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外出,和以往族內(nèi)狩獵不一樣,也沒有條件都活著送回祖廟。
哪怕是以前,狩獵隊也只會帶回一頭活物孝敬祖宗。
除非運氣不錯才會抓更多的活物,大多數(shù)獵物都是打死帶回來。
像是之前在祖廟連續(xù)扎了那么多頭荒獸,主要還是改良藥方的原因。
火樘這個族長受到刺激,才有了頻頻外出抓回來活的荒獸。
這種感覺想來大家都很明白,就像是剛有了婆娘一樣,不分白天黑夜老想著摔跤。
剛開始,癮大。
“阿燦,這頭怪魚還沒有入階。”
接怪魚血的族人是火夔族叔,他不理解要了啥用。
“阿沐你過來。”
沈燦喊了一個族人,帶著獸血朝著臨時挖出的山洞中走去。
說太多都沒有成功更讓人信服。
作為炙炎總教頭,他掌握著甄選出來的族人具體修武情況。
阿沐是他從這么多族人中甄選出來的天賦武者,年紀小,個頭高。
至于天賦有多高,算是部落上乘。
山洞內(nèi)。
帶來的巫藥早已經(jīng)分門別類的放好,沈燦找出標記著中和巫藥的藥包,朝著血槽內(nèi)倒去。
阿沐自己攪拌著魚血,汩汩的血泡泡冒出,濃烈腥味彌漫在山洞內(nèi)。
“這份魚血品質(zhì)是沒有入階,可你這一個多月來一刻不停修煉,早就達到了進階武者的臨界點,缺的就是這一味引子。”
巫藥包內(nèi)中和藥粉沈燦只放了一半,對于浸泡獸血他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思索,有了新的思索。
修武相當于武道進化,大多數(shù)族人修煉到一荒之力前,就相當于達到了肉身第一個極限。
想要繼續(xù)讓自己提升氣力,就需要借助外力沖開這個極限,獲得更高的上限。
浸泡獸血的方式其實是為了沖破極限枷鎖,而不是用來當做提升氣勁的養(yǎng)料。
只要打開新一重上限,后面隨便用什么養(yǎng)料都行。
所以,浸泡獸血其實就是借用那股暴虐氣,故此中和所用巫藥效果太好也不行。
沒有暴虐之氣了,還咋借用。
反之,若修武者天賦好,第一重瓶頸也就小,或許就是一重窗戶紙輕輕一推就能破開。
若如此的話,以釋放的暴虐氣息強度分出等級。
根據(jù)族人不同的情況,用不同等級的獸血浸泡,可以將部落獲取的獸血最大化的使用。
甚至將來某一天,會出現(xiàn)和沈燦自己一樣,無需獸血浸泡,就能依靠自身之力打破枷鎖的族人。
這些他都記錄了下來,他準備從族內(nèi)收幾個有點天賦的小孩子,培養(yǎng)一下后,就把這事交給他們來進一步研究。
晾了大半天后,阿沐將自己整個淹沒在了石槽內(nèi)。
沈燦沒有離開,在山洞內(nèi)看著阿沐一遍遍打夔牛拳,偶爾開口指點其不標準的姿態(tài)。
當阿沐第二次從血槽中蹦出來,拳風(fēng)呼嘯,響徹山洞。
“接著。”
沈燦抓過一荒弓扔了過去。
阿沐抓過來之后,一氣呵成的將此弓拉成了滿月狀,并且反復(fù)拉開了十幾次。
“我成裂石武者了。”
拉著一荒弓的阿沐,露出了驚喜。
“剩下的獸血不要浪費了,趕快吸收。”
沈燦沒有打擾‘年輕人’收獲的快樂,背著手走出了山洞。
山谷內(nèi)。
第二條怪魚崽子已經(jīng)被拖上來了,沈燦招呼第二位族人準備浸泡獸血。
……
轟隆隆!
拋投的石頭如冰雹落下,引得水中的怪魚不斷發(fā)出怒吼,將石塊打飛出來,卷起了滔滔浪花。
“砸!”
靠近水潭的就火樘一個人,其余族人皆是在兩側(cè)山上,居高臨下。
任憑怪魚如何咆哮,卷起浪花都無法波及。
反而,滔滔大水順著溝壑,涌出了山谷之外。
見狀,大家往下砸石塊更加起勁。
咻!
當又有一條怪魚崽子跳出來的時候,火樘搭弓而射。
浪花中,一條細長閃爍著幽光的尾巴穿空而起,擋住了箭,發(fā)出了金屬般的碰撞聲,將箭彈飛出去。
收回了箭后,火樘后退十余丈,讓族人繼續(xù)扔石頭。
就這樣,一場拋石大戰(zhàn)持續(xù)了兩天一夜。
哪怕怪魚不斷扭動身軀阻擋石塊,可也阻止不了水潭不斷被填高,潭中水溢出的處境。
沈燦居高臨下往下看著,終于看清楚了怪魚的全貌。
“咕哚!”“咕哚!”
怪魚將小魚護在身下,龐大的暗影在水中徘徊,不斷發(fā)出聲響。
魚頭蛇軀,身有玄紋秘鱗,腹生四足,尾巴纖細如鹿尾。
反倒是魚崽子雖說也有玄紋,可其他方面和怪魚不像,并且口中有獠牙,還將一頭受傷的同類撕碎吞掉。
“阿燦。”
火樘抓著鐵木槍,意思是沈燦要是不動手,他就要招呼族人一起動手了。
沈燦一看四周山上,很多族人掏出了獸筋繩,鉤槍等工具。
水面上已經(jīng)露出了魚鰭,族人不再砸石頭,怪魚也不再擺動身體。
主要是這兩天把怪魚折騰的夠嗆,它從巨澤逆流而上,從未想過會碰到這樣的戰(zhàn)斗。
打又打不到,只能被動挨砸不說,自己棲息的水潭還被一點點填平。
沒這么欺負魚的。
“咕哚!”“咕哚!!”
“再投半天石頭,水越少越好,我去配藥。”
……
半天后。
沈燦帶著一票族人走出山洞,懷中都抱著兩三個壇子。
對付三階荒獸,沈燦也沒底,他一共配置了九十壇巫麻沸散,用水先期進行攪拌成漿水狀。
“先砸三十壇,然后一壇一壇往里加。”
族人居高臨下朝著露魚鰭的怪魚砸去,落在魚背上,漿水溶入怪魚周圍的水中。
一時間,眾多族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怪魚。
“快看,飄了飄了!”
這時,有眼尖的族人指著水中大喊。
就看到一條條玄色魚崽從水面下浮了起來,身子在水面晃晃悠悠,都游不成直線了。
在水中和打擺子一樣,咕嚕咕嚕晃動著身子。
怪魚也開始掙扎,龐大的身軀甩動,直接將飄起來的小魚崽子拍飛出去,有兩條更是砸到了岸上。
“咕哚!”
“咕哚!”
怪魚發(fā)出叫聲,身子不斷攪動身邊的水面,魚鰓呼動,身子開始傾斜。
“再拋!”
眼看藥力濃度被怪魚攪動的散開,沈燦招呼族人繼續(xù)動手。
“砸魚頭位置!”
“我來!”
火樘快步來到族人面前,抓過壇子猛地砸向了怪魚的魚鰓位置,麻沸散濃漿灌入怪魚鰓內(nèi)。
他的動作不停,每一次都將麻沸散轟在魚頭位置。
怪魚也察覺到了危險,龐大的魚尾連連抬起砸下,將四周大水攪渾,身子想要朝下沖去。
可水下都被碎石鋪平,哪怕是怪魚用盡氣力在水下碎開石頭,可碩大的魚軀下半部分還漏在水面上。
見怪魚如此,火樘抓過族人準備好的獸筋繩索,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甩了出去。
繩索在魚尾部位纏繞上了幾圈。
“拉!”
火樘的背后開山境族人在前,裂石境族人在后,都拽住了粗大的獸筋繩索。
至于沈燦,阿魚扛著他遠離到了十幾丈外。
“上來吧!”
幾十位大漢喊著調(diào)子,齊發(fā)力。
“嘩啦!”
怪魚還沒來得掙扎,或者說身軀麻痹大半,做不出掙扎動作,龐大的身軀就被拽著從水潭中拖出。
族人們一口氣將其拖出水潭,拽到了山谷口外的地面上。
看著躺在地上,雖說掙扎卻動作幅度不大的怪魚,眾人神色興奮連連。
“這么老實的三階怪魚第一次見。”
“嘿,阿燦的巫藥真好用,連掙扎都不掙扎,三階荒獸就任咱擺布了!”
“不愧是巫,真會下藥!”
“廟祧大人,北面好像還有一片小水澤,要不你再去藥一下。”
三階荒獸對于部落來說,每隔數(shù)十年才能碰到一次。
每一次位獵三階荒獸,族中都會出現(xiàn)很大的損傷。
可不獵三階荒獸又不行,這是進階天脈境的藥引子,也是部落傳承下的保證,只能拼著傷亡也要出手。
特別是山中的大型荒獸,一旦垂死掙扎起來,對于只是開山、裂石境的他們來說,稍微掃中就是身死重傷的下場。
現(xiàn)在一頭三階怪魚都沒有怎么掙扎,就被他們拽上來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啥時候獵殺三階荒獸這么簡單了。
套繩索,一拽,齊活了。
看著火樘抓著鐵木槍上前,準備趁怪魚昏麻給其來個重創(chuàng),免得藥勁過去。
沈燦連忙開口阻止,“族長等等,這么罕見的魚,咱們得想辦法最大化利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