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楓？！”

張雨涵連忙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方楓。

我沒聽錯吧？

他剛剛是不是罵了我的爸爸？

雖然知道他在擔心自己，可這未免有些太過了吧？

張天萬則是暴跳如雷。

他活了一輩子，還從來沒見過敢當面辱罵他腦子有問題的人！

他上前一把揪住了方楓的衣領，怒斥道：“臭小子！”

“念在你是雨涵的朋友，我才樂意多看你一眼！”

“沒想到你居然敢當面罵我？”

“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教教你什么叫做家教！”

張雨涵急忙站了出來替方楓說話。

“爸！你先冷靜一下！”

“他應該不是那個意思！”

“方楓！你也趕快解釋一下啊！”

可誰知，方楓卻搖了搖頭，淡然說道：“不，你爸的腦子里確實有病。”

“你？！”

張天萬憤怒無比，舉著拳頭便要朝著方楓砸去。

可卻看到自己的女兒擋在了方楓面前。

“雨涵？”

“你擋在他前面做什么？”

“這小子實在是太過猖狂，我必須好好教育他一番！”

張雨涵連忙說道：“爸，方楓他不是那樣沒有教養的人！”

“他說出這話，應該是另有隱情，還請你聽他解釋一下！”

“解釋個屁！”

張天萬盛氣凌人，一張臉因為憤怒而扭曲猙獰。

“他可是當著你的面辱罵你老子！”

“即便是這樣你也要袒護他嗎？！”

“這……”

張雨涵也沉默了。

剛才方楓確確實實是當著自己面辱罵老爹了。

可是一向平和的他為什么今天突然會性情大變……

要說是聽了自己的故事，替自己出頭，可這未免有些太過了吧？

方楓嘆息一聲，指了指張天萬的腦袋解釋道：“我說的腦子有病，不是精神上的疾病，而是生理上的疾病。”

“大叔，你是不是這幾年經常失眠，偶爾還會頭疼不已，腦袋感覺像是要爆炸一樣？”

聽到這話，張天萬一愣，直勾勾看著方楓，一臉警惕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我可從來沒跟其他人說過我的情況！”

方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臉無奈道：“肯定是通過眼睛看出來的啊！”

“而且你這個癥狀已經進入到了晚期，再不及時救治，說不定有死亡的風險。”

“你放屁！”

張天萬又一次怒吼了出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臭崽子就是存心找自己不痛快！

說自己腦子有病也就算了，居然還咒自己早逝！

這叫他如何能忍？

他舉著拳頭，不顧女兒的勸阻，猛然朝著方楓腦袋砸去。

可下一秒，方楓輕輕抬手，輕松接住了這拳。

“什么？”張天萬一臉震驚。

方楓嘆息一聲，目光深邃地看向了張天萬。

“你這樣性情大變，喜怒無常……我敢打賭……”

“你馬上就要遭到反噬！”

“怎么可能……”

“額啊！”

還沒等張天萬說完，剎那間，一股強烈難以忍受的痛疼從腦袋中傳來。

他當場抱著腦袋跪倒在地上，仿佛自己的腦袋要爆炸一樣，慘叫聲不絕于耳。

“爸？！”

張雨涵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住痛不欲生的父親。

“爸！你別嚇我，你究竟是怎么了？！”

張天萬捂著腦袋，強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暈厥過去。

他指了指自己的口袋，強忍疼痛道：“藥……”

“我兜里……有藥……”

張雨涵連忙搜找，最終在張天萬的兜里搜到了一瓶藥，連忙給他喂了下去。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張天萬才停止慘叫，面色慘白坐在椅子上，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爸！你到底怎么了？”

張雨涵雖然知道這不是詢問的好時機，但突如其來的變化幾乎快讓她失去了理智。

看到自己的父親在面前深受折磨，換做其他人來都沒法保持理智。

“難道之前你就一直都有患有這個病嗎？”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張天萬嘆息一聲，知道事情再也瞞不住了，只得老實說道：“醫生說我這是長時間工作導致的神經性頭疼，再加上我的顱內病變，還有一系列頸椎病……”

“這些病綜合起來，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雖然醫生囑咐，讓我多休息，不要長時間埋頭干工作……”

“可是公司那邊沒有我卻是不行！我必須時時刻刻在一線監督……”

“雨涵，我之所以不告訴你，也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他慘笑一聲，看向了方楓。

“臭小子，雖然不知道你什么來路，但我實在是沒想到你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底細。”

“倒還真是我小看了你！”

張雨涵拉著張天萬的手，開始流下淚來。

“爸，你怎么這么傻……那么大的一個公司，就算你不去幾天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你一直都是這樣，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人，都是要求樣樣完美無缺……如今卻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

“我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要是你有個萬一……”

張天萬摸了摸張雨涵的腦袋，柔聲道：“傻孩子，你爸我健康著呢！”

“怎么可能……嘶……”

話音未落，那股強烈的疼痛再度襲來，疼的他齜牙咧嘴。

方楓嘆息一聲，上前一步說道：“你的病已經不是累積成疾那么簡單了……”

“若是不重視，真的有死亡的風險！”

“不過我倒是能幫上你一二……”

張天萬慘笑一聲。

“呵呵，我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

“區區頭疼怎么可能打倒堂堂張家人？”

“我這病國外的專家來看了都說沒轍，只能規勸我好好休息……你不過二十出頭的一個小伙，怎么可能有辦法治好我？”

方楓輕笑一聲，淡定自若道：“沒想到你這個層級的人居然也要以貌取人？”

“不試試你又如何知道真假？”

張天萬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老張活了大半輩子，你是第一個我見過如此狂妄的年輕人。”

“既然你敢夸下海口，那么好！”

“你若真能處理我的頭疾，我就算把我的寶貝女兒嫁給你又何妨？！”

聽到這話，張雨涵的小臉瞬間通紅……

雖然自己很喜歡方楓……也很享受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光。

但現在來討論談婚論嫁，會不會有些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