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個屁的煙花!”
往日璀璨的煙花如今在錢濤看來刺眼刺心,若是錢峰沒事,這會兒就該是他倆一起放煙花了……
“韓武啊韓武,你是真該死!”
想到錢峰就想到韓武,想到韓武就殺心肆起。
錢濤加快步伐,穿梭在寂寥的街道上,看他人萬家燈火,聽他人歡聲笑語,身心漸冷。
“嗯?還有跟我一樣的可憐人?”
迎面而來一壯漢,進(jìn)入視線,讓錢濤心態(tài)稍稍平衡。
壯漢似乎也沒料到這么晚了還有人在街上游逛,神情驚疑不定。
兩人距離漸近,目光均停留在對方身上,直至擦肩而過,各自收回。
‘大晚上帶著面具?此人做賊心虛?’
面具格擋了錢濤的視線,他滿心疑惑,下意識的偏過腦袋,想要再查看一番,卻見一個沙包大的拳法迎面砸來。
攻勢太快,錢濤壓根沒有心理準(zhǔn)備,倉促之間,本能架起雙臂,交叉格擋在前。
嘭!
勢大力沉的拳頭像是山岳般狂轟而下,打的錢濤后退數(shù)步,渾身氣血翻涌。
雙手因為硬碰硬般的交鋒承受莫大壓力而顫動不停。
‘他是來殺我的!’
錢濤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僅是一眼便察覺到對方的拳頭飽含殺意。
他心中泛起疑惑,此人到底是誰?
‘被擋住了?’
另一邊,韓武暗自心驚。
同為練肉境,錢濤似乎比當(dāng)初的邱蠻還厲害,仿若旗艦版邱蠻。
時至今日,他實力大有長進(jìn),自信偷襲下縱然不能擊斃邱蠻,也能重挫他,眼下卻沒傷到錢濤。
這倒是有些出乎他意料。
‘跑!’
一招沒成,見勢不妙的韓武風(fēng)緊扯呼。
“站住!”
錢濤猛甩雙臂卸掉余力,見韓武撒腿就跑,喊了一句,但沒追。
窮寇莫追,這么簡單的道理他豈會不懂?
“我知道你外甥在哪兒!”
然而這時,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傳入耳中,瞬間激起錢濤的殺意。
什么窮寇莫追?
你特娘的今天死定了!
話雖如此,錢濤卻并未失去理智,始終與韓武保持一定距離。
當(dāng)瞧見韓武越跑越偏時,他心中冷笑,此舉正合他意。
方才兩人所處位置雖稱不上繁華,但終歸在主城區(qū),城內(nèi)有衙役巡邏,兩側(cè)是百姓住所,若是交手,動靜不小,極有可能引起轟動,于兩人都不利,倒不如換個地方廝殺。
‘剛剛那一拳,雖然速度極快,但殺傷力略顯不足,無法給我?guī)碇旅鼈Γ纱丝梢酝茢啵巳说膶嵙烙嬙诰毱ず途毴庵g,而我已經(jīng)是練肉圓滿,此戰(zhàn)優(yōu)勢在我!’
錢濤信心十足,仿佛見到韓武慘死他手,喋血當(dāng)場。
“啊……什么東西……我的眼睛!”
幻想不過半剎,美好突然破碎。
隨著一陣莫名粉末飛揚(yáng)而來,錢濤頓時感覺眼睛像是被無數(shù)根銀針插入般火辣辣的痛。
他使勁眨眼,眼淚都擠出來了,非但沒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痛,雙眼好似要瞎掉。
‘不好!’
輕微的破空聲引起錢濤注意,他意識到韓武出手了。
顧不上眼睛,他轉(zhuǎn)身就跑。
奈何四周一片漆黑,此時的他眼睛又半瞎,跑起來壓根摸不清方向,猶如無頭蒼蠅亂竄。
嘭嘭嘭!
韓武的拳頭如約而至,從四面八方密集襲來,打的錢濤如提線木偶般上躥下跳,滑稽至極。
眼淚從眼里淌出,鮮血從嘴角溢出,無力和恐懼自心頭涌出。
錢濤左躲右閃,護(hù)住要害,挨了一拳又一拳,視線總算恢復(fù)些。
‘啊,等我能看清后,必要將你大卸八塊!’
錢濤何曾如此憋屈,怨念咆哮如潮。
片刻后,世界終于在眼瞳中勾勒出了輪廓,他的雙眼能接受到模糊畫面。
這讓他大喜過望,忍了這么久,終于可以還手了!
他怒吼一聲,聲壯人膽,又震懾敵人,而后猛地抬眼,準(zhǔn)備反擊。
可就在這時,他余光瞥見,一道黑影自地面掀起,直擊下體。
嘭!
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須臾間炸開,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如潮水般傳遍全身。
痛!
太特么痛了!
感覺天塌了,地陷了!
錢濤雙手捂住下體,跳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整張臉擠作一團(tuán),額頭上冷汗涔涔。
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聽著都疼。
韓武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樣子,拿出了斧頭,趁其不備,斜劈而下。
咔嚓!
戰(zhàn)斗結(jié)束。
錢濤蛋灑當(dāng)場,倒在了血泊中,至死都還捂住要害。
韓武收起斧頭,舒了口氣,好懸關(guān)鍵時刻使出偷襲兩件套,扭轉(zhuǎn)戰(zhàn)局,否則誰解決誰,還真兩說。
‘看錢濤走的方向,莫非是已經(jīng)是發(fā)現(xiàn)錢峰身死,并懷疑上我,想要找我報仇?’
定了定神,韓武回想起方才與錢濤碰面一幕。
那怒氣沖沖的樣子,不像是拜訪,反倒是像找茬、殺人。
再細(xì)想他去的方向,不難猜出錢濤的想法。
殺韓武!
韓武雖然不解自己為何暴露的這么快,但更慶幸自己臨時折回,并提前認(rèn)出錢濤,先下手為強(qiáng)。
‘看看有什么收獲吧。’
韓武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的摸索著。
不出他所料,錢濤身上沒帶錢。
韓武也不在意,提著錢濤的尸體去路廁。
埋一具是埋,埋兩具也是埋,不如給蛆蟲當(dāng)養(yǎng)料,化作春泥更護(hù)花,也算是為自己積德。
花了些時間,將錢濤的尸體處理好,韓武回家。
回錢濤家!
錢濤身為柴幫大頭目,能在城內(nèi)買房,還能請的起丫鬟,一看就是個不缺錢的主。
今晚收獲太少了,韓武決定劫富濟(jì)貧。
潛入錢濤家中,將兩名丫鬟打暈,韓武在偌大的房子內(nèi)搜找起來。
錢濤的房間是重點(diǎn)關(guān)照對象。
他的房間可比錢峰寬敞的多,家具應(yīng)有盡有,甚至還有個小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書籍。
‘找到了!’
韓武很快就在床頂上一大堆的雜物中找到個用鑰匙鎖住的小木盒。
他拿起木盒輕輕抖動了下,里面?zhèn)鱽砹饲宕嗟淖矒袈暋?/p>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是銀子碰撞發(fā)出的聲音。
咔嚓!
沒有用鑰匙,一斧頭下去,木盒碎開一角,顯露出里面的銀兩。
‘嘶,好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