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
許是下午,院內(nèi)外并不熱鬧,連腳步聲都帶著幾分焦躁。
兩道人影穿梭在院內(nèi),邊走邊聊。
“魏塵,還沒到點呢,你就回去,也不怕教習怪罪?”
“怪罪啥啊,該學的我們都學會了,留在那里也是浪費時間。”
“不是說讓你帶新人嗎?好像叫作白渠?”
“嗯,此人修煉速度挺快,據(jù)說一個月不到就練出氣血,不知道根骨如何。”
“一個月,這天賦也不高啊!”
“不高?人家是漁民,可沒有師傅指導,寶藥供著。”
“那又如何?能比的過宋秋白?當年他可是上午報名,下午就練出氣血,一躍成為內(nèi)院學員!”
“拉倒吧,誰不知道宋家為了供養(yǎng)宋秋白花了多少真金白銀寶藥,他能跟白渠比?”
“姓魏的,你腦子秀逗了吧,白渠比的過宋秋白?”
“彼其娘之,姓祝的,你侮辱誰呢?”
“彼其父之,說你咋的?”
“彼其奶之,少說廢話,手底下見真章!”
“彼其爺之……”
“……”
方才還表現(xiàn)的親密無間的兩人,聊著聊著就一副怒發(fā)沖冠,遇見仇人的姿態(tài)。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恨不得狠狠地教訓對方一頓。
“你以為我不敢動手?”
“你來了!”
“你先來……”
“噓,有人來了。”
魏塵瞥見不遠處的那道身影,輕咳一聲,重新恢復淡然。
只是整個人變得站立不安起來,左顧右盼,仿佛踩到了火坑,極為燙腳。
祝連城同樣如此,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憤恨的瞪了眼魏塵。
“要不是你,我會這么丟人?”
兩個大男人為了這點小事吵架,雖然不至于丟盡顏面,卻也稱得上一件糗事。
傳出去,難免會淪為笑柄。
“你怎么不說話?”
魏塵的沉默讓祝連城有些不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來人不是武院弟子。
武院弟子一般在武院內(nèi)都穿著藍白服飾,那是武院的象征,同樣是他們身份的象征。
“你認識他?”祝連城用手在魏塵面前晃了晃,問道。
魏塵回過神來,沉吟道:“有點眼熟,前段時間好像見過他,不過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來武院做什么?該不會……”
“管他來做什么,我們趕緊走吧,晚飯請客。”祝連城撇了撇嘴。
魏塵收回目光,斜了一眼:“憑什么?”
“嘿你……”
“行了,叫我聲義父我就請。”
“義父。”
“……!”
魏塵撫了撫額頭,實在受不了這么沒有節(jié)操的家伙,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祝連城輕笑一聲,緊跟其后。
“兩位。”
兩人剛走到門口,卻聽身后傳來一道聲音,齊齊止步。
“兩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溫潤如玉、謙謙君子般的無雙公子……”
“停,直說。”
祝連城打斷了韓武的稱呼,這都什么跟什么。
“請問哪里可以進行入院登記?”
“入院?你練出氣血了?”
魏塵脫口而出。
祝連城瞄了眼魏塵,不明白他反應為何這么大。
韓武輕輕頷首,剛才他就認出了魏塵,見兩人吵的激烈,也沒在意。
只是走進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去何處登記。
“我?guī)闳グ伞!?/p>
魏塵抿了抿嘴,不知想什么,主動要求帶韓武去。
“多謝。”
兩人領著韓武來到另一個院子,還未進屋,魏塵就喊道:“吳管事,有人練出氣血了。”
推門而入,三人望去,里面沒人。
韓武看向了魏塵。
祝連城淡淡的說道:“可能吳管事散班回去了。”
“???”
韓武愣了下,兩點多就散班?武院這么寬松的嗎?
“嗯,你來晚了,要是早點來,說不定吳管事還在,或者早上來,他也在,現(xiàn)在他估計是回去了。”
魏塵附和了一句。
他輕拍了下韓武的肩膀,建議道:“要不,你明天趕早來?”
明天?
韓武有些不甘心,這一來一回得耽擱多長的時間?
他等的起,稅官等的起嗎?
雖然未必明天稅官收稅就收到王家莊,但他不想讓韓母擔心。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韓武抱拳問道,面上帶著幾分希翼。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搖頭。
韓武滿臉失望。
“走吧。”
事已至此,他也別無他法,只能接受。
三人走出房間。
“祝連城、魏塵,你們在這里干什么?”走廊上突然迎面走來一名中年男子。
他身材不高,但精神飽滿,太陽穴隱隱凸起,雙眸很是犀利。
“鄭院首,是這位小兄弟練出氣血,要登記。”
魏塵解釋緣由。
“吳長貴不在?”鄭院首瞟了眼屋內(nèi),旋即落在韓武身上。
魏塵和祝連城沒有回答。
“跟我來吧。”
鄭院首對著韓武說道,推開了房門。
韓武聞言大喜。
“感知你的氣血,控制到手臂上。”
屋內(nèi),鄭院首開始測試,指引著韓武調(diào)動氣血。
韓武照做。
待到韓武艱難的將氣血運轉(zhuǎn)到手臂上時,鄭院首突然伸出手,猛地一抓。
“不錯,的確練出氣血了,你叫什么名字……”
測試出氣血后,鄭院首核對韓武信息,免得有人混入武院。
“鹽山鎮(zhèn)王家村,韓武。”
“哦?”
鄭院首翻著冊子,聽到這話后動作一滯,詫異的看了眼韓武。
‘又一個?’
魏塵早就知道韓武家境不好,卻沒想到對方來自鄉(xiāng)野,那豈不是與白渠一樣?
“不足一月?之前有沒有練過武?”
鄭院首翻到報名登記的信息,語氣不由變得嚴肅了幾分。
韓武搖了搖頭。
“還不錯。”
鄭院首輕描淡寫的揭過話題,在冊子上重新登記信息,然后便讓韓武候著。
不多時,他走了出來,扔給韓武一塊木牌。
“這是你的臨時令牌,等你來武院報道,會給你正式令牌。”
“記住,七天內(nèi),你隨時可以來報道,過期作廢。”
“其他有不懂的,問魏塵他們。”
鄭院首做事不拖泥帶水,走的也干脆利落,將剩余事情推給了魏塵兩人。
“多謝鄭院首。”
韓武感激不已,這次要不是對方,他還真不能成功登記。
“韓武,你有什么想問的?他解答!”
魏塵率先開口,嬉笑著指向一旁的祝連城,惹的對方連翻白眼。
“兩位師兄,可否請教個問題?”
“你說。”
“武生如何免秋稅?”
“免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