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身份的人,總之沒有一個是蕭定頤能惹得起的!
蕭定頤捏著這張薄薄的草紙,感覺這就像他可笑的尊嚴(yán)!
脆弱的不堪一擊!
他死死地盯著草紙上的徽記,像是要把它刻進(jìn)自己的眼睛里,刻進(jìn)自己的心里。
這徽記上的蟠龍首尾相連,遒勁有力,面目不怒自威。
細(xì)看龍爪上竟然還纏繞著一支含苞待放的芙蕖!
龍的威猛與芙蕖的嬌媚相得益彰,一點也不顯突兀!
若不是蕭定頤下死力細(xì)看,很容易讓人忽略!
好得很!真是好的很!
他是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丑事嗎?!
——哈哈哈!
他蕭定頤在此人眼中,就是個頭頂一片綠的大王八吧!
蕭定頤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最后一把將那張草紙撕的稀巴爛。
畫眉被蕭定頤癲狂的神色嚇得又縮進(jìn)墻角里。
畫眉又怕又疑惑,有了這個把柄,蕭定頤不是應(yīng)該利用自己,找出幕后真正的奸夫。
然后啟用一開始的計劃,用此事拿捏郡主跟衛(wèi)家嗎?
為什么他把這么重要的線索毀掉?!
蕭定頤坐在那一動不動,畫眉也不敢動,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凍麻了。
直到天光大亮,太陽照到蕭定頤冰冷的臉上。
蕭定頤才站起來,緩緩走到門口,丟下一句
“此事我自會去查證,想活命,從現(xiàn)在開始管好你的嘴!”
一股寒氣從骨子里往外冒,畫眉癱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衛(wèi)芙好久沒有睡得這么沉了,感覺骨頭都松散了。
以至于睜開眼睛,看見崔珩努力撐著身子下床。
結(jié)果雙腿無力,直直摔下床去,她竟然沒來得及拉住他!
衛(wèi)芙嚇了一跳,趕緊下床去看。
只見崔珩仰面躺在地上,烏黑的長發(fā),散亂的披散在雪白的寢衣上。
整個人美得脆弱又蒼白,像一只斷翅的白鶴。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兒?”
衛(wèi)芙心臟都揪起來了,不能人好容易醒過來,又摔壞了吧?
“咳咳咳咳——
阿芙——我怎么在你這兒?
我不是故意要賴著你的......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喜歡看到我......
我走......我這就走!
咳咳咳......你別生我氣......”
崔珩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奈何他昏迷了兩天,水米未進(jìn)。
身子實在太虛了,掙扎了幾次,都沒成功爬起來。
反而折騰的自己滿頭虛汗,臉色更蒼白了。
衛(wèi)芙哪敢讓他自己繼續(xù)胡折騰,趕緊上前一把將崔珩摟到自己懷里。
把他一只胳膊扛到自己肩頭上,半扶半抱將他放回了床上。
“你先躺好,都兩天沒吃東西了,還有力氣走嗎?”
看著崔珩跟紙糊的美人燈籠,一吹就滅的樣子。
衛(wèi)芙已經(jīng)無力再糾結(jié)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唉——
衛(wèi)芙認(rèn)命的端起床邊矮幾上,銀吊子里溫的一盅燕窩粥。
揭開蓋子試了試溫度,剛好能入口,衛(wèi)芙舀起一勺送到崔珩嘴邊。
崔珩眼神閃爍的看著衛(wèi)芙,小心翼翼道
“阿芙,如果我的存在讓你為難的話,我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的......
真的!只要你開心就好......
阿芙不必可憐我,你說的對!
我注定要早死的,不能陪你很久......
我這樣不管不顧的纏著你,委實是我太自私了!
你們都應(yīng)該早早遠(yuǎn)離我才對!
這樣......將來我死了,最起碼你們不會太難過......”
“住口!再說一個死字,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縫上!
你先躺好,把粥喝了,其他的先別想那么多了!”
衛(wèi)芙不愛聽他把死字掛嘴邊,反正就感覺扎心!
崔珩氣喘吁吁的靠在軟枕上道
“咳咳......我這樣......咳咳.......大白天住在這里,會不會......對阿芙名譽(yù)有損......咳咳......”
衛(wèi)芙看他中氣不足的樣子,故意兇道
“我還從來沒伺候過人呢,這粥你到底吃還是不吃?!”
衛(wèi)芙眼睛噴火地瞪著崔珩,被他那喪氣的一番言論氣炸了。
這人說話一點忌諱都沒有嗎?!
大清早的咒自己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