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傅景程陪她去相親,說來傅家三兄弟目前都沒有結婚的打算,一心想把廠子擴大。
不過傅阮阮知道傅景程有個喜歡的姑娘,只是那個姑娘兩年多前去了海外留學,再過幾個月文革就會爆發,估計那個姑娘不會回來了。
大哥得等好多年。
估計最后還是等不到。
傅阮阮想到這就說了一句:“大哥,轉眼我都要嫁人了,你呢?”
傅景程愣了一下,唇角緩緩翹了起來:“你先擔心你自己吧,爸爸這么急著把你嫁出去一定有原因。”
難道是怕妹妹閑在家里?
又或者是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雖然傅鼎山沒說,但是傅景程就是知道。
傅阮阮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我記得以前你和一個大姐姐很要好?”
兄妹倆很少談及這些話,傅景程沒想到一向無憂無慮的妹妹也會關心他了,心里只有感動:“不算很好吧,我和她之間有差距,有些事不是我想就能成的。”
他已經認清現實,這么遠的距離,如果對方對他也有意,這兩年多少會寫兩封信回來,但是,他沒有關于她的任何消息。
傅阮阮疑惑:“大哥,當初你大學畢業按理也是可以去留學的,可是為什么沒去?”
這確實是傅景程心里的遺憾,但是他并沒有后悔:“阮阮,媽媽病重,我是長子,這種時候如果我不在身邊,媽媽和爸爸該多難受。”
是了,傅阮阮忘了這個。
傅景程畢業的時候正好媽媽生了重病,書里沒提到,但是原主的記憶里有。
傅阮阮耷拉下眉毛:“大哥,抱歉,我那會還不太懂事,不過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好好生活,護著你和爸爸,還有二哥三哥。”
這話傅景程就當是妹妹的玩笑,不過她能這么說,說明她已經開始思考:“好,那大哥等著。”
傅景程并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因為他會護著妹妹。
真好,這樣的大哥從來不掃興,真的是個好男人啊,所以,傅家人一個都不能死。
傅阮阮開開心心出了房間,這會文革還沒開始,但是形勢也有點緊張,傅家還是約在了飯店。
傅景程打算開車送傅阮阮過去,剛出門口就碰到了霍淮安,看著打扮得這么好看的傅阮阮,霍淮安的心沉了好幾下,快要窒息了,可是面上卻半點不能表露:“大哥,阮阮。”
細心的傅景程發現了霍淮安的異樣,眼神騙不了人,于是傅景程就找了個借口:“淮安,不然你幫我送阮阮過去,我廠里還有點事。”
霍淮安猶豫了一下:“好,我送阮阮過去,送去哪里?”
傅景程:“去友誼飯店。”
說完還看了傅阮阮一眼,見妹妹并沒有反對,傅景程收起詫異,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霍淮安給傅阮阮打開車門:“阮阮,上車吧。”
開車門的手都在抖,傅阮阮聲音有些輕:“謝謝。”
關上車門,霍淮安深呼吸一口氣才拉開駕駛室的門,彎腰坐進去,啟動,側頭看著傅阮阮,見她的臉看著窗外,心里失落:“阮阮,坐穩,我開車了。”
“嗯。”清麗的聲音落在霍淮安心里,讓他本就窒息的心又少了一絲生氣。
車子行進得并不快,傅阮阮打量著周圍的景色,此時的首都還有些灰蒙蒙的,很多舊式建筑,她很喜歡這種建筑,還投資在南邊建了一座宋風的酒店,生意爆火。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傅阮阮拿出了紙筆,把附近見到的東西都畫了下來。
回頭她得趁傅家還沒出事,去友誼商店買一臺照相機。
不然得等好多年才能買到。
把紙筆放進袋子里,傅阮阮理了理頭發,他們已經到了友誼飯店。
霍淮安停好車,打開車門讓傅阮阮下車。
傅鼎山已經在那兒等著。
他給傅阮阮找的相親對象是魏家的小兒子——魏云川。
魏家在京市有一個加工廠,最主要是魏云川的哥哥目前在京市是個不大不小的官,有官方的資源,到時候應該能護著傅阮阮。
這次飯局說是傅家想要讓魏家幫個忙,其實是讓傅阮阮見魏云川一面。
霍淮安跟在傅阮阮的身后進了包間,傅鼎山已經和魏家父母聊得火熱,一旁的魏云川神情懨懨的,不明白父母為何要叫他來這種飯局,這種生意他又聽不懂。
正無聊,看到門打開后進來一個好看的姑娘,魏云川眼睛都直了。
而傅阮阮正好看到魏云川,長得還不錯,就是白了些,看著像是個弱雞,而且略顯青澀稚嫩。
像一只小奶狗。
傅阮阮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一旁的霍淮安全程看著她的表情。
不知為何,如今他想從傅阮阮的臉上看到她的心思已經很難很難,傅阮阮收得很好,這和她以往截然不同,霍淮安不解是誰教會了傅阮阮這些。
難道三年的時間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成長得這么快?
可昨天他見到傅阮阮的時候,她和這個樣子很不同。
傅鼎山看到了霍淮安,招手:“淮安,阮阮,到這邊來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傅阮阮乖巧地走過去坐在了傅鼎山身邊,霍淮安坐在她身旁。
魏家父母也是第一次見到傅阮阮,沒想到傅鼎山的女兒長得如此出挑,傅鼎山的妻子確實長得很好看,沒想到女兒更美:“是阮阮吧,聽你爸爸說起過你很多次,第一次見,阿姨都沒準備什么禮物,這個你收著,拿著玩兒。”
魏母遞了一個盒子給傅阮阮,看大小應該是個手鐲什么的,傅阮阮看了傅鼎山一眼,傅鼎山給了她一個眼神,傅阮阮收下,禮貌道謝:“謝謝嬸嬸。”
傅鼎山也給了魏云川一份見面禮,他出手一向大方,是一塊進口的手表,價值絕對不低。
幾個人介紹完后,魏云川的眼神一直落在傅阮阮身上,狐疑地問了一句:“你就是京大化學系的那個傅阮阮?”
傅阮阮點頭:“對,魏同志聽說過我?”
那可聽說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