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話音剛落,大堂內(nèi)死寂一片。
段家眾人呆滯地看著倒塌的大門,看著那數(shù)百名如黑鐵塔般肅立的精銳,再看看葉凌身后的那口漆黑棺材,心頭涌上無法言喻的恐懼。
段業(yè)剛的囂張笑容僵在臉上,他身體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他很快便強作鎮(zhèn)定,臉色漲紅,指著葉凌,聲音帶著一絲色厲內(nèi)荏:“葉凌!你,你真是狂妄!竟然敢闖我段家!”
“你以為帶一口破棺材就能嚇唬住我嗎?我告訴你,今天你來了,就別想活著離開!”
他話音未落,葉凌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又帶著一股壓迫感。
葉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抬起手,朝著身旁的魏杭指了指段業(yè)剛。
魏杭會意,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沒有廢話,身形如電,瞬間沖到段業(yè)剛面前。
段業(yè)剛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便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在寂靜的大堂內(nèi)格外刺耳。
段業(yè)剛的身體猛地一顫,半邊臉頰瞬間腫脹,幾顆帶血的牙齒飛出。
他慘叫一聲,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重重地向后倒飛出去,撞在身后的柱子上。
然后像一攤爛泥般癱軟在地,口中鮮血狂涌,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渾身骨頭仿佛散架了一般,劇痛讓他動彈不得。
他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恐懼,還有難以置信的屈辱。
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
段家眾人嚇得臉色慘白,他們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段業(yè)剛,又看看依然平靜站在那里的魏杭,以及站在魏杭身后,神色從容的葉凌,心底生出徹骨的寒意。
葉凌沒有多看段業(yè)剛一眼,他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到大堂中央,旁若無人地坐在了原本屬于段業(yè)成的太師椅上。
他輕敲扶手,目光掃過段家眾人,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段業(yè)成,十息之內(nèi),出來見我,否則,后果自負?!?/p>
大堂內(nèi)一片死寂,段家眾人大氣也不敢出,他們知道葉凌不是在開玩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息都如同重錘般敲打在段家人的心頭。
“一息,兩息?!鼻锹涞穆曇粼诖筇脙?nèi)回蕩,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段家家主段業(yè)成此刻正躲在后堂,他聽到葉凌的話,以及外面?zhèn)鱽淼膽K叫聲,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他想繼續(xù)躲藏,可葉凌那冰冷的聲音,以及那限時十息的命令,讓他肝膽俱裂。
“五息,六息?!?/p>
段業(yè)成額頭冷汗直冒,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出去,葉凌真的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
他猛地一咬牙,連滾帶爬地沖出后堂,踉蹌著來到大堂。
“葉先生!我來了!”段業(yè)成一看到葉凌,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他拼命地磕頭,額頭很快便滲出了血跡。
“葉先生!都是小兒有眼無珠,冒犯了您!我替他向您賠罪!求您高抬貴手,饒過段家這一次!我段家愿奉上所有產(chǎn)業(yè),只求葉先生網(wǎng)開一面!”
他卑微地求饒著,將段家所有的尊嚴都踩在了腳下,葉凌平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段業(yè)成,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他抬起手,指了指身后那口漆黑的棺材,聲音平靜而森寒:“段業(yè)成,你既然來了,那就別急著走,我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進去,躺一會兒吧?!?/p>
段業(yè)成聞言,身體猛地一顫,他呆滯地看著那口棺材,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他怎么也沒想到,葉凌竟然要讓他活生生地躺進棺材!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以接受!
“不!葉先生!求您放過我!”段業(yè)成肝膽俱裂,他拼命地磕頭,試圖用最卑微的姿態(tài)換取一絲生機。
葉凌沒有理會他的哀求,只是淡淡地揮了揮手。
兩名玫瑰會成員立刻上前,抓住段業(yè)成的胳膊,就要將他拖向棺材。
段業(yè)成嚇得魂飛魄散,他拼命掙扎,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他拼命地掙扎,身體扭動,指甲抓撓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眼中充滿了絕望的淚水,嘴里發(fā)出模糊不清的哀嚎:“不要!葉先生!求您!求您開恩!我給您磕頭!我把段家的一切都給您!”
他的哀求聲回蕩在大堂內(nèi),卻只換來玫瑰會成員冰冷的眼神和粗暴的拖拽。
段業(yè)成被強行拖到棺材邊,他雙手死死地抓住棺材沿,指甲都因此翻折,鮮血淋漓,他拼命地搖著頭,身體劇烈顫抖,仿佛被拖入地獄的亡魂。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他嘶吼著,聲音沙啞而絕望。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如同暮鼓晨鐘般,在大堂深處響起:“住手!”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只見后堂深處,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那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身形雖然佝僂,但每一步都帶著一股沉穩(wěn)的氣勢。
他身穿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式長袍,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但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卻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精光。
他是段家老家主,段士同!
段家眾人看到段士同出現(xiàn),眼中瞬間燃起了一絲希望。
這可是段家真正的定海神針,段家能屹立天南市百年不倒,全賴這位老家主運籌帷幄。
段士同緩步走到大堂中央,目光平靜地掃過葉凌,又看了看被拖拽到棺材邊的段業(yè)成,最終落在地上譚楊的尸體上。
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但他很快便收斂了情緒。
他對著葉凌的方向,緩緩抱拳,聲音雖然蒼老,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葉先生,老朽段士同,見過葉先生。”
“今日之事,是老朽段家管教不嚴,沖撞了葉先生,老朽愿替逆子向葉先生賠罪,懇請葉先生高抬貴手,放過業(yè)成。”
葉凌平靜地看著段士同,沒有說話。
他感受得到,這個老家主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勢,遠非段業(yè)成之流可比,這才是段家真正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