無起伏的機械合成音,向元樞報告。
緊接著,它開始處理現場。
它先是解開了那條五米長的粗鐵鏈。
然后又拿出幾條更細的鐵鏈,將每個人的手腳都牢牢地捆綁結實。
做完這一切,它像拖拽麻袋一樣。
將這十五個人一個個拖到了院子中央,堆疊在一起。
元樞的指令清晰地傳來。
養雞場內的幾個隱蔽攝像頭開始調整角度。
對著院子里的慘狀和那輛撞毀的面包車進行了全方位、無死角的拍照和錄像。
將所有證據都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隨后,虎頭走到那扇被燒得發黑的鐵門前。
啟動了內置的滅火裝置,噴出白色的干粉,很快就將上面的余火徹底撲滅。
完成所有任務后,虎頭走到了院子角落的一個充電樁旁。
將一根粗大的電纜接入自己背后的接口。
一陣輕微的電流聲響起,它開始為自己補充剛才戰斗中消耗的能源。
整個院子,除了輕微的電流聲和昏迷者的呼吸聲,再次恢復了寂靜。
而這此時,養雞場的主人任宸宇,依舊在自己的臥室里沉睡著。
對外面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與此同時,在距離養雞場六公里外的一條偏僻土路上。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靜靜地停在黑暗中,車內的煙頭忽明忽暗。
高楓坐在駕駛座上,煩躁地看了一眼手表。
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按照計劃,麻子他們一個小時前就應該得手并向他匯報消息了。
可直到現在,他的手機依然安安靜靜,沒有接到任何電話。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