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就先去客廳等著。”江風道。
說完,江風就離開了衛生間。
他坐在客廳里,聽著衛生間里傳來的灑水聲,有些心猿意馬。
大約二十多分鐘后,晏傾城從衛生間里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洗完澡的緣故,還是酒精未散的緣故,晏傾城臉上比洗澡前更紅了。
她穿著睡衣,然后在江風對面坐下。
端起茶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突然看著江風道:“比起品茶的女人,你是不是不喜歡喝酒的女人?洋相百出。”
江風笑笑:“酒如香腮紅一抹,嫵媚得傾國傾城顛倒眾生,而茶是旁有兩頰生梨窩,清新得如沐清風沁人心脾。所以美女不管喝酒,還是喝茶,都是一種風情。”
“只限于美女?”
“呃...是。”
老實說。
要是丑女喝醉了,那無論如何都與嫵媚扯不上關系的。
“所以,在你眼里,我也算是美女?”晏傾城又道。
“你這話說的。就算在最挑剔的男人眼里,你也絕對是美女啊。傾城之名,名副其實。”江風道。
這話倒不是恭維。
確實如此。
晏傾城不管是姿色還是氣質,那都沒什么可挑剔的。
非要挑剔的話,那就是,這女人似乎是隱藏的抖s。
可能這一點,她自己都沒察覺。
“你的話,要打五折。畢竟誰都知道你最擅長哄女人了。”晏傾城道。
江風聳了聳肩:“說的實話,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晏傾城沒再說什么。
江風則手指摩挲著茶杯,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我父親的事吧?”這時,晏傾城直接道。
“哇,你是不是有讀心術啊?”江風道。
“我要真有讀心術就好了,我就知道這世界上誰是真心待我。”晏傾城淡淡道。
“你之前還說,我是除了你母親外,第二個真正關心你的人。看來也只是場面話。”江風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如果有了讀心術就能了解你更多的秘密了。”
晏傾城看著江風,又道:“我知道,你還隱瞞了更重要的秘密。”
江風沒吱聲。
確實如此。
譬如讀心術的存在。
這東西,別說晏傾城,就算是自己最信任的夏沫和蘇淺月,他也不會說的。
當然,這也是因為那兩女人都不是能保密的主。
這時,晏傾城又道:“放心好了。你不想說的事,我也不會去追問。”
她頓了頓,又道:“至于我父親...他肯定不會貪污,因為我媽嫁給我父親之前就是生意人,我家不缺錢。但他也的確被人拿到了錯處,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錯處。他...”
晏傾城沉默少許后,然后咬著嘴唇,又道:“葉問舟跟我說,我父親在三十年前曾經參與了和平鎮孤兒院未成年少女陪侍案。我雖然討厭他,但我也相信,如果這事是真的,也絕非他自愿的。他一定是被人威脅了。當然,我沒有證據。”
江風沒有說話。
晏傾城看了江風一眼,稍微愣了愣:“江風,你該不會已經知道這事了吧?”
“實不相瞞,我母親,我前岳母都曾在和平鎮孤兒院生活過。當然,她們倆比較幸運,沒有被選中做陪侍。”江風道。
其實,并非如此。
當年,江母和夏母未遭毒手,那是因為當時的孤兒院院長是一個禽獸。
他想把孤兒院最漂亮的女孩留給他自己。
而孤兒院里當時最漂亮的少女就是江母和夏母了。
不過,后來他還沒得逞,在意圖侵犯夏母的時候,反被夏母用磚頭砸死了。
“所以,你一直在調查我父親,對嗎?”晏傾城又道。
“是。”江風平靜道。
晏傾城沒有再說話。
少許后,她才又道:“你知道他不是好人,為什么還讓我跟他和好?”
“你剛才也說了,你也相信你父親絕不是自愿參與孤兒院未成年少女陪侍案件。”
江風頓了頓,又平靜道:“我也相信。”
晏傾城愣住了。
“為什么?我是他的女兒,所以我愿意相信他。你為什么相信他?”晏傾城又道。
江風笑笑,然后道:“我主要相信你。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你相信他,那我也相信他。”
晏傾城再次沉默下來。
長這么大,她身邊形形色色的男人太多了。
有放浪不羈的,有純情癡情的,有玩世不恭的,也有認真嚴肅型的,但她不確定應該把江風歸在哪一類。
只是,她確定的是,江風是這么多年,她唯一愿意交心的人。
當然,這個交心此刻更多的還是類似‘盟友信任’的感情。
而非男女感情。
對晏傾城而言,親眼目睹了父母感情破裂的她,對愛情有一種條件反射的恐慌和抵觸。
她不覺得自己還會愛上一個男人,更別說一個有女朋友、有情人的花心渣男。
這時,江風站起來,又道:“好了,差不多了,我該出去了。”
“嗯。”
江風沒再說什么,隨后就離開了。
在江風離開后不久,晏傾城的手機就響了。
是葉問舟打來的。
顯然。
葉問舟已經通過跟蹤晏傾城的人得知了江風從晏傾城那里離開的消息。
晏傾城看了一眼手機,并沒有理會。
直到幾個小時后,晏傾城才重新拿起手機。
除了一些來電,葉問舟也發了不少短信。
【傾城,拍到你和江風上床的照片沒?】
【我知道你生我氣。但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外人都說,我是父親最優秀的兒子。這沒錯。我比我弟那個紈绔優秀太多了。但是父親就是瞧不上。他最疼愛的還是我弟。如果我沒有足夠的本錢,將來也不會有機會繼承奇跡集團。】
【你放心。即使你和江風上了床,我也不會嫌棄你。我也不會出去亂搞女人。你依然是我的妻子。】
【還在生氣啊,那等你氣消了,我們再聊。】
晏傾城面無表情的翻看著葉問舟發給她的信息,然后回復信息道:【我喝多了,沒拍到照片】。
“不是,那為什么江風在你房間待那么久才離開?”葉問舟又道。
“你跟蹤我?”
葉問舟不敢回答了。
“你再跟蹤我,就別怪我撕毀我們的約定了。說到底,你也只是拿我爹來威脅我,但我和我爹關系并不好。他如果因此被抓走坐牢,老實說,我并不是很在意。”晏傾城又發信息道。
“我知道了。”葉問舟回復道。
晏傾城沒有再回復信息。
她來到陽臺,能看到監視自己的人撤走了。
晏傾城重新回到客廳。
她看著客廳里的電視,但心思卻在別的地方。
“我這邊算是安然度過了,也不知道江風那邊怎么迎接他女朋友們的怒火?”
江城和晏傾城如此高調的從游輪里出來,消息很難不會傳到他的女朋友們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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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江家。
“兩位親,你們聽我說。”江風看著怒氣沖沖的夏沫和蘇淺月,硬著頭皮道。
“有什么好說的?無非是色癮犯了唄。也難怪,那晏傾城,傾城之色,又楚楚可人,還是準人妻,buff拉滿,這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啊。我不怪你,都是弟弟犯的錯。”夏沫皮笑肉不笑道。
“我冤枉啊。我真不是人妻控。”
“這點我證實。江風喜歡我,絕不是因為我是人妻。跟這個無關。江風說了,他喜歡的是我這個人,而非我是什么身份。”蘇淺月道。
夏沫:...
“靠!蘇淺月,你到底站哪邊?”
夏沫一臉黑線,又道:“真是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點洪水,你就泛濫!”
“你才泛濫。”
“哎哎哎,你們倆干啥呢?現在不是在審江風和晏傾城的事嗎?怎么江風一句話就把你們倆給挑撥內斗了?就是因為你們倆太愛內斗,這才給了其他女人可乘之機。”這時,柳知音走過來。
江風一臉幽怨:“我的知音姐姐,你到底站哪邊啊?”
“我自然站在正義一邊。花心的男人都應該受到正義鐵錘的審判。”柳知音道。
江風微汗。
看樣子,今天不把事情解決,是沒法善了了。
收拾下情緒,江風有道:“其實就是,晏傾城和葉問舟要結婚了...”
“她要結婚找你干啥?分手炮啊?”夏沫不滿道。
“其實就是,怎么說呢,這晏傾城比較抗拒這樁聯姻,心里憋屈。但她在江城的朋友不多,只能找我傾訴了。但也就是發發牢騷,我開導開導她。就是這樣。”江風道。
“冒昧的問一下啊。”夏沫頓了頓,表情狐疑,又道:“你說的開導,它是正經的開導嗎?”
江風:...
“絕對正經!”
“怎么證明啊?”夏沫又道。
“這...”
“的確太奇怪了。”這時,蘇淺月也開口道。
她頓了頓,又道:“葉問舟可是未來奇跡集團的接班人,人又帥,還有才能,更難能可貴的是,跟某人不同,人家從來沒有什么緋聞。晏傾城有啥不滿的?”
“這...”
江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想要解釋清楚的話,就涉及晏傾城的個人**了。
“因為葉問舟喜歡的人是我。”這時,突然有聲音從外面響起。
隨后,一道倩影進了江家客廳。
沈雨薇。
“雨薇姐,你說,葉問舟喜歡你?”蘇淺月驚訝道。
“是。前些日子,他給我表白了,但我拒絕了。這事似乎被晏傾城知道了。”沈雨薇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晏傾城突然跑到了江城,原來是生氣了。”夏沫道。
“這么說,晏傾城和江風之間是干凈的?”蘇淺月道。
“絕對干凈啊!”江風趕緊道。
“既然如此,這次就算了。”夏沫道。
“謝謝沫沫媳婦!”
“喂。”蘇淺月不滿了。
“也謝謝淺月媳婦。”江風道。
“哇,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啊。軍爸只能把后宮夢想藏在心里,而我們的風哥哥都已經毫不遮掩了。”柳知音道。
“知音,你這話里有話啊。”夏沫好奇道。
“我爸和紅葉媽怎么了?”江風也是道。
“他們倆,昨天吵架了。”柳知音道。
“啊?為啥啊?”江風趕緊道。
柳知音沒有說話,反而看了沈雨薇一眼。
“跟我媽有關嗎?”沈雨薇問道。
“算是吧。”柳知音頓了頓,又道:“據我所知。我媽和軍爸昨天逛街的時候,剛好遇到了雨薇姐的媽媽寧姨。然后,三人就一起逛街。軍爸和雨薇姐的媽媽是青梅竹馬。哦,聽說,雨薇姐的媽媽還是軍爸少年時代暗戀的對象。反正,軍爸對雨薇姐媽媽的喜歡甚為了解,還熱情的幫雨薇姐的媽媽挑選衣服,結果把我媽惹生氣了。”
江風:...
他擦了擦冷汗。
“我這親爹,自己沒本事腳踏兩只船就不要亂搞啊!”
這時,柳知音嘆了口氣:“唉。也怪我媽。心眼太小。她就應該像夏沫和蘇淺月學習,要有容人之量。”
“我感覺你是在影射我和蘇淺月。”夏沫道。
“我說的實話。可惜,我媽不聽我的話。不過,如果有人也勸勸寧姨,讓她不要和有婦之夫走太近,或許就沒有中年修羅場了。可惜,寧姨身邊沒有勸她的人。”柳知音又道。
“知音,你不要在這里冷嘲熱諷了。長輩們的事,我管不了。”這時,沈雨薇淡淡道。
“是管不了,還是不想管?”柳知音頓了頓,又淡淡道:“我媽跟我爸離婚后,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了心動的男人。我不想看她傷心。”
兩人隱隱有對峙之意。
江風見狀,趕緊道:“這都是我爹的不好。我會跟他好好溝通的。你們倆就不要傷了和氣了。”
“我還要上班,先走了。”
柳知音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知音,等等我。”
蘇淺月趕緊起身去追柳知音了。
在村口的時候,終于是追上了。
“你屬兔子的啊,跑這么快。”蘇淺月沒好氣道。
柳知音表情復雜。
“我剛才是不是語氣重了?”柳知音道。
“知音,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怕你媽被背叛,怕你媽傷心。但你也有點過度敏感了。江風爸爸,我了解不多,但看得出來,他并不是一個腦子很活絡的人,要不然,這個家也就輪不到江風撐了...”
“就是因為他不懂偽裝,都是他憑心而動的舉動,這才更讓人擔心。”
柳知音頓了頓,又道:“那天,在江家,你也聽到了,沈雨薇的媽媽是江風父親少年時代一直暗戀的人,單戀,也是初戀。男人對未果的初戀都很執著的。”
“你的意...意思,江風也有初戀情結嗎?”
蘇淺月說話都結巴。
“喂,我在我媽和軍爸的事,你別扯其他的。”
“可是。江風爸爸的事與我無關,但江風的事與我有關啊。”蘇淺月道。
柳知音嘴角微扯。
“真現實的女人!”
蘇淺月笑笑,隨后挽著柳知音的胳膊,又笑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就像我。在我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規劃里,從來就沒有江風的位置。但現在,他就在我心里。”
“行了,我正煩著呢,別拿狗糧噎我!”柳知音沒好氣道。
她頓了頓,拳頭一握,又道:“不行。我得幫我媽打贏這場‘愛情保衛戰’!淺月,你也要幫我。”
“啊?”
“蘇淺月,沈寧的女兒沈雨薇可是你的情敵,就算我們不是閨蜜,單從利益上看,為了你的幸福,你難道不應該和我統一戰線嗎?”柳知音道。
“你想干啥?”
“首先,我們得先確定軍爸的心思。”柳知音道。
“這是對的。”蘇淺月頓了頓,又道:“你打算怎么做?”
柳知音想了想,然后咧嘴一笑道:“我想給軍爸和沈寧創造一個獨處的機會。我會偷偷在軍爸衣服上安放竊聽器。”
“合理。”蘇淺月道。
這時,柳知音突然想起什么,又瞪了蘇淺月一眼,道:“淺月,你別給江風說啊!”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啊?我是那種出賣閨蜜的女人嗎?”
蘇淺月言辭鑿鑿。
“好吧。”這時,柳知音看了看時間,然后又道:“行了。不跟你說了,我今天夜班,上班去了,苦命的打工人。”
隨后,柳知音就離開了。
等柳知音離開后,蘇淺月麻溜的回到了江家,然后看著江風道:“江風,柳知音要給你爸和雨薇姐的媽媽創造獨處機會,并在你爸衣服上安放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