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芙眼明心亮,汪順傳旨的時候,著重提點了所有未婚配的女郎務必參加。
隱隱明白了同光帝的用意,心里不難受是假的。
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就算同光帝當眾賜婚,崔珩難道會為了她當眾抗旨不成?
衛芙懶散的靠在亭子臨水的長椅子上。
將長長的披帛垂下去逗魚,并不參與女眷的才藝展示。
既然明白了同光帝的用意,自己這樣成過婚的婦人,何必上去自討沒趣?
哪知衛芙這無意識的舉動,落到了對面那些正在作畫的男賓眼中。
好一朵芙蓉照水嬌花面,眉梢眼角總是春!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紛紛發出驚艷的贊嘆!
好幾個人忍不住直接將衛芙入畫,并提名
——“美人戲魚圖”!
崔珩越看臉色越黑!到最后簡直忍不住,將那幾個登徒子扔到湖里去!
最后他也確實這么干了!
崔珩假裝興趣盎然,挨著欣賞眾人的畫作詩詞。
他年少成名,琴棋書畫上的造詣,已經登峰造極!
見他過來,人人謙恭有禮等他點評。
崔珩慢悠悠踱到這幾個人身邊看畫時,這幾人不知怎地,就感覺渾身一麻,然后天旋地轉。
還沒等反應過來,人就落進湖里了。
崔珩故作驚訝的扶住欄桿張望
“就算畫的不堪入目,也不至于羞憤跳湖吧?
來人!將他們都打撈上來,好生送出府去!
免得說我高陽王府待客不周!”
這是就是直接趕人了!
其他的人紛紛羞愧的低下頭,沒點實力的,還真不敢隨便顯擺了。
有崔珩這樣的人珠玉在前,他們嘔心瀝血創作的詩詞畫作,在他眼里估摸跟垃圾無異。
衛芙還在詫異,男賓那邊怎么會有人突然落水?
身后就傳來一個清麗的女子聲音
“小女謝芷蘭拜見郡主!”
衛芙看到一個容貌清麗的少女走到她面前。
這少女眼神清麗與嫵媚并存,看起來并無惡意。
但她的身份阿鯉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女子是二公主那個駙馬的親妹妹謝芷蘭。
有意思,二公主竟然派出她的小姑子來對付自己。
衛芙微笑著點了點頭,等著她出牌。
謝芷蘭溫婉柔和的道
“小女在閨中,就聽聞郡主的各種傳聞,仰慕已久。
小女不才,于畫技一道小有研究,不知今日能否挑戰郡主,現場作畫!”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沒想到這個看似柔柔弱弱女郎,上來就要挑戰永安郡主!
這火藥味兒不可謂不濃!
眾女眷紛紛放下筆墨,開始互相打聽對方的來歷。
“呦——我當是哪家新貴的女兒,沒想到是謝家那個破落戶!”
“噓——你小點聲,二公主還在那坐著呢!”
“聽見了就聽見了,你以為二公主在意那謝家?
不過是陛下賜婚不敢和離罷了!
否則你以為謝家人有資格同你我坐在一起?!”
這些耳語聲謝芷蘭聽得清清楚楚,但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像她們議論的是別人,跟她毫無關系。
就這份定力,衛芙就高看她一眼
“我并不擅畫技,若是你實在想找人切磋,還是另選他人吧!”
衛芙并不立刻上鉤,打算溜溜她,看她還有什么手段逼她就范。
謝芷蘭聞言露出失望之色。
“原先聽聞衛國公天縱奇才,文武雙全!
兒女們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沒想到見面不如聞名,可能是傳言過于夸大失實了!
也不知衛國公本人如何?
郡主既然不敢與我比試,想必是想藏拙!
是小女冒犯了!郡主恕罪!”
她嘴上說著恕罪,眼神里卻是毫不掩飾的挑釁!
跟她一開始柔柔弱弱的樣子大相徑庭!
此句話一出,現場落針可聞,眾人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這謝芷蘭是要瘋了嗎?!
敢當著衛國公女兒的面,說衛國公浪得虛名?!
在大聖,敢這么明目張膽質疑衛國公的,她還是第一人!
朱十一第一個按賴不住,跳起來破口大罵
“你是從哪個旮旯鉆出來的破落戶?
這王府看門的眼神也不行啊!
怎么連不會說人話的畜牲,都一并放進來了?”
衛芙臉色沉了下去。
她一把按住炸毛的朱十一,看著謝芷蘭冷冷道
“你說吧!怎么個比法!”